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川对花艺一窍不通,修剪起花草来自然懵懵懂懂,这一刀那一刀的很快把一株长势极好的西府海棠修剪得乱七八糟。
老管家见状连忙去向月华禀告。
月华神色不改,“那就找个手艺好一点的花匠教他。哦……”月华想了想,对管家叮嘱了一句:“若是他不愿意,就赶紧轰他走,否则我不许他再毁掉我一一株花草。”
轰走?管家嘴角抽搐,那尊大佛哪是他这个奴才能轰得走的?
还是依言去请了花匠,许言川见了来人不禁大喜,连忙拉过老花匠的手出生请教:“这花枝我怎么看都不对称啊。”
老花匠不认得人,笑眯眯地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动剪,没多会刚才被许言川毁掉的花枝竟然起死回生般重现了美丽。
许言川惊艳极了,立刻虚心请教。
花匠见他这样,还以为是真正爱护花草之人,也是欢喜得紧,又对许言川讲了一些侍养植物的心得。
许言川照着花匠的话,也试着修剪了几下,样子果然好了许多。
老花匠难得遇见看的顺眼的年轻人,接下来的时间里毫不吝啬地将技巧倾囊相授。
等到月华见到许言川时,已临近傍晚。
月华透过屏风看向对面的男子,“许公子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许言川嘴角漾着喜悦的弧度,连连颔首说:“侍候花草别有意趣,我是很高兴。”
“那不知,许公子可看出了一些,花草之外的东西?”
许言川嘴角的弧度还在,闻言不解地问:“你是指什么?”
月华看了看他的样子摇头,“没了。”
“没了?”许言川更加疑惑:“什么没了?”
月华说:“原本我是有很多话想要同许公子说的,可是方才我才发现许公子做事认真,说是让你侍弄花草,你就真的只是在侍弄花草,一整天的功夫全全浪费在花园里了无心得,却是白瞎了我那一园子春色。”
许言川蹙了蹙眉,却没有发怒,只是对月华问道:“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月华叹了口气,原以为可以先行教化,可是现在看来许言川根本没有丝毫爱护苍生黎民之心,这样看来,还不如毁了省劲。“不懂也罢,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许公子请回吧。”
看着月华的身影走远,许言川眉头蹙得更深。
起身走到今天待了一整天的澜玉园,许言川来时正撞见了收拾了工具准备回去的花匠。
老花匠爱才心切,见了他很是高兴,咧着嘴角问道:“许公子见了小姐了?”
许言川心情低落地点了点头,许是一起待了一整天的关系,对于老花匠他总有几分好感:“见了。”
老花匠看了他的表情了然地问道:“可是聊得不顺利?”
许言川点头说:“的确不顺利。”
许言川低迷的神色将自己的心情展现了十成十,老花匠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分明。
没把人家尊贵的身份当回事,老花匠径自坐到一旁的石墩上,笑的和蔼极了:“那许公子可乐意和我这老花农讲讲,你和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言川看了看老花匠,心中全无防备之心,这老人年岁大了,那双老眼看起来精光闪闪的聪慧得不行,却带着些隐士高人的睿智和清缓,叫人不由自主地吐露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