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勿休繁,且说将张叔送回家之后,我又简单的做了一场小法事,将张叔和张婶儿已经沁入身体很深的阴气祛除了一些,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他们身上的阴气太重了,已经沁入肺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清除掉的。
做完了法事之后,张婶儿和张叔的脸色才有了一些血色,随后我又给他们开了一张中药方子,自然也是《阴阳道经》里的东西,道家五脉,其中便有这“医”字脉,中医便是从道家之中演变而来的,所以,我能够开出一张药方也不足为奇,不过张婶儿却在一旁恭维道:“咱们家小展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都会开药方子给人看病了……”
然而,爸妈看着我一脸憔悴的样子,脸上全都挂满了担忧之色,今天晚上,我跟王叔恶斗了一番,又帮它超度,回来之后,有给张婶儿和张叔做了一场小法师,灵力将近枯竭,而今也只是在勉力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而已。
开完了药方,我特意嘱咐了张婶儿,一定要要按照我药方上的药材抓药,注意火候和每日煎服,随后便说自己累了,要回家休息,于是便喊着爸妈和二虎他们回家去了。
在路上,我都走不成道了,身子虚脱的厉害,于是便将二虎喊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整个身子就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身子好像有一千斤重,二虎也知道我是真的累了,为了不让我爸妈担心,二虎算是直接将我拖到了家里。
等回到家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小柔在家里呆了片刻就回去了。
我的眼皮十分沉重,送走了小柔之后,我便让二虎赶紧将我拖到屋里。
等身子靠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支撑不住,一倒头就昏睡了过去。
这次我睡的很沉,也很香甜,而且还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是少有的一个让我赶到欣慰和舒服的梦,因为在梦中,王叔出现了,他不再是那副可怖的面容,而是生前的样子,他冲着我微笑,连声道谢,说谢谢我帮他化解了心中的怨念,他终于可以转世投胎了,还有就是让我一定要帮着照顾好柔儿,然后,王叔就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
这幅没好而和谐画面让我想继续沉睡,不想醒来,我还想接着做梦,希望能够再次梦到爷爷,即便是我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也不想睁开眼睛,可是,爷爷这一次再也没有出现,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近黄昏,柔和的日光照进了屋子,这种感觉很温暖。
等我起身的时候,本想叫二虎一声,发现二虎早就没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连忙穿上了衣服和鞋子,打开了屋门,就看到爸妈此刻都坐在客厅里。
“小展……你终于醒了。”老妈一看到我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好像我跟醒不过来似的。
“妈,二虎呢?”我问道。
“中午他就走了,他爸跟他打电话来着,他看你睡的挺香,就没叫你。”我爸说道。
我应了一声,赶忙洗刷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顿时觉得全身都清爽了许多,但是身子各处还是有些隐隐的酸痛,身上的伤一两天也好不利索。
收拾了一番,我再次返回了屋子里,将乾坤袋拿了出来,跟爸妈打了一声招呼,便说去花圈铺看看。
“吃完饭再走,你着什么急啊。”老妈在身后说道。
“不吃了,铺子里或许有事情,我去看看。”说着,我就背着乾坤袋出了屋门。
并不是我不想在家里好好陪着爸妈吃顿饭,自从我做了爷爷这个行当之后,就没有几天在家呆着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些愧疚,但是我深知,做道士这一行本就不受上天垂帘,可能是泄露了太多的天机的缘故,亦或是整天跟鬼怪打交道,身上沾染了太多负面的气场,总之,对家人很是不利。爷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老人家大半辈子就窝在那个黑暗的花圈铺里,孤苦伶仃,就生怕祸及家人,从王叔的这件事情上,我就已经发觉了一些端倪,爸爸就受到了影响,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我是一个道士,要做的便是遵循天道,有些事情可为,有些事情不可为,要想做一个真正的道士,注定与父母缘分薄,我也不敢跟他们相处太久。
再者,我也有好几天没有回到那间花圈铺了,这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我。
一路到了那个城中村,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就在小地摊上要了一碗面,将就着吃了一些,期间,我还摸出了手机,跟二虎打了个电话,问他小子在哪儿呢?
二虎跟我说,是他老爸大半个月没有见他了,回到家又挨了一顿削,等过两天再来找我玩。
闲扯了几句之后,二虎就挂了电话,我狼吞虎咽的将那一碗饭吃了之后,就背着乾坤袋朝着花圈铺而去。
花圈铺还是老样子,黑漆漆的两扇破旧木门,上面挂着白记花圈铺的小牌子。
当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我特么又想骂人了,门上的锁又是被打开的,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明明是锁上的,二虎这小子也在场,怎么又被人给打开了?这小偷也太大胆了,三番两次的光顾我的花圈铺,究竟是为了啥呢?
我气呼呼的打开了花圈铺的那两扇木门,借着月光往屋子里扫了一眼,但见到处是一片狼藉,又被人给翻动了一番,一看到这番情景,我心中的无名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我真的被这个贼给惹恼了,若是被我给捉住,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我正要进屋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儿脚步声,缓缓的朝着我走了过来,这间花圈铺隐蔽的很,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走到这里来,除非是熟人,于是我连忙转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