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做的,我说不得?”
乌兰冷声说着话,一把将乌兰推倒在了病床上。
“哎哟。”
巩思燕痛的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护住腹部位置。
“巩思燕,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还我一千万,要么我就将你的丑事公布于众,裴家在江城,也是声名显赫的人家,不知道你的丈夫知道了你给他戴了一顶这么大的绿帽子,而且他还替别的男人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恐怕杀你的心都有了吧!”
巩思燕忍痛站直身子,看着咄咄逼人的乌兰,恨不得拿把刀杀了她。
你自己没本事看好自己的男人,管她屁事!
她悻悻的想着,但是到底没有敢再与乌兰争论。
片刻后,她咬着牙道:“好,不就是一千万吧,我,给,你,但是,你得容我些时间,等我出院后,我想办法给你筹钱就是。”
乌兰:“我可以给你些时间,但是,你必须给我写一张有一千万的借条,从明天开始,每拖一天,你多付百分之五的利息,怎么样,你同意不同意。”
巩思燕:“乌兰,那些钱是钟离重给辰儿的,就算是打官司你也不可能把那钱要回来,我同意给你钱,是不想节外生枝,我看借条就不必了吧,我说给你钱,就一定会给你钱。”
乌兰冷哼道:“巩思燕,我说了,你可以不给钱,但是,你这豪门少奶奶的日子怕是也过到头了,钟离重有我的奎儿一个儿子就够了,至于裴依辰那个私生子,你要明白,就算他真的有一天认祖归宗,也不会再从我们家捞到一毛钱。”
“你,你这女人真是狠毒!”
巩思燕瞪着乌兰。
一千万啊!
可不是小数目!
她是想给乌兰来个缓兵之计,谁想这女人直截了当的要她谢借条。
这借条一写,她不还钱,乌兰是有权利起诉她的,到时候更丢人!
乌兰一听巩思燕这话,顿时怒从中来。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巩思燕就破口大骂道:“我狠毒,你这女人说话也不嫌丧良心,钟离重是我的老公,你这女人和我的老公生了孩子,这么多年,将我瞒在鼓里,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我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差一点就想不开上吊自杀,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这个贱女人,我今天就撕了你,钱我不要了,我就每天骂你三百遍,知道把你骂死才解恨!”
乌兰说这话就上前,一手薅着巩思燕的头发,一手“啪啪啪-”的狠厉的扇着巩思燕的脸。
而巩思燕唯恐腹部的伤口崩开,双手护住腹部,没办法还手。
乌兰的打骂声引得几个小护士和邻近病房里的几个病人家属聚集到巩思燕的病房门口,对着巩思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道:“活该,这样的女人打死都活该,谁叫她当小三呢。”
有人附和:“就是,打的好,死劲打,这样的贱女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另外有人持不同的意见:“这打人的女人也是,自己的老公管不住,就怨外面的女人,将那女人打死了,她还不得一命抵一命,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反驳道:“哎,你刚刚没听到吗,我是听得真真的,被打的那个女人和打人的那女人的老公还生了一个儿子,你想想,这事搁哪个女人身上能受得了,怕是要死了的心都有了吧,打那女人还是小事,要是我,直接拿把刀将那女人捅死完事。”
一位花白头发的老爷子闻言摇摇头,叹道:“冲动是魔鬼啊,哎——”
裴继良拿着公文包站在过道里,他看着巩思燕病房的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紧蹙了眉头,不知这是为哪般。
他一步步向着巩思燕的病房门口走去,那些围观人的议论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在他听到有人说被打的女人和打人的女人的老公生了一个儿子时,脸上没有丝毫惊诧气怒的表情。
再走的近些,他清楚的听到了“啪啪——”的耳光声。
他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痛苦神情,快步走至病房门口,一眼就看见一个身穿长款红色羽绒服的高个子女子抓着巩思燕的头发,在扇巩思燕的脸。
议论声还在继续。
其中一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男子笑嘻嘻的道:“那被打女人的老公是不是不中用啊,要不然,他老婆为什么会去外面偷.食”
裴继良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上前一步,走进病房,然后,转身,“砰”的一声将病房门关的个严严实实。
巩思燕被打的晕头转向,刚刚那些人的议论声她不是没听见,她真是羞的恨不得有个老鼠洞,她都想着转进去!
乌兰越大越气,她恨钟离重的无情,恨眼前这女人的不知廉耻,她恨自己没能为她的儿子在公司里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她下手毫不留情,巩思燕嘴角溢出了鲜血,一张脸已经快被她给打烂了!
钟离重关上门之后,就快速转身冲着乌兰大喝了一声:“住手。”
然后,他冲上前去,将巩思燕从乌兰手里给拉到了一边。
巩思燕抬头看了裴继良一眼,就很快的低下头去。
她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啊!
她对不起裴继良,她没脸见他!
裴继良看着巩思燕这幅惨状,心里涌起一抹同情。
即便巩思燕再怎样不对,毕竟和他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他又如何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的为巩思燕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血迹,轻声道:“你的伤还没好,上床去躺着吧,一会我叫护士给你送冰块过来敷一下。”
巩思燕羞愧的没敢抬头看裴继良,只是,瞬间泪流满面!
乌兰悻悻的看着这一幕,冷冷开口道:“你就是她的丈夫裴继良。”
裴继良等到巩思燕坐在病床上之后,他才转身对乌兰道:“是,我就是裴继良,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有事说事,你也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今天的事,我势必会为她讨个说法!”
乌兰:“裴先生,你还要为她讨个说法,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她?”
裴继良语声冷肃:“就算她做了天大的错事,你也没权利打人,要都像你这样,还要法律干嘛?要警察干嘛?”
乌兰见裴继良护着巩思燕,气的脸都绿了。
她指着巩思燕道:“这个女人勾.引了我的老公,两人还收了一个儿子,他可是给你带了老大的一顶绿帽子,这种事我不相信你也能忍。”
巩思燕听到乌兰终于还是将这事捅给了裴继良,差点背过气去!
她又羞又愧,心里将乌兰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她以为裴继良听到这话会勃然大怒,再赏她几十个耳光!
她低着头,心中早就做好了要接手惩罚的准备。
然而,裴继良却只是表情异常失望的看了巩思燕一眼,异常平静的对乌兰说道:“你说的那个儿子是裴依辰吧,这件事,和她结婚之前我就知道了!”
乌兰不相信的看着裴继良惊呼道:“什么,你们结婚之前你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和这个女人结婚,这你也能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裴继良:“她隐瞒我裴依辰的身世是她不对,但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她作为一个母亲,只是想给辰儿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希望辰儿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我是理解的。”
巩思燕听到裴继良的这番话心中更加的愧疚,她为自己对裴慕白,对裴依云做过的事情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深深的懊悔。
裴继良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当时,我已经有了妻子,还和她在一起,我做的又有多光彩?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第一任妻子,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绝对,绝对会好好对她!”
裴继良的这句话说完,巩思燕就明白,她和裴继良之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又能怨谁呢,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既然嫁给了裴继良,就要爱他的家人,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乌兰看着裴继良,想到了自己的丈夫钟离重!
钟离重为人阴狠歹毒,他是到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她忽然间觉得,钟离重入狱,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最起码再也不要担心那些外面的莺莺燕燕会威胁到她和奎儿在钟离家的地位。
奎儿的大伯是钟离家族的族长,她们娘俩只要是不做太出格的事,日子也不会难过。
裴继良最后对巩思燕道:“辰儿年纪也不小了,他要是自愿认祖归宗我没意见,但是,如果他愿意留在裴家,我还是会将他当作我的亲生儿子来对待,毕竟他喊了我二十多年的父亲,我和他还是很有感情的。”
乌兰:“巩思燕,你儿子要是认祖归宗,你和钟离重的丑事就会大白于天下,那样的话,你儿子私生子的身份就会曝光,而且,现在钟离重入狱了,他还会和奎儿一样有一个让人蒙羞的父亲,至于我们家的财产,你的儿子也休想得到一分,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巩思燕好一会儿才抬头,神情悲戚的看着裴继良道:“继良,在辰儿心中,你才是他的父亲,他尊重你,也敬爱你,至于钟离重,辰儿从来就没有认可过他,也从来没有收过钟离重一分钱,他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收到钟离重的钱,就托我将钱还给钟离重,并且表示,他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父亲,他再也不会收受钟离重的任何东西,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认为钟离重给辰儿钱是应该的,是我以做生意的名义叫辰儿在国外开了个银行账户,那个账号一直是我在用,钟离重这十几年给的那些钱全都被我存了起来,想着将来有一天交给辰。”
乌兰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你刚刚还说你缺钱,既然那些钱你没有动,你就将它还给我,钟离重极有可能判处死刑,他走了,我和奎儿孤儿寡母的,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是你儿子自己不愿意认钟离重这个父亲,那么,钟离重的钱你就应当还回来。”
“多少钱?”
裴继良问道。
“她给我一千万就行,只要他给了我一千万,我保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再不提这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巩思燕:“那些钱大部分都被我买了股票和基金,你,你能不能容我几天,我将钱变现了就给你。”
乌兰还没有答话,裴继良就道:“这一千万我给你,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裴继良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填了一千万的数目,然后将支票交给乌兰。
乌兰接过支票看了看,然后将支票放进口袋里。
“放心,我也不希望你的儿子回钟离家,这件事就算了了!”
乌兰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出门后,看到病房门前还有几个等着看热闹的病人家属,冷笑着说了句:“看什么看,姑奶奶认错人了行不行,谁让她和那贱女人同名同姓呢!”
乌兰说完话,还贴心的将病房门给关上,在病房门即将关严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话。
“走走走,一个个给个苍蝇似的围在这里干什么,我可是赔了她钱了!”
乌兰两句话就将巩思燕的名声给挽回过来了,只是乌兰自己知道,这次来江城,她没有白来。
裴依辰是不可能认祖归宗回钟离家,而钟离重给裴依辰的钱她也要回来了。
她这次算是全胜!
病房里只剩下裴继良和巩思燕两个人。
巩思燕哭着恳求裴继良能原谅她,她说自己真的后悔了,她保证她会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赎罪!
可是,裴继良只说了一句话:“我找护士去给你拿冰块来,你好好养伤,等你出院后,我们去办一下离婚手续。”
巩思燕:“继良,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呜呜——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