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忐忑终是回到了村里,越发靠近家里我的心情就越是揪起,我的脚步就越是加快。
虞子苏紧紧握着我的手,一路上都在低声对我说,万事淡定。
倘若我爸妈和我弟真的出事,我如何淡定。
他们虽然和我毫无血缘关系,但他们是我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至亲之人。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面前我是我爸妈拾来的孩子,我如何都不会相信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从小到大,他们对我呵护备至。
终于心急火燎到达家门口,我却是在家门口顿住了脚步,迟疑着不敢去推开家门。
我怕,家里没有爸爸妈妈和弟弟。
虞子苏紧紧牵着我的手,微皱额心望我一眼,缓缓推开了家门。
入目,黑漆一片,家里不见半点灯光。
我心中瑟缩快步走进院子,再冲入正房。
看正房没人也没打斗过的痕迹,我再火速去往厨房。
厨房里,桌案上分门别类摆着洗好的菜,菜刀旁边还有一只剁了一半的鸡。
家里的一切如常,只是不见了我爸妈和我弟。
杵在原地,我方寸大乱。
家人给了无尽的爱,我带给家人的却是如此厄运。
不可遏制想到外婆惨死模样,想到我梦境中所看到的我弟浑身是血模样,我颤抖不止。
我心中恨意滔天,我心中惊惧满怀,我恼恨自己愚不可及考虑事情太不周全。
虞子苏轻声对我说我此刻不该有多余情绪,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该积极想办法去找到家人。
就算是我家人失踪与贺德根和宋修图有关,我的家人此刻应该也性命无虞。
对,虞子苏说的没错!
就算是贺德根和宋修图掳走了我家人,他们应该也只是想阻挠我和爷爷重新掌控正一道,他们应该也只是想要挟我,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危及我爸妈和我弟的性命。
想到这里,我速度再把正房和厨房找寻一遍,想要找到点我爸妈和我弟被掳走的蛛丝马迹。
然而,家里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我努力收敛情绪立刻再去左邻右舍家,问询他们是否知道我家人的去向。
左领右舍告诉我,他们今天见到过我爸妈和我弟。
下午时候,我家门口来了一辆车,那车正堵在我家正门口。
那车很快也就又开走了,再然后他们也没再见到我爸妈和我弟出来家里。
我追问那车的车牌号,左邻右舍说,那车没有挂车牌,那车是一辆黑色商务车。
他们并没有过多关注那车,也说不出那车算是什么牌子的商务车。
对左邻右舍说我家人不知道我今天回来,拒绝了他们的挽留,我再和虞子苏去村长家。
当我和虞子苏到村长家时候,村长一家还在用晚饭。
村长看到我热情招呼我和虞子苏,我把村长拉到大门外面,说我家人估计是被别个掳走了,问他,今天村里都来了那些陌生人陌生车辆。
村长讶然了表情,说村里因为村子东边有施工队,村里每天都会来陌生人和陌生车辆。
村长说我家人这个时间点都不在家的确是反常,不过也不一定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样,我的家人是被别个掳走的。
我告诉村长,家里知道我今天带虞子苏回来,我在hz市得罪了人。
村长紧皱了额心对我说别急,让我先进他家等他一会儿。
村长讲完后匆忙离开,我和虞子苏杵在村长家大门口等村长回来。
虞子苏揽上我的肩膀,静静陪着我等村长回来。
夜色黑漆,我盯着村长离开方向,心中各种情绪翻滚不定。
村长离开没多久,也就带着我们村里痴傻的狗子过来了。
狗子边走边用衣袖擦着鼻涕,抱怨着村长打扰了他睡觉。
没明白村长带狗子过来的原因,我快步迎上村长和狗子。
村长说狗子整天里对家里来了什么陌生人陌生车辆记得都很准,再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眼神,再带着狗子进入他家厨房给狗子拿来卤肉和酒。
和虞子苏跟在村长身后进入厨房,我突然觉得,我此刻做的毫无疑义。
心中的担忧情绪依然浓重,但我已然能沉得住气。
我已然心中认定家人失踪出自贺德根和宋修图之手笔,我现在找人问询也只不过是把矛头更指向贺德根和宋修图而已于事无补。
无论狗子讲出什么,他在众人眼里也只是一个痴傻之人,他的话如何都做不成证据。
狗子在村长的问询下,边大口吃肉边告诉村长,今天下午停在我家门口的车子是施工队的。
那个车子一直都没挂牌,那车子停在我家门口后,直接又离开了村子到现在还没回来。
村长在狗子回答了他的问题后紧皱额心望向我,问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说我们村里人都抱团的紧,只要我一句话,我们村里的人马上就围了施工队。
确定了我家人失踪果真与贺德根直接挂钩,我苦笑摇头说不用,对村长说,他就当我今天晚上没来过他家就成。
讲完这些,我和虞子苏离开村长家。
村长追在我和虞子苏身后,问我想怎么办。
望着村长,我说全村人去围了施工队不但解决不了什么,还会弄巧成拙,我家人的事情我会解决,我一定能解决。
村长摇头叹息,说我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只管开口。
不说我爸妈本就和他亲近,就说我和甄慕白上次解救了全村,他也会全力相帮。
对村长说声多谢,我和虞子苏离开村子再次回去hz市。
在路上,我电话花琉黎,告诉她我家人事情向她借用古隐派势力,花琉黎说她会安排下去会多留意贺德根那边动静。
我对花琉黎说抱歉说因为我让她再次卷入危险漩涡,花琉黎说无妨说她的命本就我外婆给的,替外婆帮衬着我本就是她义不容辞责任,她身在门派之中本就避不开诸多事情。
花琉黎说,幸好她还处于暗处,这样倒是多了与贺德根继续周旋的机会。
在我电话花琉黎时候,虞子苏在电话古隐派。
虞子苏令古隐派门人全力寻找我家人下落,和对方说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找到我的家人。
提及贺德根,虞子苏说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挂了电话,我问虞子苏,他觉得我家人此刻会被带到哪里。
虞子苏说hz市是贺德根大本营,如果我家人失踪事情是贺德根单独而为,我家人应该是被带往hz市。
正一道这些年一直都是出于败落之势,正一道的势力越发缩减,最近几年,正一道的势力主要都汇拢到了hz市。
如果我家人失踪事情是贺德根和宋修图合力而为,那就不一定了。
宋修图掌管的符录门是现在第一大派,符录门势力广布。
虞子苏讲到这里,爷爷打来电话,笑着问我到家了没有。
我告诉爷爷家人失踪事情,对他说,此事与贺德根直接挂钩。
爷爷说是他考虑不周,我说是我太过愚笨。
爷爷问我此刻在哪里,我告诉爷爷,我和虞子苏正在返回的路上,我已然电话花琉黎,虞子苏已然电话百善台门徒。
我和虞子苏重回到hz市后打的径直回家,在路上,虞子苏接到电话,对方告诉他,对方已然绑了贺德根的儿子和老婆。
虞子苏说声知道了也就挂了电话,脸上微皱着额头,说二换三但愿贺德根会同意换。
其实他更想在筹码上再加个宋文静,只不过一旦开罪符录门,将会引得整个门派的动荡,弊大于利。
我点头说是,问虞子苏,权利对于男人是什么概念,是不是真的能抵过夫妻之爱骨肉亲情。
虞子苏说从古至今,不论男女,只要有机会多会为权利挣的头破血流飞蛾扑火。
权利对于男人的概念不一而定,对他来说权利重要,但再重要也抵不过夫妻之爱骨肉亲情。
不少男人视权利为全部,可以为了权利枉顾任何。
贺德根当年为谋正一道权利隐忍度日一直筹谋,最后算是得偿心愿。
现在想让贺德根放手正一道权利,那等于在要他的命。
不过不管怎样,二换三还是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