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戟从偏殿出来的时候是黑着一张脸,众人们回想他进去时的表情,呃,根本不用猜了,肯定是那位傻王妃又找了什么气让三王爷受了!
君非戟带着一身煞气,随意扫了眼在场的人,便冲君非劭拱手,“见过皇上!”
君非劭点点头,“替皇兄办一件事,你可愿意?”
“臣定当万死不辞!”出来前,百里长芗已经将事情原委都告知清楚了,君非戟也明白其中的厉害。
君非劭笑了,很是亲切,“不用你万死不辞,你让它万死不辞便可。”
手,指向了自己身后那只煞虎。
许是感觉到了挑衅,煞虎凶神恶煞地吼叫一声,这一声不比先前的低吼,叫得可有魄力了,不少女眷差点没吓哭出来。
“请皇兄坐回龙椅,臣弟会将皇兄想要的取出来!”
君非劭几乎是全程面带微笑地走回龙椅上的,看得出,对这个弟弟的武功,君非劭是非常信任的。
离雨泠急忙靠过去,将他上上下下都检查一边,君非劭笑着揽过她的肩,“不必担心,朕无事。”
柳氏在一旁看红了眼,脖子都粗起来了。
君非戟说:“皇兄,臣弟请求将铁笼带出去,取门令必定会破坏煞虎的腹,场面血腥,臣弟担心在场的娘娘们会受不住!”
君非劭刚想说准了,那边西圩国师又出来蹦哒了。
“早便听闻天耀三王爷是战神,手段狠辣,战场上无所不能,今日本国师有幸能见到三王爷的手段,还望三王爷不要吝啬,也让你们天耀子民也瞧瞧!”
所谓的天耀子民:“……”
谁特么要你多嘴了?
嘴贱自个儿抽巴掌成不成?
我们不想看!
不想!
天耀众人心里咆哮着,可谁也不敢挂到嘴上去。
君非戟绷着一张脸,“在场女眷众多,若那位娘娘受不住,可是你国师担着?”
西圩国师摇着折扇,笑得很是不给面子,“我西圩的各位娘娘早就见惯了各种猎杀场面,现在不过是区区取腹中物,难不成天耀的各位娘娘们比不上我西圩?”
天耀女眷瞪眼:“……”
你们那边看惯了!你都说看惯了!我们没看惯成不成?
西圩国师三番两次不给面子,着实令人气愤不已,可偏偏他们送来的贺礼份量颇重,让人谁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憋着!
君非劭皱起眉宇,显然已经非常不悦。
但西圩国师要么是个没眼色的,要么就是故意挑衅,显然,此乃后者。
他继续又说:“若是天耀承认了,那也无妨,本国师和摄政王殿下随战神勤王出去观赏便是,无伤大雅!”
天耀的人只想给他“呵呵”,还无伤大雅,你咋不上天?
君非劭忍住怒火,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非戟,便在这吧,朕也想看看你上战场时的模样。”
众人闻言,脸色白了又白,可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君非劭温厚的手掌掩住离雨泠的眼睛,低声在她耳畔说:“你别看,还怀着孩子,待会儿非戟出手的时候,你先去偏殿里。”
另一只手落在她小腹,轻轻抚摸,“血腥味太浓,朕担心你会受不住,孩子也受不住。”
离雨泠本想留在这陪他,可君非劭提到了d孩子,离雨泠就不得不同意了,怎么着也得为孩子着想。
可皇后柳氏那边,君非劭压根看都没看一眼。
君非戟没再说话,只冷冷瞥了眼那边笑得要开花的西圩国师。
那一眼,冷得没有温度。
君非戟转身,定定着煞虎,煞虎也瞪着他,嘴里不时发出低吼,片刻后,君非戟唇角扯出一个嗜血的弧度,神情变得冷厉。
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君非戟一拳过去,打在铁笼上,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铁笼的其中一条栏杆凹陷进去。
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女眷们都看得出来,君非戟方才那下定是用了内力,可铁笼只是凹陷,并没有断裂。
适才国师说哪怕武功高强之人也不能一下子将铁笼击毁,到也算勉强过得去。
一拳没有击碎,倒是让君非戟眼中闪现了几分光亮,是那种遇到对手时才会散发的感兴趣的光亮。
对于热血男儿,君非戟深信自己的武功,一拳之下用了六成内力,还没有击毁,倒让他体内的好战因子沸腾了。
“轰——”
“铮——”
又是两下,这次几条栏杆是被击断,在铁笼里乖乖等待君非戟弄断铁笼的的煞虎,顿时嘶声长吼。
就在君非戟欲踏步进去的时候,闻得耳边低沉熟悉的声音,“非戟,别用手。”
众人只看见,无双王殿下随意转身抽了侍卫的佩剑,然后好似没吃饭一样软软地将剑抛了出去。
那剑抛的,歪歪斜斜,压根就像羽毛一样胡乱飘。
众人:“……”
皇叔,你这是抛吗?您身子不好就不好乱动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把剑最终只能可怜地掉在地上时,这把佩剑居然就歪歪扭扭地直往君非戟方向而去,还……成功被三王爷握在手里了!
众人:“……”
皇叔,今日运气不错啊。
君非戟朝君陌离看了眼,沉着眸子说:“多谢。”
君陌离不言语,却是举起酒杯轻啄一口。
那边,西圩国师开始叽叽喳喳,倒不是对君非戟斩杀煞虎评头论足,而是与周围西圩的臣子谈论起一些有的没的。
眼睛都往铁笼那边瞄上一眼,压根就没有要欣赏君非戟与煞虎对战的意思,方才提出现在观赏的好似不是他一般。
倒是苦了在场的女眷,个个煞白了脸,不敢看,但是煞虎低低的嘶吼以及时不时暴戾长吼,让她们的心脏跟着一揪一揪。
君非劭置若罔闻,温柔地捂住离雨泠的眼睛,在她耳畔低声轻哄。
哄着哄着,便让离雨泠去了偏殿,待完事后,清理完现场再出来。
北岳那王爷一家,自从西圩出现后,便低调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只自己斟自己的,喝自己的。
那朝月郡主听不懂那些人糊里糊涂讲什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吃吃吃。
待她吃了许多,蜀王妃才低声斥道:“现下是什么时候?难不成你听不到那畜牲叫得渗人?也只有你能吃得下了。”
朝月郡主砸吧砸吧嘴,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嘀咕了句:“我吃我的,他们做他们的事,有什么冲突吗?”
蜀王妃皱起眉,一把拿走朝月郡主的筷子,“你若没心没肺地吃,别人会说咱们蜀王府不懂礼仪,别你一个人的举止影响到我们北岳,我们蜀王府,届时你让你皇伯伯怎么看?保不准就拿咱们撒气。”
朝祈郡王也帮腔,“你若是在天耀让我们丢了面子,回头回了北岳你也休想吃得了好果子了!”
朝月郡主不再吭声,瘪了瘪嘴,只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一堆美食。
如果不是还有爹爹在旁,她绝对直接用手扒拉着吃了!
一直注视那边的一双黑瞳,危险地眯了起来。
“嗷呜——”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鸣,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即便是女眷也被惊得看了过去。
就见他们的战神勤王,手执长剑,一身煞气,纵身跃起,对准煞虎的脑袋,猛然一间砍下,又快又狠!
生生将煞虎巨躯撕裂,一分为二!
铁笼内巨响响起,满地血色!
女眷们惨白着一张脸,忍不住扑到在一旁干呕。
血腥味太浓!场面太残忍!
浑身上下皆是臭烘烘的血味,手上,脸上没有不沾血迹的,此时的君非戟就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
他眼神布满杀意,唇角还挂着嗜血的弧度,用拇指擦了擦嘴角,君非戟丢开剑,一步步走到被撕裂的两半虎躯,半蹲下,直接用手掏,在血肉模糊的一片中,掏出一块银金色的方块。
他拿在手里掂了掂,站起身,缓步走出铁笼。
君非戟衣服稍显破烂,浑身上下全是血,好像从血水里泡过,那双眼也被嗜杀猩红了,一身的煞气,尽管狼狈,但没有人敢说这位王半句不是!
君非戟站定后,将手里的门令放到战战兢兢的太监手里,“臣弟不辱重负,替皇兄拿到肯领!”
君非劭只扫了一眼门令,面色平静,“非戟,你也辛苦了,快去偏殿打理一下自己,皇兄看着都心疼了。”
君非戟咧嘴,“只怕臣弟进去后,要挺长时间才能出来了。”
“无妨,出来时带上你的王妃。”
“臣弟先行告退。”
“啪啪啪!”
“三王爷果然好身手,本国师佩服!”西圩国师露出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君非戟只冷笑一声,便转身王偏殿而去。
西圩国师又道:“贵国三王爷去到了济州门令,按照规矩,自当献给天耀皇帝,还望陛下喜欢!”
天耀众人心说:这人好不要脸!明明是他们三王爷冒着生命危险拿出来的,怎么说得好似他们大大方方送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