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注定需要有人牺牲,那就让他来吧!
信德王子在心里轻叹一声,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荣成,还是那样淡定地笑着,“能不能把那个武士带进来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荣成轻轻一挥手。
战国马上站了起身,走到门外,从手下那里将那一身黑衣的武士给拎了过来,进来后,便将人直接丢在了信德王子的面前。
三崎正要蹲下去查看。
信德王子却轻轻喊了一声,“三崎,我来!”
三崎骇然地瞪大眼睛,主人……要亲自察看吗?这万一真是那个人……
三崎其实和信德王子一样,在看到这个武士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隐隐不安的预感。
他看着信德王子慢慢地站了起身,慢慢地蹲在那个武士的面前,慢慢地……翻开武士的衣领,还有后脑发根下的烙印。
在看到那个从小便熟悉的标记时,信德王子用力地闭了闭眼。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哭泣的声音。
此时此刻,信德王子突然想起了华夏国的一首名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记得,这首诗的出处是,曹植的大哥想夺权篡位,而父亲这时生在病中,不能主持大政,而曹丕身为大哥,理应代替父亲接位。可曹丕又担心父亲一旦归天,而父亲又因特别溺爱曹植,曹丕生怕皇位让弟弟夺去,便想找时机除掉他这个障碍。
正好有一天,所有的大臣都在议事,曹丕就想在各大臣的面前让曹植出丑,好借机除掉他。于是他就对曹植说:听说弟弟被所有的人都封为才子,那么我也给你出一道题,命你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如果作不出来,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顾念手足之情。
曹植当时非常愤怒,而当他走到第七步时,曹丕以为他作不出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曹植就把这首诗给念了出来。
最后,曹植离开了他的故乡。
信德王子的心在泣血,现实和曾经发生过的历史是如此的相似,如今,他的皇太子哥哥可不就是当年的曹丕?而他,可不就是那个可怜的曹植吗?
他从来就无意和大哥争宠,更无意抢夺天皇之位。
可是,虎无伤人意,人却有杀虎心。
信德王子长叹了一声,对荣成说,“这事确实是因为我而连累了纪女士,你们放心吧,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你们稍等一会,我进去打个电话。”
荣成看到信德眉眼之间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伤心,他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和陆军、战国对视一眼,只点了点头,静等着他出来。
信德进了房内,关好了门,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秘密的号码。
也许对方正在等他的电话,所以电话只响了一声,那把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信德?”
信德的心不可抵制地痛了一下,他努力压下喉间的哽咽,哑着声音说,“大哥,是我!我收到你的礼物了。”
“嗯,怎样?想好了吗?”他的名字叫仁德,但却名不符实。
“这次的花卉大赛我会输,无脸见人,信德切腹谢罪!”
信德王子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刺心刺肺,椎心泣血。
“好,等花卉大赛结束,她会安全回家的!”
信德听着仁德太子的话,闭上了眼,男儿泪,从不轻弹,可此时,他却伤到了极点。
至亲的关系,同流的血脉,却仍敌不过名利一场,悲乎?哀乎?
想到门外还有客人在等着,信德王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步走了出去。
信德王子走到荣成的面前,朝他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荣市长,对不起!是我的事累及了纪女士,事情我已经解决了,等明天的花卉大赛结束,她会平安回去的。”
荣成朝信德王子伸出了手,“那就拜托藤原先生了。”
荣成没有心思去理信德王子背后有什么隐情,但听到了他的确切答复,知道了纪惜晴的下落,荣成的心还是定了下来。
他马上打电话给顾镇北,准备把这事告诉了他。
而在荣成和信德相谈的同时,顾镇北也已经带着猎犬,顺着下水道,一路摸到了安城西郊的一处小村里,正悄悄地带着部队的一帮精英,将那一幢小楼给团团围住。
当顾镇北带着人攻进小楼时,却只看到了几个面青脸肿的倭国武士,昏迷在地下。
但纪惜晴,却不知所踪!
正在顾镇北的心狂躁得想要杀人的时候,荣成的电话来了。
在听到荣成说确定是倭国人所为时,顾镇北恨恨地用力踢了地下的那武士几脚。
孤狼问顾镇北,“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镇北冷声说道,“问问他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镇北又从手腕的绷带处抽出一根细细的金针,直直地刺入其中一个武士的人中穴,轻轻捻了捻,那个武士轻吟了一声,看着就要醒了。
顾镇北马上拔出金针,再一举刺入他的麻穴,让他能说话,却动弹不得。
那个武士一见到他们的四周团团围满了特种兵战士,心知自己落到了华夏国人之手,他恨恨地瞪了面前的顾镇北一眼,随即便闭上了眼,又是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顾镇北恨极了这些倭寇的装逼样,捏紧拳头,用力地捶击在那倭寇的肚子上。
这一拳,如雷重击,顿时疼得那倭寇浑身抽搐颤抖。
“说!你们绑架的那个女孩子去哪了?”
听到顾镇北的厉声问话,只要不涉及到不可说的问题,那倭寇还是选择了回答,“不知道!”
话音一落,顾镇北又是一拳挥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倭寇痛得两眼赤红,咬牙吼着,“我们都被打晕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谁打晕你们的?”
“不知道!”
顾镇北又是一拳。
“我再问一次,谁打晕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