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
邓心雨看她面无表情，以为她是被气着了。
“没事，”白念芷收回手机，继续拿起桌上的文件，她之前还纳闷为什么别人老是盯着她看，“这种东西，不去理会自然就不成气候了。”
“你去帮我把安沁叫来，我有事找她。”
白念芷没有再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吩咐她说。
“好，我马上就去。”
邓心雨也恢复了工作状态，收到命令后就往外走。
等她出去，白念芷才放下手中的文件，她现在担心的不是别人怎么说，而是江希辰会怎么想。
还没等她细想，江希辰就直接来电了。白念芷犹豫了两秒，才接通。
白念芷有些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再加上，自己那天和mr.white出去，他并不知晓。
“还在忙？”男人先出声。
“嗯。”白念芷回答的声音很轻，“我……”
“念芷，别想太多，我了解你。中午回家吃饭？”
白念芷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江希辰就已经让她分外安心，尽管他并没有说多少安慰的话。
“好啊，我中午下班就回来。路过超市顺便还可以买点菜。”
“呵呵，”男人在电话那头轻笑，“好啊，我和宝贝在家里等你。”
“嗯，中午见。”
挂断电话，白念芷压抑的情绪高了不少。没有去管网上说了些什么，工作效率还算不错。
而江希辰收起手机之后，原本温柔的目光慢慢变得犀利冷酷，找到白宝贝发给自己的东西，手指渐渐收紧。
他原本以为陆涵双经历过上次的事会安安分分，不再搞什么花样，结果，自己还往枪口上撞。
他叫来了徐茂予，吩咐完之后提前给自己下班，回了家，带着白辰逸买菜去了。
……
事情在网上讨论了两天，可谓是十分激烈，但两天过后，当事人都没有回应，网友的热潮也渐渐退了下去。
白念芷在这时，终于才来到了警局。
“白小姐得再等一等，我得先去跟局长请示。”
一位年轻的小警员对她说，脸上还挂着几分不好意思。
“嗯，谢谢你。”白念芷浅笑。她并不着急。
“不、不用。”
他转身走远了，却暗暗骂自己没用，不就是一个漂亮的女生嘛……
白念芷见到白文都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爸。”
她轻轻开口，看着眼前像老了好几岁的白文都，心里流过一抹淡淡的忧郁。
“诶，念芷，你……公司还好吧？”
白文都已经不复之前精神，这几天仿佛是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安排得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被挖掘出来，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挖出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还好，一切正常进行。”
白文都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接替了他的位置。虽说是暂代，但大家心里大概都清楚了以后会是什么情况。
“嗯，那就好，等我出去……”
“爸，等你出去的时候苏氏已经发展得很好了。”
白念芷把包放下，手指交叉放在桌上，语气平淡地吐出这句话。
白文都最初没有反应过来，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白念芷也没有打扰他。
几秒后。
“你说什么？什么苏氏？”
“自然是外公创造的苏氏。”
“啪……”
白文都手一松，玻璃杯就在地面炸开了，碎渣溅了一地。
“你再说一遍？！”他眼睛有些充血，似乎不敢相信，就那么直直地瞪着白念芷。
“爸坐下吧，别激动。”白念芷的语气依旧是没有多大的欺负，与白文都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是吗？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
她握住警员帮自己准备的水杯，指甲微微泛白，稍微压抑了一下自己的心绪。
白文都听着她的话有些颓废，摊坐在凳子上，“呵呵，我在就该想到的。什么该还的总会还，你就是惦记我的公司罢了！”
“你的公司？”
白念芷直视他的眼睛，“白氏是怎么有的，你比我清楚，到底是非曲直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又何必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她的语气很冷，还夹杂着控诉。仿佛是多年郁结在心中的苦闷都包含在了里面。
白念芷深吸一口气，“就算你在知道白念薇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后，你也没有真心想对我，不是吗？”
嘴角勾出嘲讽一笑，他要是动真格，白念薇早就不会出现在白氏了，无关痛痒的责骂，真当她看不出来吗？
“不管我怎么样，我是你爸这件事是不会变的，你这样对我，就不怕被唾弃吗？”
白文都敲着桌子，把守在门外的警员的都惊动了，朝里面看了两眼，确定没事之后才离开。
“原来你还知道啊，那你是怎么对我妈的？这些年又是怎么对我的？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终究要靠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不是外人？”
白念芷一点都不像跟他争论这些，每当这个时候，她对白文都说这话，她更像是在惩罚自己。要一次又一次地揭自己的伤疤。
白文都没有再说话，双眼些失神，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还有什么证据会出现来指控他，就算他出去，公司也不再是他的了。
白念芷看着他颓唐的样子，不想多做停留，起身向门外走去。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他一样，心中微微翻起一丝感伤，然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走出警局，天气正好，徐徐吹过的风却让她心里有了些微凉意。
“事情办好了？我们回家。”
耳侧一个磁性的嗓音让她蓦然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这人不是才跟她说自己在公司加班吗？
“嗯……临时决定不加班了，陪你！”
江希辰刮刮她的鼻梁，“别再人家大门口傻站着了，带你去吹吹河风。”
“好呀！走吧！”
白念芷不再去想那些令她烦心的事。
江希辰朝警局门口站着的顾羽点点头，然后追白念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