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有人慌乱地扶起那晕厥的中年贵妇,有人看着这热闹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飘到了纪惜晴的面前。
他弯下腰,将那条古董的怀表项链抓在手里,细细地看着。
龙白霄那张如冰一样清透的俊脸,从他出现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这正是师尊托他出来寻找的宝物啊!
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白霄双眸灼灼地看着纪惜晴,有些激动地问道,“请问,这怀表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纪惜晴轻蹙了一下眉,淡淡地回道,“这是亡母的遗物!”
“亡母?亡母?”龙白霄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随即脸色大变,“你是说……这个怀表的主人,已经死了?”
“是!”
龙白霄按开了怀表项链坠上的那个圆圈,看着那张慕容冰的照片,又举眸看向纪惜晴,突然将怀表一收,“你跟我回隐门,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纪惜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猛地瞠大,“你是说、你是说……”
她震惊得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如果她的亲生父亲真的是隐门的人,那么,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慕容冰那一年的行踪为什么会查不出来?而她的亲生父亲,如果是隐门的人,就算俗世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查到隐门里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站在纪惜晴身边的顾镇北,此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他和纪惜晴对视一眼。
他的眸中有着难舍,眷恋,和不情愿,再看向那个如嫡仙一般的龙白霄,顾镇北还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担心和害怕。
纪惜晴看向龙白霄,“我可不可以和他一起去?”
龙白霄神情一冷,“不可以!这一次,我只带你回去!”
龙白霄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纪惜晴无奈,只能轻轻地握住顾镇北的手,说道,“我跟他去看看就回来!”
顾镇北张手将她抱入怀里,用力地拥紧着,似乎是在害怕着,他们这一分别,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纪惜晴回抱着他,“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回来你身边的!”
顾镇北看着她,“好!不管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你!晴儿,你要记得回家的路!”
龙白霄的眸光一闪,使了个巧劲分开了他们,张手一把抱起纪惜晴,脚尖一点,瞬间如风一般地掠了出去。
等顾镇北他们追到门口,早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纪惜晴也没想到,他们这一别,竟是半年多!
龙白霄一只手如同铁臂一样,紧锁在惜晴的腰上。
他的速度快如风驰电掣,快得让纪惜晴感到无比的震惊,看着这个根本没有用任何交通或者飞行工具的龙白霄,纪惜晴感觉就像是看到了美剧中的超人,又像是看到了仙侠片中的仙人,总之,这个龙白霄,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通凡人!
在这样的急速飞行下,纪惜晴只感觉眼前的景物不断飞逝,快得让她完全都看不清楚景物的模样。
风,因为这样的急速,而产生出一道一道的强劲气流,刮在她粉嫩的脸上,让她痛得受不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奈之下,保命要紧,她只有死死地抱住了龙白霄的腰,将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才能避去强大风压的袭击。
但即使是这样,长时间被风压袭击,纪惜晴还是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了,整个头都晕晕乎乎的,不一会,便感觉自己很没用的昏了过去。
龙白霄感觉到她的身子一软,低眸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蹙紧秀眉的粉脸时,冰冷的眸底闪过一抹笑意,脚下却更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飞得更急。
不久,龙白霄便到了昆仑山脚下的一座道观,道观名为……昆仑道观。
龙白霄动作轻柔地将怀中的女子抱紧,飞快地穿过山门,一个闪身进入后院的一座门口写着“闲人禁止入内”的大殿,大殿里面,正盘坐着两位双腿交缠在一起的道人,他们是守山门的苦道人和乐道人。
苦道人和乐道人听到声响,朝门口看了过去,一见来人是龙白霄,他们赶紧从蒲团上一跃起身,一脸恭敬地朝龙白霄行礼,“属下见过龙门主!”
龙白霄朝他们微一点头,“辛苦了!”
随即,便从怀里拿出开山门用的通关镜,一道白光闪过之后,禁殿内已经不见了他和纪惜晴的身影。
禁殿内,苦道人和乐道人又重新盘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继续修行,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待纪惜晴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上。
她坐了起身,举眸看着这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大约二十来平米的房间,如同古装电视剧中所见的大家闺秀的房子一样古色古香的,大至桌子衣柜,小至一把木梳,全都是木制雕花制成,雅致中又隐隐透着一种渗透的古意,让纪惜晴瞬间有一种错穿了时空的感觉。
她正想要下床看个究竟,却突然听到有一阵轻微的车轮转动的轱辘声,传入了她的耳里。
纪惜晴顺着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瞬间惊得坐了起身。
来人,可不正是慕容冰留下的那个铁盒子里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
她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看着那张熟悉的俊美无俦的清冷面容,没有照片上的英气勃发和冷冽,却有着一种大病初愈般的苍白和憔悴。
只有那一双黑得像是星夜一般的眼睛,仍然有着他特有的神彩。
他看着她,她也就这么看着他。
四目相视之下,纪惜晴突然感觉鼻子一酸,有一股热浪直冲上眼眶,让她控制不住地潸然泪下。
在泪眼模糊之中,他已经移动着轮椅,悄然滑到她的面前,“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破锣般的沙哑,很明显的,他这嗓子曾经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