现在,除了太子,谁还能堪此重任呢?
这议题一出,可以说,太子登基是毫无悬念的了。
朝有只有一两把反对的声音。
比如应国公,他说只要陛下一日还在,太子就不宜登基。
但这些小小的浪花很快就被大潮盖了下去。
朝堂上压倒性的是支持太子的声音。
于是,太子登基被提上了日程。
登基日期被定在三天之后。
应国公郁郁寡欢地回到国公府。
边境水深火热,河西无数军民不知死活,皇室却一片喜气洋洋,忙着新皇的登基事宜。
当晚,国公登上西方亭台,望着西方皇陵的方向,悲怆莫名,泣告:“陛下,臣老了,臣实在是力不从心了,您原谅臣吧。”
他口中所说的陛下,不是昊帝,不是景帝,也不是文帝而是桓帝。
应国公已是历经四朝的重臣。
次日,他在朝上提出告老归田还位于君的愿望。
太子准了,他连多余的客套的挽留话都没有说。
很快要登基了,太子又开始飘了。
他觉得如今文武百官几乎全是他的人,太元的天下,已在其掌握之中。
至于信王嘛......
没有一点想法的皇子,那绝对是假的。
有点想法那才叫正常。
太子觉得待自己登基之后,这些人的这些觊觎之心就应该断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他们就应该绝望了吧。
因为,现在朝堂上下都是他太子的人,军权也在其手上,谁敢乱动呢?
没了卫家的支持,信王即使有想法他能干什么呢?
细一想,信王除了与卫家和与北牧有些勾结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之前对他如临大敌一样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呢?
于是,他非常放心地忙着去张罗登基的相关事宜了。
整个皇室,都在热火朝天、喜气洋洋地忙着新帝的登基事宜。
......
净慈总觉得事情有太过顺利了,她心中甚是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不应该这样顺利的。”她说。
“夫人,顺利不好吗?”如意说。
“不是顺利不好。”净慈答:“只是太过顺利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你太多疑了。”太师大人道。
他最近真是太得意了,这太师府最近门庭若市,来攀结的人真是多如过江之鲫,而且非富即贵。
太师府已经好多年没如此风光过了。
太师大人最近的感觉就是整天都飘飘的,如在云端,他真是太有面子了,感觉人生已达到了巅峰。
最近他收到的财物,太师府的仓库都快装不下了。
有人开始送田,送地,送房子了。
就是没人给他送美女。
这不奇怪,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太师府真正厉害的人是谁?
送礼也是有窍门的,一弄不好,不仅攀不着缘,还结了怨。
虽没人给他送美女,但他不会自已找吗?
有些男人,稍有点钱权就会飘,就会忘本,咱太师大人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最近偷偷在外置了个宅子,安置了两个暂没名份的女人。
最近他常找借口不沾家,就是为了到那个家外之家与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鬼混。
这事他做得很小心,得怎瞒得过耳聪目明的女诸葛呢?
她对此心知肚明,但暂没见她出手。
也不知是她不屑出手,还是觉得出手的时机不对。
太师大人最近的人生真是爽歪歪的、极其顺利的。
他最近听到的好听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在他的深心里也是极度希望一切顺利,希望太子早日登基,他的女儿早日成为皇后,而他早日成为国母的父亲。
因而,对不好听的话,他很抗拒。
天保亦如此。
“太子殿下已说了,他登基的日子就是明珠封后的日子,现在宫里不仅忙着太子登基事宜,后宫也正忙着新后的册封时宜呢。”天保说。
天保最近也如他父亲一样,整天飘飘欲仙的感觉。
私生活比他父亲还混乱不堪。
他跟长公主不清不白,这是世所共知的事。
他在外也养了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李如英郡主。
诚王的女儿心甘情愿给他当情妇,这真是不要太爽了。
李如英闹过吗?当然闹过的。
但能怎么办?他不肯娶。
她也离不开他了。
而且最近他为了稳住她,向她承诺待太子登基,他的妹妹当了皇后娘娘后,他就向新帝和皇后请旨娶她。
她现在正满心期待着这一日到来呢。
天保真的会娶如英吗?
会,如果到时她还愿意嫁给他而靖和公主又愿意接纳她的话。
天保的如意算盘是:待太子成帝,明珠成皇后后,他就向帝后请旨娶靖和公主。
到时谅公主也不敢不嫁。
他要当驸马!
如果靖和不接纳李如英,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到时李如英如果还愿意,那就继续当他情妇,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让她打哪来回哪去了。
而姚安之呢?没了昊帝,没了武王,姚家算个什么东西?
到时他让姚安之跪着,谅他也不敢站着。
啊,真是想想都不要太爽!
他最近声色犬马,举目全帝都几乎到处是朋友。
他经常跟狐朋狗友出入青楼,有次还在青楼里遇到同来逛青楼的姚太师。
......
太师笑道:“如今整个朝堂、军中几乎全是太子的人,事情能不顺利吗?待太子登基后,一切都是他说了算,那事情会更顺利的,咱家也会更顺利的。”
“我到时会向妹妹和陛下请旨娶靖和公主,咱与皇家亲上加亲。”
“对,对,亲上加亲。”父子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太师夫人最近对这两父子起生理性反胃。
什么叫生理性反胃?
就是一见到对方或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听到有关对方的事就觉得恶心。
她把手中碗放下,说:“我吃饱了。”起身就回自己的阁楼去了。
如意跟着她:“夫人,您才喝了点汤,饭还一口没吃呢。”
“我怕吃了会吐。”她说。
她回到房中,却坐立不安。
一会,她出到门口来问门口的如意:“杨义回来了吗 ?”
“还没。”
她把帘一摔,又回到房中来、坐在闭目一动不动。
桌上的茶都凉了,她还是一动不动。
她想了好久,把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
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妥。
至于哪里不妥,她实在想不出个实际来。
她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
总觉得狂风暴雨要来了。
随着新帝登基之日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来越不安。
终于,这一天晚上,杨义回来了。
“夫人,军中果然有异动。”杨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