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装的!杜老夫人忙一抬手:“慢着!”转而吩咐着侍婢:“把她扶回房间里。再找个郎中过来。”
“娘!”赵匡胤皱眉道,“还看什么。这个女人卑贱难改,已经跟了匡义还不停和唐人幽会,被我们逮个正着,还有什么可姑息的?”
杜老夫人叹口气道:“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告诉匡义定夺。孩子不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没了。”
赵匡胤气急道:“她如果不是和奸夫做些苟且的事,怎么会成了这样?这样的淫妇还有什么可留着的?”
杜老夫人听得一阵堵心,刚才听到动静,她也很快起来了。看着赵匡胤在她前面走,便也跟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她看到的就是那个白袍的男人蹲下抚摸了小桃的脸后,便一跃从墙上逃了出去。看得她几乎要气血逆流。这种龌龊的事竟然被她堵个正着,而且匡胤说的没错,这两个人做了什么事还这么大动静,以至于小桃成了这样子?杜老夫人的头都要炸了,但是最后的一丝清醒仍然提醒着她,要把孩子保住,别的都好说,孩子没了就再也无法补救了。至于小桃和孩子,都由匡义处理罢了。
杜老夫人无力地摆了摆手:“好了,别说了,把人抬回去。”手下的下人和侍婢走过来,把小桃连扶带扛,拖回了厢房。赵匡胤看拧不过杜老夫人,也只好跟了过去。
这么一闹,寺庙里所有的僧人也都被惊动了起来。一部分僧人和赵匡胤带来的士兵一起在寺庙附近的山林里搜寻着刚才那个白衣的人。住持带了几个弟子来到杜老夫人所在的厢房探望。
杜老夫人看到住持便忙问道:“哪里能请到郎中?带来的女眷,本来是有了身子的,现在怕是出了问题。”
住持想了想道:“山下倒是有一个郎中。医术还不错。”说着赶忙吩咐身边的弟子下山去请。
小桃躺在床上,方才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些。绞痛变成了缓缓的疼,时不时跳突一下。小桃额上的汗渐渐下去了。盖着被子,晕晕乎乎得头脑一片混乱。
过了不多时,郎中被请来了。给小桃把了脉,忙从随身带着的行囊里拿出银针,在小桃身上的几个穴位扎了进去。小桃只觉得身上的气血好像流得慢了,刚才身下的热流也不再继续了。郎中从行囊里又取出几颗药丸让小桃服了下去,对杜老夫人说道:“这位夫人是受了撞击吧,导致胎象不稳。好在伤势不算太重,再加上我家中对稳固胎象有些独门的配方,这丸药服下去,应当是没什么大碍。”
杜老夫人悬着的心缓了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这样都能没事,可见这孩子算命大的。虽然还说不准是谁的孩子。看着之前的情形,她几乎都要笃定这一定是那个白袍男人的孩子,但是关乎孩子的性命,她最终还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先留下命,再去慢慢算账。
小桃提着的一口气听郎中说孩子没事,终于把心放下来,刚才服的药丸也渐渐起了作用。小桃的肚子渐渐舒缓,疼痛也在慢慢降低。小桃抚着肚子,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郎中把小桃身上的针取下。开了个方子,对杜老夫人说道:“照这个方子抓几服药,好好调养试试看。但是一定要静养,切不可再惊动了。”
杜老夫人点头,吩咐兰姑给了郎中一锭银子打赏。又嘱咐下人连夜下山去开封的药铺抓药,再没看小桃一眼,起身回屋去。小桃在身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多谢老夫人。”这是她的肺腑之语,如果没有杜老夫人,别说是孩子,她自己的性命也难保了。杜老夫人仿佛没有听见,步子也没有滞一步。如果不是为了匡义,为了孩子,她连看小桃一眼都觉得厌恶。
赵匡胤在屋外正和士兵说着什么,看杜老夫人出来,迎了上去:“娘。”
杜老妇人摆了摆手:“我头疼的厉害。”
赵匡胤上前扶上杜老夫人:“娘,我就先回去了。这么一折腾,我也睡不着。明天上午还得出发去后蜀。也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您多保重身子,别为了卑贱之人伤了身体。”
“这么早就走?”杜老夫人有些惊讶,现在还不到寅时。半轮月亮还悬在天上。“等天亮了再走吧。”
“不了。”赵匡胤摇头,“睡不了一个时辰就得起。还不如早些回去点了兵就出发。娘再进去睡会吧。休养几天就回去。别在这寺庙里呆着了,偏僻幽闭,不安全。我若是不在,更不放心你们在这里。下次奸夫淫妇再来,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杜老夫人听着就头疼欲裂,拍了拍赵匡胤道:“好了,我有分寸。你路上小心。”又整了整赵匡胤的衣襟,“多带些药材,到了蜀地不适应气候就赶紧回来。”
赵匡胤的眼睛有些发潮,冲杜老夫人抱了个拳,转身大步离开。士兵们也都跟着连夜出了宁远寺下了山。
杜老夫人直看得赵匡胤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这才转回到北面的房间,头疼得再难入眠,只好让兰姑又拿了两颗凝神丹服了,在药力的作用下才缓缓进入了睡眠。
屋里的人都走了,只有一两个下人在门外似乎在围炉生火准备熬药,小桃刚经历过一场劫难,此刻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听着屋外的动静,昏昏沉沉地很快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听到耳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怎么弄?”“你先压着她的胳膊---”小桃拼力睁了睁眼,却睁不开,一定在做梦了。小桃想翻个身,却动弹不了。情急之下猛地睁开眼,天刚蒙蒙亮,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下人打扮的三十多岁的妇人,长得却很陌生,小桃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其中一个正坐在床边,用力压着她的两只胳膊,而另一个端着一碗不知什么东西,正要伸到她的嘴里。
小桃想挣扎却挣扎不动,拿着一碗东西的人看小桃睁开眼,赶忙用另只手把小桃的嘴捂上了,看着另一个妇人有些惊慌:“你好好压着,我这就灌进去了。”
那个妇人定神道:“赶紧的吧。磨蹭什么。”先前的妇人拿着碗往小桃嘴里灌了下去。
小桃用力扑腾着,嘴巴来回扭着:“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没人回答她,那妇人发了急一般一手捏着小桃的嘴,一手把碗使劲冲着她的嘴里灌去,浓浓的药味,呛得小桃就是一阵咳嗽:“什么药?你们要灌我喝什么?”
压着她的妇人低声喝道:“扑腾什么,喝不死你,别在这白费力气了。一个淫妇,还有什么脸折腾。”另一个妇人又拿着药碗猛力灌着小桃。
小桃用力一挣,拼尽力气的小桃还是有几分蛮力,使劲一拱,加上拿药碗的妇人一直比较紧张,抵不过小桃的挣扎,手里的碗掉到了地上,洒得黑乎乎的药汤一地。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门忽然开了,赵匡胤和侍从走了进来,侍从随后把房门关上。赵匡胤看着地上摔碎的药碗,眉头一皱,低声吼道:“蠢材,这么点事也做不好。”
小桃看着破门而入的赵匡胤,心里一哆嗦,全身都拼力想缩回去,低声喃喃道:“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做什么----”
那妇人赶紧从小桃的床边小跑了过来,从桌上拿起另只碗,低声道:“还有一碗。”说完哆嗦着就要拿起药碗。赵匡胤看不过,一把把那妇人推开,亲手端起了药碗:“我来。”
说完两个大步迈到了小桃的床边,一手捏住小桃的脸,赵匡胤的力气极大,伸手下去,小桃的嘴已经张开,另一手端着药碗一股脑地灌了进去。小桃拼死了力气挣扎,但是无奈她和赵匡胤的力量太悬殊,她拼劲了全身的力气,但赵匡胤依然像座铁塔似的纹丝不动。
小桃的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盯着赵匡胤,从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哀求,赵匡胤却压根不看小桃的眼睛,只是猛地往里灌着药。小桃的眼泪,一颗一颗,无力地滚落了下来。赵匡胤的药很快灌完了,小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压着小桃的妇人从床上拿起一根带子缠在了小桃的嘴上,然后继续压着小桃。
小桃想挣扎,动弹不了,想让自己吐出来,嘴被缠着,吐不出来。很快,肚子里的绞痛排山倒海地袭了过来,小桃的眼睛再次瞪大了,这次满是撕裂的痛苦,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全身豆大的汗珠很快打湿了衣衫,小桃拼死猛地一挣,竟把压在她身上的妇人推了开来。
“为什么?”小桃瞪着赵匡胤,使劲挣出一口气问道。
“唐人至贱,至淫!”赵匡胤恨恨说了一声,没有再看小桃,大步向屋外走去。心里一阵轻松,这个不明来历的孽种,可算除了。屋里的两个妇人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