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晃来了点儿兴趣,也不再埋头闷声喝茶水了,抬头看向祁建国,示意他继续说。
和他以往见过的中年男xing不一样,祁建国倒是保养得不错,见白晃还是不知可否,油光水亮的脑门子上,都隐隐变得微红:“哎,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跟老弟你一样,勉强也算是同行,但我的主要业务,还是放在各种huā卉方面,不怎么摆弄树苗草皮……”
祁建国把宝全都押在了白晃身上,对于自己的生意,也不遮遮掩掩了:“说的俗一点儿,就是个种huā的,不过我的huā圃主要种植高档会展huā卉,然后向特定客户出租或者出售……303.各种形式大好不知道鲁斯娇兰这个名字,老弟知道不知道?”
“化妆品?”白晃没啥诚意地随便给了个〖答〗案。
祁建国察言观sè,明白现在不是卖关子的好时间,于是赶紧解惑:“呵呵,倒也不是。这个鲁斯娇兰,是法国一个专门为顶级商务会展,高档酒会沙龙派对提供场地设计方案的企业,欧洲那些皇室你知道吧?有些女王公主什么的过生ri,就专门请他们设计。”
白晃现在也是闲得无聊,就纯粹当是听人科普见闻了,笑嘻嘻地看向对面:“然后呢?”
“然后这个鲁斯娇兰,其实也是我一个重要生意伙伴,我huā圃里一多半的高档huā卉,都是由他们消化的。”
“看不出来。你生意做的挺大,也挺高端嘛。”白晃啧啧了两声,继续不动声sè。
但事实上。在德鲁伊眼中,祁建国脸上的五官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无比巨大而清晰的“”字符号。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张挺括的欧元,摆成了一个大大的“财”字。
“高端?”祁建国苦笑两声:“听起来很了303.各种形式大好不得,但其实啊,我的命门全都捏在人家手上!就好比这一次。瑞典皇室一个公主出嫁,我半年前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把所有本钱都砸进去了。结果到头来指望着收获了,鲁斯娇兰那边却说这个庆典太过重要,所以暂时还无法决定采用哪一家的huā卉。老弟你看这事儿整的……”
富商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就好像小媳妇跟人跑了的庄稼汉一样。
“有人跟你竞争?”白晃咂摸咂摸嘴皮子”心里头顿时就敞亮了。
“谁说不是,一家南非的公司半路给我截了胡!没办法。人家有环境优势。什么尼古拉鹤望兰,什么变异蓝百合,还有本来不算啥珍奇品种的普洛帝王。的确都培育的顶呱呱。虽然我自认手上的huā卉也不差,但毕竟鲁斯娇兰选谁的huā卉,不是我能决定的。”
祁建国苦着脸吸吸鼻子:“如果是一般的生意。我争取不来也就算了,但这次不行啊!为了这一笔生意,我半年前就在jing心准备,不知道投了多少jing力心血,要是打了水漂可真就伤筋动骨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白晃呵呵笑着:“不过祁总你是专攻高端市场,走jing英路线。我那些huāhuā草草,都是普通货sè。能进了你的法眼?”
祁建国关心则乱,以为白晃想要婉拒,连忙一叠声地送上高帽:“老弟你不要谦虚啊,你培育的huā草是普通货sè,那就没人敢说自己是高档货了!别的不说,前天在公园里面,那一片迷你月桂,就让我大开眼界了!居然还能培育出如此别致的huā型,一团团跟个绣球似的……老弟,老弟你不帮我这个忙,我就真的要吃糠喝稀去了!”
如果不听台词,光看祁建国的表演,很多人都会相信,这厮的确是命悬一线,如果白晃不帮他一把,他就要掉进无底深渊了。
光从表演功力来说,绝对配得上去北影做讲师。
但遗憾的是,光有好演员还不行,剧本也要过硬。祁建国现在所说的台词,就跟马龙白兰度出演还珠格格里的皇阿玛一样,平白把自己的档次拉低了好几个等级——像他这种商海里淘金的大老板,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怎么可能没给自己留后手,还吃糠喝稀?鬼都骗不了。
但白晃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而放在了祁建国的竞争对手身上。
“南非的公司?黑叔叔?”德鲁伊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sè。
要是上纲上线一点儿,帮了祁建国,也算是出于民族大义。
“黑叔……哦,不是。”中年人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其实南非的上层社会里面,大多数都是白人,跟我打擂台的这个huā卉公司,也是澳大利亚人开的。”
原来如此,不过也差不多,一黑一白都是鬼佬……白晃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然后看向祁建国:“说白了,就是想跟我买点儿上档次的huā卉盆栽?那你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比如品种huā型香气什么的?”
依照白晃现在的自然之力,以及早已是熟稔无比的“静谧艺术”技能,可以说,就没有白晃弄不出来的植物。
套用一句广告词,思想有多变态,白晃最终整出来的植物就有多变态;没有做不到,只怕你想不到。
哪怕是要求一朵huā上面,好几片huā瓣,分别是三角形四边形椭圆形,以及不规则图形,也就是多huā点时间和jing力而已,对白晃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儿。
“要求?老弟等一下!”
祁建国觉得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急得直拍脑袋,忙不迭从身边一个公文包里,抽出来一叠资料:“看,这个是鲁斯娇兰那边,给我发过来的庆典布置效果图,而最终所采用的huā卉。也要贴合庆典主题。当然了,至于一些细节方面嘛,最好是huā粉不会到处乱飞的。香气不太浓烈的……”
“嘁,那些老外的身上,一个个全都是体味儿,跟个自走型异味剂一样,还要香气不太浓烈的?”白晃也就出过一次国而已,却毫不客气地以互联网为依据,使劲儿吐槽老外。一旁祁建国听了。扭过头使劲儿翻白眼,却就是没胆子指出德鲁伊的自以为是。
“那出嫁的新娘子呢?有啥特别喜好没有,比如喜欢的颜sè啦,星座血型啦,还有三围什么的……嗯,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不知道客户的喜好,我怎么能量身定制最合适的huā卉盆栽?要不你别来找我?”白晃气势汹汹地盯过去,毫无适可而止的自觉。
祁建国已经是满脑门子汗了。暗暗怀疑自己今天来找白晃。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在后者的逼视下,他还是缩着脖子拼命回忆:“听说那位小公主喜欢素一点儿的颜sè,黑白灰什么的。星座是双子座吧?血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然后他含糊了两句后,把三围问题忽略过去。
“那他们给你什么价?”
“如果能拿下这笔业务,预付的定金加上尾款。一共是两百多万……”
祁建国很是顺溜地就把金额报了出来,以至于白晃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问。
白晃刚刚之所以乱言乱语,就是想要搞的对方囧rz,大脑短路。然后趁其不备敲出这笔生意的〖真〗实金额。再决定从祁建国手上榨多少油水。但现在看来,要么就是他功力不够。没有震慑住对方的心神,要么就是小说都是骗人的,这个办法压根儿不顶用。
嗯,一定是小说乱讲,怎么可能是他的问题呢。
“才200多万啊,这就能让你伤筋动骨了?”白晃见唬人不成,于是换了个方向质疑。
“是欧元。”祁建国赔笑。
那就是一两千万的生意了?不过这笔钱对一个庆典来说,光是用在huā卉盆景方面,有些太奢侈了。而掉过头来,一个身价几千万的商人,在上*海那是半点儿水huā都溅不起来,怎么能跟副市长扯上关系?
白晃脑子一转,顿时就往yin谋论的方向拓展了,脸sè也不太对劲起来。
“就算是嫁公主,也不至于huā费200万欧元来买huā吧?”他也没什么心思,去细想其中到底有什么yin谋,很直接就问了出来,如果祁建国不能说个一二三,大家一拍两散就是。至于散了以后,要不要偷偷把此人沉江,那是后话,后话。
“这个啊?”祁建国倒是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笑着给白晃解释:“说是嫁公主,但其实是新郎官儿huā钱,婚礼结束以后,那地方就要修建huā园,所有的huā卉也要保留下来。老弟你想想,那些阔佬建私人huā园,没个大几千万算什么?要不然,一般这种情况下,鲁斯娇兰那边都是租赁而不是买断huā卉,我也不用这么上心嘛。”
大富翁给自己老婆修huā园?那倒也说得过去。而且这种事情,他随便托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祁建国也骗不了他。
白晃点点头,又装出满脸的好奇:“那你的生意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嘛,怎么能混进zhèng fu考察团里面?”
祁建国更干脆了:“姚市长是我连襟……”
嚓,裙带关系!白晃顿时无话可说,一脸的了然。
“那行,我把这些资料拿回去,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huā卉盆景,等我这边选定了,就带两盆给你过目……如果事情能成,咱们怎么分账?”
白晃又来了个突兀的转折,但这也丝毫没把祁建国难住,市长连襟毫不犹豫伸出一根指头:“200万款子,要求一万两千株huā卉,也就是平均一百多欧一株。我想以老弟的实力,一盆huā的成本控制在300块人民币以下,应该没问题吧?”
300块人民币,如果是比较稀有的,诸如名贵兰huā之类,那是连huā盆都买不起。但如果换成大批量的园艺用huā卉,又奢侈过了头。
蓝玫瑰够烧钱吧?哪怕是用药剂染出来的蓝sè妖姬。市面上的单只售价,也正好是300块上下,就更不用说小〖ri〗本培育出来的转基因.真.蓝玫瑰了。
但抛开物以稀为贵这个因素。就算是转基因的真.蓝玫瑰,成本也huā不了300大洋软妹币。
“嗯,差不多,还是要看什么品种。”白晃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祁建国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直截了当道:“主要是玫瑰,然后再配上大气一点儿的,看上去比较热烈奔放的品种。像午时huā,夜来香什么,那肯定不行!也不要郁金香,百合水仙这种烂大街的东西。”祁建国絮絮叨叨提了老长的要求,然后咬牙道:“这样,如果老弟你能把单株成本控制在300块以下,那么抛开关税和运输费用后,每一株还能有五六百的赚头,到时候咱两平分。”
“呵呵。你就转个手而已。就白拿300万?算盘比计算器还jing!”白晃挤眉弄眼地讥诮了一句。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毕竟光是这条路子,我敢说国内就没有人能搭上去。现在渠道才是最重要的,老弟你不会不知道吧?”祁建国一脸肉痛的表情:“那……要是老弟能帮我拿下这次的单子,我就再给你介绍两个欧洲大客户。”
“咦。金蛋你都舍不得,可能把下金蛋的母鸡送给我么?”
白晃相当怀疑地看过去,随即了然道:“得了吧,你也就是认识个人而已,那些欧洲佬看不上你的huā卉对不对?”
被白晃识破了小九九,祁建国倒是毫无愧sè。从不要脸这一点上来说,他倒是和白晃很有共同语言:“我还是那句话。渠道才值钱嘛!至于那些老外原本是不是我的客户,这一点儿都不重要,反正能帮老弟你赚钱就行。”
“算了,我也懒得计算成本什么的,麻烦!你在中间过个手,拿300万,剩下都是我的。”
“老弟,不是吧,你这也太狠啦……”
“当二道贩子,什么风险都没有,就出个运费而已,这种好事儿你都不愿意?”白晃撇撇嘴:“再说了,如果事情能谈成,你那些用不上的huā,不也能另外卖钱?就算成本价卖出去也不亏。”
白晃这一下戳到了祁建国要害上,中年人立马讪讪闭了嘴,没什么理由好说了。
“三百万就三百万,干了!只当是多认识一个朋友。”祁建国斟酌了好半天,最终狠下心点点头。
“那就这样,我明天带样品过来给你看。”
白晃转身刚要走,却又被祁建国给叫住:“哎哎,老弟等一下。”
见他回头望过来,中年人才赔笑道:“那个,要是上*海方面给你一些优惠政策,你愿意过去发展不?”
这家伙,感情还是有当说客的任务,不过自己的事情搞定了才帮连襟,也太不厚道了点儿。
白晃没好气摆摆手:“什么时候你那连襟当上zhèng fu一把手了,再来谈这个问题。”
……
回了苗圃,白晃就兴冲冲的试验起来。
按照祁建国的说法,除了必须要有的玫瑰之外,其他huā卉的品种,也没有具体限制,这就让白晃的选择多了不少。
他之所以答应祁建国,倒也不是看上了能赚多少钱。光是西江本地,市场潜力都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呢,根本就不用着急往外发展。
白晃接下这笔生意,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如同祁建国所说——渠道。
培植各种新奇的huāhuā草草,各种名贵宠物,本来就是他一开始得到异能后,给自己定下的发展规划。现在他有能力实施计划了,缺的也就是渠道和人脉而已。祁建国主动找上来,虽然说不上江湖救急,但也算瞌睡碰上枕头。
只不过一万多株特殊huā卉的培育,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至少在短时间内,其他需要huā费自然之力的项目,都得暂停下来。
星星草需要自然之力,这个不用多说,而就算是其他那些普通苗木,用静谧艺术塑xing的过程中,也一样需要异能。
区别只是前者耗费多,后者开销少而已。
但只要这笔生意做成。梦境守卫园林公司的名头,能够在欧洲上流社会打响,那就绝对是物有所值了。
这年头。一个高级点儿的不锈钢水龙头,都有买到大几万软妹币,他弄点儿特殊的专供富豪的huā卉,铁定好卖。就比如小〖ri〗本培育出的那些蓝玫瑰,不就是妥妥的奢侈品么?而且跟一般做此类生意的公司不一样,身为德鲁伊,他可以保证让顾客百分百满意的售后服务。而不是像街边小huā店一样,东西卖出去就不管不问了。
鬼佬们最讲究个啥?不就是全程一站式服务么?那行,老子给你终身养护ok不?你爷爷种的huā儿,一直到孙子老了,都还能健康成长!
有了独一无二的东西,外加这么好的服务,不怕鬼佬们不趋之若鹜。
稍微脑补一下,如果他白晃培育出来的huā草和宠物,能够像啥江诗丹顿。兰博基尼。香奈儿一样,在国外变成奢侈品的代名词……
嘿嘿,嘿嘿嘿。一个词,diao爆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有这个条件!如果是一般人。走种田流的商业路线,那真是五百年都实现不了。但如果直上三本高速攀科技树,那就又不在话下了。
把稀奇古怪的huāhuā草草和名贵宠物,当成奢侈品卖给鬼佬,然后换外汇来改善国内环境……啧啧,白晃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能让中南*海的大佬们,给自己颁发一个青葱年少爱国奖了。
当然。以上这些纯yy想法,得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先拿下此次皇室婚礼庆典的huā卉供应权。
皇室专供,这是啥名头?
不夸张地说,只要这一炮打响,效果比去欧洲几个主要电视台打广告都好得多。而且白晃制定的路线,是高端奢侈,冲国外普通老百姓打广告,也没啥效果。
而要拿下供应商的资格,还得看静谧艺术这个技能。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本得到以后,还十分看不起眼的技能,居然成了现在最不可或缺的能力。
白晃一边感慨,一边摆弄着手上的两株玫瑰幼苗。现在的苗圃里面,市面上有的商品植物他都有,没有的珍稀品种他也有,只不过种植规模都不大,纯粹是为了研究时,取用方便而已。
要怎么处理手上的幼苗,德鲁伊差不多有了方案,而灵感就来自于他先前的误解——以为南非的公司,都是黑叔叔当道。
嗯,黑白……双子……素sè……
随着自然之力的注入,原本还是幼嫩小苗的植株,如同充气般膨胀起来。而且在这种电影快镜头的播放下,原本并不尽相同的植株,却很是诡异地越来越相像,简直有如上帝造物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颜sè,左边那一株玫瑰,原本血红的颜sè越来越深,渐渐的,变成了最浓重的夜sè;而右边的一株,自身的白sè也越来越纯粹,huā瓣也越来越晶莹剔透,如同冰雪雕塑的一般。
那妞儿不是双子座的么?哥哥我给他弄个双双生玫瑰,diao不diao?哼哼!
随着白晃心目中勾勒的形象,被静谧艺术一点点塑造成型,他的信心也越来越强烈。别的不说,光是近乎纯黑sè的玫瑰,就足以颠覆人们的常识——这个星球上,可是没有纯黑sèhuā朵的。而市面上销售的所谓黑玫瑰,要么是“黑魔术”那样黑中透红,却又带着些许灰sè;要么就是“黑美人”一样,黑红中还夹杂金丝绒的反光。
而白晃手上呢,被他用静谧艺术折腾出来的黑白双子座玫瑰,则是纯黑sè和纯白sè。这两种颜sè间的对比就不用说了,永恒不变的经典搭配。
要不是怕惊世骇俗,又担心不懂行的白痴以为是假货,他还能把叶子都给弄成灰sè,那才是前所未有的神迹。
但等他检查了一下,自己折腾出这两朵玫瑰,所消耗的自然之力后,白晃瞬间就苦逼起来。
制造一棵六米高,还带有特殊树形的香樟,所需要的自然之力,差不多为百分之一个单位。
没错,就是百分之一个单位,救一条狗能制造120棵左右。救一只猫能制造140棵左右。
可是现在呢,就他手上这两支玫瑰,却huā了他将近一个半单位自然之力……
主要还是纯黑sè那支。毕竟制造一个自然界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消耗大点儿也是正常。而相对于黑玫瑰,只需要经过“提纯工序”的白玫瑰,消耗的自然之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其实非要把一万多株huā卉,全给折腾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不可能。白晃目前的异能储备,升级以后是3万整。剪掉培育黑白玫瑰需要的7500个单位,还剩下两万多呢!但是算账不是纯粹的加减法,也不只是涉及到金钱和财富。
huā在星星草和市政工程上的自然之力,很快就能产生效应,得到治污反馈的异能。而huā在这上面呢?自然之力一时半会儿是别想了,也就换钱和人脉回来。
但他很快就有了折中方案——毕竟纯粹的黑白sè太夸张,自己一下子拿上万株出来,也太吓人。到时候弄个千把支,在最重要的地点摆设就行。剩下的。再换别的huā卉植物。
……
“祁总,来得好早啊。”
接到白晃的电话以后,祁建国早早就赶到了昨天会面的茶楼。毕竟事关好几百万的生意,不由他疏忽。
“呵呵,没办法。谁让老弟你电话里面说的那么肯定,让我这心里面,跟几百只猫爪子挠痒似的。”祁建国嘴上跟白晃说话,眼睛却一个劲儿看向白晃手边,那个密不透风的塑料盒子里面。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那么祁建国现在的眼神。绝对可以当成金刚钻头使用。
白晃也懒得废话,两人宾主坐下后。他随即就打开盒子,把东西往祁建国面前一推。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算小的茶室包间里,仿佛窜进来一条蛇妖一样。
祁建国从上个世纪末,就开始倒腾huā卉生意,起先只是在上*海远郊种植,然后卖给本地一些大企业和二级零售商。后来在南粤和彩云两个省份里,又都开设了自己的huā卉基地,生意更是做到了国外,高档huā卉专供上流阶层。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见过眼前这种,黑曜石和南极冰雪一样的玫瑰huā。
第一次见识如此异宝,祁建国不止是嘶声倒抽冷气,一张嘴也咧得跟蛇一样,完全违背了人体生理的规则。
他娘的,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的祁建国,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看了看白晃后,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皱眉道:“白老弟,我们这次的客户,是瑞典皇室的公主啊!不是大街上那种收到一支蓝sè妖姬,就美得不知道自己姓啥的无知少女……”
潜台词很明白,你这厮用染sè的huā来蒙混过关?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白晃不说话,直接把huā瓣撕开,捏在手心里狠狠揉捏挤压着,直到彻底给揉烂了,他才摊开手掌。
“这……这……不是染的?”祁建国盯着白晃手心,眼珠子一眨不眨。好半晌后,他才发神经一样,猛地一把抓住白晃那只手。
汁液是透明的,淡淡的,只有些许琉璃般的墨sè。并非祁建国所猜测的那样,是黑咕隆咚的样子。
“真的是黑sè的huā?”活了这么多年,祁建国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当然有,要不你看到的是什么?”白晃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行了,为了这次的生意,我可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祁建国继续惊呼,语气激烈极了。很明显这货是个顽固主义分子,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他也非要怀疑自己的眼珠子和视神经。
“怎么不可能?”
见这家伙还在大呼小叫,白晃摇摇头,又一次临时转职成了科学家:“光谱筛选培育法,听说过没有?还有过量能量导出法,听说过没有?祁总你是搞huā卉的,对于什么颜sè的huā反shè什么样的光波,应该还是了解一二吧?”
“这个我知道啊……”祁建国继续张口结舌中,回答白晃的问题,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那就行了啊,黑sè的huā嘛。就是吸收所有波长的光,啥光波都不反shè的玩意儿。只要能控制红橙黄三sè光的照耀,然后把植物组织吸收的多余光线能量。给排毒一样排出来,不就可以培育黑huā了……”
白晃现在的模样口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挥舞着“科学”大棒的骗子,其语言蛊惑力有多么的可怕。
“还可以这样……”祁建国不是科研工作者,对于白晃的解释,听不懂也只能干瞪眼,不相信也没啥好办法。当然。其实事情的重点,不在于白晃是怎么样培育这种黑sè玫瑰的,毕竟涉及到商业机密,反正祁建国只在乎一件事情——黑sè玫瑰不是染出来的就行。
“那……那老弟你手上,还有多少这种黑玫瑰?”祁建国眼巴巴地盯着白晃,心里想什么下意识就问出了。。
“不多,也就一千多株吧,但给那什么瑞典公主弄一块双子座玫瑰田,还是绰绰有余的吧?”白晃嘿嘿笑道。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形容——jiān诈。
“嘶!”
祁建国再度化身大蛇丸——如果他只有有这么个小可爱的话——连连抽了好几口冷气。把包间变成空气稀薄的青藏高原后,中年huā卉商顿时喜笑颜开:“够了,这次绝对够了!有老弟的这个什么……双子座玫瑰——好名字啊——车翻那些鬼佬。绝对不在话下!”
嚓,这货的口气,倒是挺热血少年的嘛。白晃撇撇嘴,趁机得寸进尺:“那什么,剩下来那些huā卉,我也都有计划了,就是培育起来还要huā点儿时间。你看,既然祁总你觉得很有把握了。是不是先给我介绍两个外国客户再说?”
……
在白晃的微(wei)笑(xie)中,祁建国最终不得不低头。答应马上给鲁斯娇兰送样品过去的时候,就捎带上白晃,给他介绍客户。
反正那些欧洲的阔佬们,他也只是勉强能说得上话而已,要说生意往来,人家还真瞧不上他。白晃如果有那个能力,就跟那些顶级huā卉供应商抢食吧,他祁建国没啥损失。
而在两人达成了新一轮协议后,这家伙就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告了个罪,脱团飞回了上*海。
祁建国走了以后,白晃也就抓紧时间,开始重点折腾起huāhuā草草来。好在市zhèng fu那边,规划中的城市改造工程差不多到了尾声,而整个西江*市,也称得上一句焕然一新,要不是这样,他还真腾不出时间来。
静谧艺术消耗的自然之力不多,可成千上万株树苗huā卉,一棵棵一朵朵的挨个儿塑形改造,需要的时间就够呛。
白晃一个人扎在苗圃的huā房里,从早到晚连轴转了三天,也才刚把双子玫瑰给折腾出来,就在他看着面前的玫瑰田,很有成就感地唏嘘感慨时,姥姥的电话打来了。
“啊?现在在北*京啊?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好的好的,晚上我去机场接你们。”
……
“骨头都要散架了,以后我是再也不出去,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待到。”西江机场的大厅外面,几个月不见的姥姥一手搀着自己孙子,一手挽住干孙女儿,似嗔实喜地直摇头,别看老太太嘴上抱怨,其实跟所有这个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一样,恨不得把孙子huā钱送自己出国玩的事情,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行,姥姥说什么就是什么!”白晃可劲儿地点头,这种小事情,犯不上跟老太太较劲儿。虽然自然之力的异能无法作用于人类,但他坚信,只要有那些最原生态的健康食物,姥姥的身体越来越好肯定不是问题。到时候老人腿脚利索了,不信她闲得住。
见孙子言听计从,没有故意搞怪,老太太心情愈加快活,又转头怜爱地看了眼苗紫紫那丫头:“说起来这次出去啊,还多亏了我的紫紫,她可是一有时间就帮我按摩……”
老太太絮絮叨叨夹杂不清,没口子地夸着干孙女,但白晃却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儿。
就那丫头?按摩?
分筋错骨手倒是有可能会耍,按摩这种高难度技巧,还是歇歇吧。
这老太婆无非是想要表达一个意思——自己的干孙女儿很懂孝敬人,做哥哥得多照顾点儿妹妹。
白晃也就随口敷衍:“哦,看不出来,喵喵你还会自学成才啊。”
“叫妹妹,什么喵喵!”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心疼:“你是好歹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照顾,紫紫她11岁的时候就一个人,这个按摩的技术,还是偷偷在居委会旁边的盲人按摩里头学的,该多么不容易。”
哟,看不出来嘛,还挺有忧患意识的,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差点儿混成了太妹!白晃继续固执己见,反正这个妹妹,他暂时还接受不能,是不会向姥姥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