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了了给蓝飒打了个电话,蓝飒在电话另一端乐不可支,连声音都洋溢着喜悦,“洛家下面的工厂接了个大单,但前天晚上,工厂里的存货被一把火烧光了,到期交不出货,洛家就等着喝风吧。”
时了了不由和季璟对视一眼,时了了咂咂嘴,“难道没有人帮洛家?”
“那就得看洛家的运气了。”
而运气这个东西,想来很难臆测。
“原来是这样。”难怪洛远今天会过来,不只是奔着蓝家和时了了背后的季璟,而是因为洛家这次可能真的要出局了。
听着她的声音,蓝飒的笑意总算收敛了些,他迟疑了一下,问:“囡囡,你不会是想让……”
“没有的事,大哥,不必帮他们。”
二十年前,他们既然会为了融资,为了荣华富贵而逼迫母亲嫁给井戟,便该想到这样用女儿换来的荣华不会长久。
所以,时了了冷眼旁观。
人是最不需要同情的动物,有些人,越是同情他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比如洛家。
挂断电话,时了了兴致大起,拉着季璟下棋,不过,五步不到被季璟一刀杀死,顿时生无可恋。
季璟大笑,捏捏她的脸。
时了了忽然脑中灵光闪过,一把抓住季璟,“你说,洛家的事不会是井先生做的吧?”
季璟眉角扬了扬,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一颗一颗耐心的捡拾棋子。
“谁做的重要吗?重要的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二十年了,当初种下什么样的因,如今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靠在他怀里,时了了没再说话,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因果轮回,洛瑾娆痴痴傻傻二十年,轮也该轮到洛家了。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时了了和季璟就很关注,从股票上看,洛家距离崩盘不远了,但不知道是否他的合作商会宽限交货时间,如果会的话,那洛家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一直到当天下午,洛阳纸业的整体趋势都是走低,而且越走越低。
傍晚时分,天气微凉,时了了和二老坐在院子里看夕阳,忽然有辆车在他们门口停了下来。
时了了还以为是蓝飒回来了,可看到车就发现不对,随即门铃被按响,春嫂开门,进来的是两名警察。
大家都在院子里坐着,所以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没等时了了说什么,老爷子就朝外走去,时了了不放心就跟着走了过去。
“请问是蓝时吗?”门外警察问。
时了了点头,“是我,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就见栅栏门外警察朝她出示了一张配合调查的通知单,“有群众举报你与最近发生的洛阳纸业工厂被烧毁的事情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时了了顿时哑口无言,几分钟前他们还在猜测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这件事就成了自己做的,真是世道好轮回啊。
老爷子气的一跺脚,“混账!”
“爷爷,你别生气,”时了了赶紧扶住老爷子,怕他一生气再气出一个好歹来,“我和他们走一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