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寒的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他终于放开了孟何,起身快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孟何激动地从床上坐起。
她知道,一定是轻轻来了!
心中的狂喜让她暂时忘却了刚刚受到的羞辱,她现在脑海里想的全都是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一分钟过去了。
南望没有一秒钟的迟疑,直接上脚踹!
他的腿很长,但看上去也很细,李轻轻在旁边看着,他每踹一次,她心里就抖一下。
她不关心那门,她担心南望的腿能不能受不了。
那门被他踹的震天响,李轻轻在旁边也不闲着,跟着踹了起来,边踹边喊:“有本事藏人没本事开门吗?畜生,出来!”
两个人没踹几下,门终于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抹着汗看到眼前的两个人,是对年轻的俊男靓女,正是双双都血气方刚的时候。
他看了客厅一眼,然后往后面退了几步,对两人很不客气地说道:“进来吧。”
南望看都不看他,转头看了看李轻轻,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去。
两个人大摇大摆走进去的样子简直没把这位中年管家气得呕出血来。
踹坏了大门,还把别墅的门口踹的一屋子的人都不得安宁,这两个人竟然就跟没事人一样的进去了?
他忍着气,不声不响地给几个佣人使眼色,佣人们连忙走出去,查看大门该如何修葺。
他这才把门关上。
李轻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衣衫有些不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他此刻手里点了一支雪茄,面无表情地抽着。
长得还不赖,可一想到他囚禁好友长达三个月之久,李轻轻的脸色就彻底难看下来。
江景寒抽了口雪茄,这才不慌不忙地抬眼看他们两个人。
“你们就是那女人的朋友?”
他说着,将视线从南望转到了李轻轻的脸上。
孟何长得非常美,是美中带点妖娆的那种,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孟何漂亮,不过恬静的脸上隐隐含着清纯的味道,他还挺喜欢这种清纯挂的。
他没能看多久,南望已经挡在了李轻轻的前面,也毫不客气地冷冷地盯着他。
“她在哪?”
江景寒没有回答,而是又抽了口雪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我让你们进来,并不是让你们来找她,而是要告诉你们,这女人我不可能给你们。”
“你根本就不认识她,干嘛要把她害的这么惨?”李轻轻的一只手放进了裤兜里,内心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
江景寒呵地笑出声,继续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嗯,我是不认识她,就是喜欢上她而已,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顺便,你们把我家的大门弄成那样,不仅要赔钱,而且。”
他对两人扬了扬眉,“马上警察就要过来抓你们了,因为你们私闯民宅。”
他本想好好欣赏两人变色的表情,却没想到两个人恍若没听到一般。
南望的眼底泛起清冷的幽波,声音比他还要慵懒几分。
他没有对江景寒说话,而是回头看着李轻轻,语调透出了失望。
“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我还以为他是有多能耐,不过才这个水平。”
李轻轻有些尴尬,“我哪知道他不过就是个纸老虎。”
“纸老虎”三个字落进了江景寒的耳里,让他的表情迅速地难看起来,好笑地摇摇头。
“你们这两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然后他的话说出口,南望和李轻轻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依然在同对方说话,就好像这里是他们的家一样。
“那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必要跟他多说些什么了,你觉得呢?”
南望低头征求着李轻轻的意见。
李轻轻点点头,“那我们就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吧。”
接下来的计划?
江景寒的眸光微滞,就看到眼前的两人忽然之间分开,年轻女子迅速地往楼上跑去,南望则在短短几秒中之内快步来到他的身前。
“我挺会打架的,要不要来试试看?”
他对江景寒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昂了昂下巴,眼中的不屑要比他更浓郁几分。
江景寒整个人的脸终于阴沉下来。
他站起身,抬手示意佣人们先别过来,对南望道:“好啊,我也挺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
其实这趟法国之行,并不是只有南望和李轻轻两个人过来。
还有第三个人,裴慕辰。
这三个月,孟何失踪,她自己过的迷迷糊糊的,可她身边的人可并不好过。
这里面,首当其冲的就是李轻轻。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在孟何手术室的门口等着,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人和孩子都不见了!
她去询问医生,医生说孕妇临产时出现了大出血,他们对此无计可施,所以转去了另一个医院。
可是,当她去那个医院查询的时候,医院给出的说法更加简单:孕妇已经办理出院手续离开了。
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关于孟何的任何消息。
她立即打电话给南望,南望连夜帮她查这件事情,告诉她,首先,孟何还活着,这让她一直提着心终于放下了。
“第二件事呢?”她又问。
南望摇头,“没有第二件事,这个‘首先’就是让你能够平静点,放点心,没其他意思。”
在李轻轻瞪着他快要炸毛的时候,南望继续说道:“她被别人带走了,但具体带到哪里,目前差不到,帮我查消息的人跟我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想要知道进一步的消息,只能等。”
好嘛,这一等,足足等了三个月。
这期间,她自然也找过裴慕辰,裴慕辰给她细细地分析了一下,“孟何一个普通的女人,谁犯得着对她做这些,必然是她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跟我说过这事后,我仔细想了一天一夜,觉得孟何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也只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肚子里的孩子……
李轻轻立即就想到了齐元飞,还有那个凶神恶煞满嘴迷信的齐母,脱口而出,“是了,齐元飞或者齐元飞他妈可能把孩子抢走了!齐元飞不一定,但是他妈很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李轻轻立即让南望去查,果然,一天不到的功夫,南望就给她打了电话。
“他妈天天推着一个婴儿车在小区里跑,别人问这孩子从哪来的,她就笑笑不说话。”
这下,李轻轻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立即就想要夺回孩子,可硬是被南望和裴慕辰拉住了。
从法律上看,齐元飞是这孩子的生父,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把孩子夺过来,也没有证据证明齐母通过手段藏匿了孟何。
他们想去找齐元飞,告诉他他母亲做下的这些龌龊事,但齐母既然做了这件事,自然早就有了谋划,直接让自己的儿子去欧洲进学,至少半年后才能回来。
“老实说,我所认识的齐伯母,从来就不是个聪明人,她能把这些事情算成这样,估计是背后有人在指点她。”
南望向李轻轻和裴慕辰两个人分析着。
李轻轻根本忍不住,烦躁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忍不住说:“我现在也不想管孩子的事情了,孟何怎么办?”
“等。”
这件事上,裴慕辰和南望有着相同的看法,“只能先等下去,等到有消息的那一天。”
这几个人从来没放弃过跟踪有关孟何的任何消息,终于在昨天下午,李轻轻收到了孟何的消息。
虽然对话很短暂,但已经足够了。
李轻轻打电话给裴慕辰,三个人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该怎么办。
本来只有南望夫妇准备过去,裴慕辰表示,“我也过去吧,这样可能会稳妥一点。”
如果他们来到法国遇到任何法律上的问题,作为两个人的现役律师,他会尽一切办法帮他们摆脱法律上的麻烦。
所以,尽管跑到楼上的时候,李轻轻的脚步有些虚浮,但回想起一路走来的辛苦,她还是更加坚定了信心。
怎么样都必须要找到孟何!
因为孟何现在就在这个别墅,她现在就在这里!
可能因为她心中的信念太过坚定,身上不觉就显出了气势,本来那些佣人想拦着她的,可都被她吓得往后面不断地退去。
“她在哪?”
李轻轻面无表情地问其中一个佣人。
在那佣人紧紧闭着嘴时,李轻轻直接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竟然是一把手枪。
看到手枪,佣人脸色发白,立刻就认了怂,哆哆嗦嗦地指出了房间。
李轻轻连忙跑进去,推开门,闻到一股男女欢爱后的味道。
她后退两步,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却听到惊喜的叫声,“轻轻!”
孟何就在房间里,她已经换上了另一件睡衣,正坐在床边等待,结果看到了李轻轻,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起来,走过去抱住了她,瞬间哭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