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阿奴正在医馆。
子规从外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阿奴问他。
“去应国公府赴晏了。”子规答。
阿奴奇怪:“什么晏?”
“他们说是谢师晏。”
阿奴一笑:“应国公夫妇设的晏?”
“恩”
“他们搞什么鬼!”阿奴奇怪。
“不知道,怪怪的。”子规说:“我本不想去的,无奈盛情难却,国公夫人又说有点腰疼,让我顺便去看看,我就去了。”
“什么怪怪的?”
“我去了之后,发现国公府上下人等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席间,国公夫人还说什么女人要以家庭为重,在外讨生活是男人的事之类的。”
“哦。”阿奴看了她一眼:“她家不是看上你了吧,想让你当他有孙媳妇?”
“怎么可能!”
“那倒是。”
刻古呆板的国公家,能娶商人女?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都比这个大!
“苏婕娘和明敏现在怎么样了?”
“伤心呗。”阿奴说:“在苏家守丧,至少七天后才回。”
“那还回安东吗?”
“当然要回。”
“什么时候回?”
“尽量事一办完就回,这是云海哥哥吩咐的,你怎么还不走?去其他地方也可以治病救人啊。”
“我有点事,师傅让我查清楚现在的鬼母到底是何人?”
“哪道鬼母不是真鬼母吗?”
“恩,师傅信给我说真正的鬼母在十五年前就已死了,现在这个是假的。”
阿奴眨了眨眼:“你怀疑这人在京都吗?”
“恩。”子规说:“那罂粟花地、驿马案、疫情、大将军案等,我怀疑都与她有关。”
这时千言走了进来,叫了声:“小姐。”
阿奴一见她,就哼了一声,转身过柜台不理她。
“你们怎么了?”子规问。
阿奴没好气地说:“我让她去牧场照顾咱二哥,她去到的时候,见到靖和公主在那,她就跑回来了!真是没用的!”
千言脸一红,说:“免得让人误会。”
“谁误会?你跟我二哥是夫妻耶。”
这时门口一暗,有人一踏进来,紧接着一声娇斥:”姚阿奴,你什么意思?”
众人转头一看,惊讶:门口竟站着靖和公主一行人。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我家牧场里的吗?”阿奴问。
“你管我在哪?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哪句话?”
“就是你说你二哥和姚千言是夫妻的话啊。”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阿奴说:“脑子没问题的人都听得懂吧。”
“你!”公主大怒,扬手就呼。
阿奴一闪,公主就呼了个空。
“公主殿下息怒!”千言往公主面前一挡,跪了下来。
公主气得抬脚一踹把千言踹坐跌在地上,这刁蛮公主竟还向前要打。
众人忙拥上前拦住她。
“姚阿奴你大胆!”公主怒道。
“我哪里说错了吗?全帝都包括你自己都知道的啊,姚千言可是我二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家的妻子啊!”
“她们的婚姻已经不作数了!还有,跟他洞房的人是我!”公主说。
“亏你还有脸说.”阿奴嘀咕。
公主的脸一红,但嘴上是硬着的:“事实是这样的啊。”
“没人不承认这是事实啊,但是,众所周知,一个女人与男人睡一觉,并不代表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啊,但若被对方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抬回家并拜堂成亲的话,那这个女人就一定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说完她还嘀咕一句:“正常姑娘家不是先跟男的结婚再跟对方睡觉的吗?没结婚就随随便便跟男人睡觉的,那不是出来卖的吗。”
众人惊呆了!
公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又羞又气,眼睛一下红了:“姚阿奴,我要砍你的头!”
“罪名是什么?说了句实话?”
“我,我,我,我要跟你拼了!”公主扑上来。
众人再扑上来劝架,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劝好。
“公主啊,您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您忘记了吗?在这城里谁不知这天煞星一把利嘴贱得很,您身份高贵别跟她一般见识,咱干咱的正事好不好?”
“公主您消消气。”子规忙端了茶来伸给阿奴:“快点给公主赔罪。”
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就是嘴贱一时爽的后果。
阿奴端了茶,跪下来伸给公主:“是民女嘴贱,求公主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这小贱人计较。”
“......”
公主哼了一声,不理她。
“公主,咱干正事吧。”小红说。
公主对子规说:“你跟我入宫,给我父皇看看病吧,宫里的太医都不知干嘛的病因都找不到,那殷重又已辞官,不知到哪去了。”
“宫里批准我去了吗?”
“皇后娘娘答应了的?”
“好吧。”子规说。
她们就走了。
阿奴站了起来努了努嘴:“干嘛要跟皇家扯上关系。”
转念一想,这可是皇帝耶,一国之主,李君慈的爹啊,自己这样想是不是太引雷了呢?
晚上,子规回来了。
阿奴忙上前问:“怎么样?”
子规摇了摇头:“我也看不出来什么原因,可能摔下来伤着脑子了,他现在躺着动不了,人也昏迷不醒。”
“这么奇怪的吗?”
“恩。”子规皱了皱眉说:“我一开始怀疑是盅,因为他这症状很像当初义父出征南方时所中的盅的症状,可是我再细下查证,又没查到他身上有盅存在的迹像。”
“那就是说,连你也找不到病因?”
“嗯。”
“我跟现任左太医令交流了一下,他说这极有可能是摔到脑子哪里了。”
阿奴叹了口气,想起昊帝的种种好来,心里突然好难过:“连你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很麻烦了。”
“我想研究一下的,但可惜,皇帝可不是个被人研究的对象,一听说我也查不出原因,他们就让我出来了。”子规说:“公主一听连我也没办法时,她就扑到皇帝身上哭了。”
子规听得鼻子一酸:“她不是讨厌她父皇的吗?”
“这天下的父母子女,谁不希望父慈子孝,一家和乐的呢?”子规说:“嘴上有怨罢了。”
“我突然觉得她好可怜,我今是不是太过分了?”阿奴似乎良心发现,但又自我安慰:“但我也没说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