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筱忍举起三根手指,“就跟我说了几句话,什么都没做的,真的!”
君非戟不打算轻易掀过,“跟你说什么了!”
“啊,这个啊,就说了要我保护好我自己,别让别人碰我,谁都不行,特别是你,还有就是让我离你远点,最后就说你伤得挺严重的,呃……没有了,就这些了!”
总得说些附和昨晚状况的事情啊,不然可信度不高啊!
果然,君非戟眯起黑漆漆的眼睛,显然是信了的,他冷笑一声,掐住她脖子的手转而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离本王远点?本王碰不得你?呵!他君陌离好大的口气!”
离筱忍瘪瘪嘴,她很想说,皇叔没有口气的,嘴里还很有味道,好吃的,她啃过。
“这张嘴,就是本王啃出来的!”君非戟眯着眼盯离筱忍肿得不成样的嘴唇。
离筱忍吸了吸鼻子,她又想说,其实更多是是昨晚皇叔发疯的时候啃的,因为那时候疼得特别厉害,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君非戟将离筱忍脖子上掩盖不住的吻痕细细打量,抬手细细摩挲,离筱忍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些,亦是本王的手笔!”
最后,他对上离筱忍眼睛,一字一句问:“他看到了,作何反应?”
离筱忍心里呐喊,就是因为看到了尼玛反应可大了!那表情吓死宝宝了,差点没把她给吻断气了!
离筱忍重重咳了一声,艰难咽口唾沫,“呃……气得摔门走人了,声音可响了。”
这个理由没毛病吧?
君非戟是相信的,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糟蹋了,是他的话,他绝对会走,但走之前不会让这对男女好过!
君非戟忽然沉默,一双幽黑的眸子钉在离筱忍艰难的小脸上,许久之后,又是一声冷笑,“一命还一命,离筱忍,你弄没了本王的孩子,你就要负责亲自赔本王一个!”
说完,一把将她甩到了床榻上,离筱忍快速坐了起来,抬起手对准君非戟,“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全身麻痹!”
君非戟的表情很危险,“怎么,敢做不敢还?你这么做的目标不就是为了自己给个孩子吗?如今你倒是不承认了?”
“我呸!”离筱忍还当真吐了口水出来,气愤难当,“你丫神经病吧,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我根本没有害百里长芗!虽然我不大喜欢她,但我还不知道歹毒到害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君非戟冷笑,“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让别人知道,本王已经让皇兄不管此事,你做的事情除了本王不会有别人知道,皇兄也不会知道。”
离筱忍感觉跟着人真的没法沟通,这代沟太大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我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
“那你如何解释你身上的香味!”
“什么香味?哪来的?你别胡编乱造,不然我告诉我爹爹去,该你污蔑好人!”
“你身上就是有股味道,本王昨晚特意靠到你身上闻了闻,却是有香味,你平日不带香包,也不曾薰衣服,本王也问了,你昨日同样没有,那你昨晚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而且这段时间你身上一直有股香味,你到给本王解释解释!”
离筱忍愣住了,“你……你昨日将我拉过去,便是想闻闻我身上有没有味道?”
君非戟冷着脸说:“你没听到百里轻逸说你身上很香?那股味道是很淡,一般人闻不到,可是练武之人五官比平常人灵敏,百里轻逸既然闻到了,那定是有的,所以,本王去验证了!”
离筱忍连忙低头去问自己的衣服,手臂,可嗅了许久,她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目光变得怀疑。
“你当真闻到了?”
君非戟看到她眼中的怀疑,心里有些郁结,“本王适才说了,一般人闻不出来,习武之人才行!”
离筱忍怀疑地盯了她许久,最后朝外头喊了声,“揽籽……”
话音一落,君非戟手掌捂住她嘴,“本王说了,此事只有本王知道,你还本王一个孩子,本王便不追究此事。”
离筱忍终于忍不住翻了白眼,拿开他的手又想去喊,另一只手又捂了过来。
君非戟皱眉,严肃说:“此事不能声张!”
离筱忍抬手又要拿开,君非戟却使了力道,离筱忍拿不开,最后抬眼等她,还“唔唔”叫了两声。
君非戟想了想,还是把手掌放下,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揽籽的声音,“小姐,您叫奴婢?”
离筱忍迫不及待:“进来!”
揽籽推门进来,看到两人的模样,分明是愣了好几愣,眼神快速从二人面上扫过,然后不动神色地敛起眉。
离筱忍朝她招手,“过来过来。”
揽籽走过去。
离筱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抬起手臂,“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揽籽将脸凑过去,嗅了几下,点头,“小姐有体香?”
离筱忍沉默了,望向君非戟,对方也在看她,却是不说话。
揽籽有些不明所以,离筱忍说:“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揽籽听话退出去了。
离筱忍坐下,将手臂往后撑,一字一顿:“不是我,我没有体香,也没有带香料,我不知道味道是怎么来的,但我绝没有还百里长芗肚子里的孩子的想法,这个念头压根就没出现过!”
君非戟平静说:“百里长芗屋子里自从怀孕后没有点过香料,更没有带香包和薰衣,她几乎不出梅园,而你,身上有味道,时不时便去窜门,与百里长芗接触最多的,除了双月便是你。”
离筱忍倏然起身,硬着声音强调,“我说了,我没有害她的想法!”
她其实挺喜欢小孩子!没错,挺喜欢的!
“双月的嫌疑已经排除。”君非戟平静地抬眸,“而你恰恰又带了香味,与百里长芗接触甚多,而昨晚,你更是与她久坐在偏殿,然后,她便堕胎,你如何解释?”
离筱忍哑口无言,只能强调一句:“我当真没有害她!”
君非戟笑了,不达眼底,“不管你有没有那个念头,孩子已经没了,你让本王没了一个孩子,你就得负责赔本王一个,你现在不愿意,无妨,反正,时间还长,你总要赔本王一个!”
丢下这话,君非戟没再逗留,转身离开。
离筱忍气呼呼地坐下,虽然她是真的没有过要害百里长芗的意思,可是君非戟的一番话,说得她心里发毛。
她是没有……可是,若是别人利用她去害了呢?她也成了间接的凶手……
这样一想,心里有些寒……
君非劭的生辰是十二,过了三日便是十五,皇室众人,按照规矩在皇宫用膳。
百里长芗身子还未好,情绪不佳,并没有过来。
君非戟是要跟离筱忍一同进宫的,可是离筱忍自从被他说自己就是害百里长芗没了孩子的凶手后,一度不想面对他。
一是怕他当真想要自己赔个孩子,二是心里莫名总有些愧疚,三是不想再让皇叔见到,心里不好受。
所以,趁君非戟还在书房处理事情,她火速招呼人先一步进宫。
天色还早,离筱忍没有去宫殿里,而是走在宫道上,心思重重。
她也很想知道,为何她身上会有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不成真是因为她自己闻不到的香味害了百里长芗吗?
晴素跟在离筱忍身后,见自家小姐一反常态,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问向揽籽,“小姐这是怎么了?不像小姐了。”
揽籽看她一眼,淡淡道:“估计今日便秘了。”
晴素:“……”
揽籽,你什么时候被小姐带偏的?
跟着进来的祈暨脚下一滑,“……”
没有找到结果,晴素弱弱地跑过去问离筱忍,“小姐,你今日为何和平日相比较为与众不同?”
躲在暗处的祈暨:“……”
与众不同这词是这么用的吗?果然这群人被带傻了!
离筱忍偏头看过去,然后长长唉了一声!
晴素顿觉事情有些不妙,紧张兮兮地问:“小姐,可、可是出了什么事?”
离筱忍又看她一眼,这次看得久了点,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唉——”
晴素有些忐忑不安了:“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啊!”
离筱忍又看一眼,“唉——”
“小姐,您别叹气了,您倒是说说出什么事了啊,奴婢心里有些方!”
“唉——”
揽籽:“……”
隐在暗处的祈暨:“……”
主仆二人还在继续一个紧张兮兮地问,一个唉气连天。
离筱忍一路子下来,说的“唉”字都超过了平日半天说话的份量了!
眼前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离筱忍抬眼看去,那人一身玄白色衣袍,身姿卓越,孤冷清傲,离筱忍脑子一热,莫名就喊住了她。
“诶等一下!”
百里轻逸脚步问问一顿,复转身,清冷的目光望向离筱忍,用眼神询问——何事?
离筱忍三步化作两步快速上前,问:“百里侯爷,皇上生辰那晚,你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百里轻逸目光寡淡,定定睨着她。
许久后,忽然,俯身朝她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