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自己最心爱的狸奴,当了替罪羊。
二来,被圣女下了这般不简单的密令。
更重要的是,心里默默期盼着,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一面的玉临少爷,因为圣女发脾气,都要这般被赶走。
那自己今日,岂不是见不着了?!
失落,不是一般的失落。
海棠只觉得瞬间,天就黯淡了下来。
沈玉莹现下,倒是跟什么事没发生一般起身,施施然地从碎片残渣中,缓步踏了过去。
即便周围狼藉一片,不堪入目。
但,沈玉莹却半点不改大家风范,依旧风姿绰约,仪态端庄大方。
步步娉婷,纤腰素素,宛如弱柳扶风。
“这件事,你们即刻去办。
就不用陪我了。”
“是。”
“是。”
二人拱手揖礼,头垂的更低。
直到沈玉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二人才起身抬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杜鹃斜眼看了一眼海棠,用手肘拐了她一下。
“海棠,刚刚你吓死我了,干嘛还多嘴?!你没见着圣女今天,那脾气发的!
我这都多久,没见到圣女这般模样了,我衣裳后背都浸湿了。”
海棠不应,倒是一脸郁郁的,也没有半点表情变化。
见着海棠全无反应,杜鹃转脸过去,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还为你家小狸奴,鸣不平呢?!”
提到小狸奴,海棠的眼神才跟着动了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哎,别说了。查消息去吧!”
“咦?不对,为了你家小狸奴,你也不至于这般,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因为今天见不到玉临少爷啊?”
杜鹃脸上嗤笑。
闻言,海棠小脸腾的一红。
“你,你胡说什么呢!”
“哈哈,被我说中了!你看你,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杜鹃,你再这样,我——”
“好好好,走吧走吧!咱们分头去打听,圣女要的这么急,又这么细,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说了,我来给你指点指点迷津。
不是圣女让打听的吗?你就私下直接去找你那个……心心念念的玉临少爷。
他定然知道很多内部消息,你直接找他打听,不就可以见到了?”
说到此,海棠的脸愈发的红。
“谁,谁心心念念他了!
才不是,才没有!”
杜鹃嘴角笑意更甚。
“这么多年姐妹,你心里有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小狸奴,又怎么可能比的过你的小玉临呢?!是不是?
你喜欢他多少年了?十年了吧!”
说到此,海棠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砰砰直跳,一张脸更是烫到不行。
顿时,说话都开始支支吾吾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表现那么明显,如果我连这都看不出来,我便是瞎了!
你我从小开始,就都是跟在圣女身边伺候的。
每次玉临少爷一靠近,你就高兴的不得了,又紧张的不行,而且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无时无刻地都落在他身上,脸红心跳的模样。
即便,有时无法明目张胆看着他,你可都是目光偷偷地瞥着,时不时就去偷看,还一脸的痴迷!
若是提前知道他要来,你必定都刻意打扮一番。
这么多举动,还不明显吗?
还有一次,我印象特别深刻。
我还记得,玉临少爷有一次犯了大错,圣女发了大火,狠狠地把玉临少爷罚了一顿。
不止是打了板子,还关了柴房,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
可是,你那么一个玲珑的人,从不曾违逆圣女的命令。
那一次,却偷偷拿了金疮药和吃食,冒着与玉临少爷同责罚的危险,暗自去了柴房,给人又是送药,又是送吃的。
还有————”
杜鹃如数家珍一般,羞的海棠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了好了,杜鹃,你别说了。”
见着好姐妹如此,杜鹃也便收了话题。
“好好好,不说了。海棠,我可是为了一解你相思之苦,给你出主意呢!
怎么样,多年姐妹,自然是明白你对他的心思的。”
说着,拍了拍海棠的背,冲着她眨了眨眼。
“玉临少爷那,我就忍痛割爱,交给你了。对你够意思吧?”
跟着,衣衫轻动,须臾间,整个人便消失在厢房之中。
海棠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平复了下来。
对外封锁了消息,问起来,只说是狸奴顽皮,误闯了厢房,扰了圣女休息。
为此,还回房特意打开了狸奴的兽笼,营造狸奴逃走的假象,又令人重新整理打扫了狼藉一片的厢房。
之后,海棠才奉命出去打探消息。
到了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