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温柔的眼神下,那么深情的告白中,韩溪望着那双漆黑盈亮的眼睛,被受蛊惑一般的点头,“好……唔……”
尾音被他贴上来的唇给咽进了他的嘴里……
只要她说好,什么都好。
。
而另一头,莫念尘整理好了衣服,看着还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脸,“走啦!”
“不要。”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香味,重重的将呼吸喷在她的脖子里。
刚才在餐桌的时候,还一副高冷目空一切的傲娇范,此时,他粘的像小情人一样,趴在她身上不肯离开。
莫念尘轻轻的推了推他,微蹙着眉,“再不走,一会儿有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我们又没做什么。”他又往她的脖子里拱了拱,声音里还带着情欲过后的性感沙哑,格外的诱人。
莫念尘无奈的任由他靠着自己,她是想快点回去收拾一下,洗个澡。
突然,她错愕震惊的看着靳劭辰,“嘿,我们没有避孕!”
靳劭辰缓缓抬起头,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然后脑袋又搭在她的肩膀上,“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给土土添个妹妹,也挺好的。”靳劭辰揽着她的腰,他就是贪婪这种事后跟她粘在一起的感觉。
莫念尘瞪大了眼睛,看到的只是他浓密的头发。
在他回来后,她有想过再生一个孩子,只是她还是想等他恢复记忆后再要一个。
毕竟,他现在根本不记得以前的感觉,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爱自己了,生下来的孩子,岂不是更可怜?
不爱自己了……
她皱起了眉头,感受着男人均匀粗重的呼吸声,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些复杂起来。
感觉到女人情绪的变化,靳劭辰抬起头来,懒懒的掀开了眼皮,目光落在她有些阴郁的脸上,“怎么了?你不想要?”他以为,她可能想要个孩子。
毕竟,他错过了土土的出生。虽然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曾经对她用情到底有多深。但是现在,他有想再生一个孩子的想法。
他想陪着她孕育出一个小生命,陪着她看着孩子一天天变化,一天天长大。
面对他炽热的眼神,莫念尘心里像被藤缠住了一样。
她摇头,“没有。”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的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她圆润的鼻子,语气里透着少许的宠溺。
莫念尘拿下他的手,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走吧。我想回去了。”
如果他永远想不起来,如果他对她的感情也只是因为情人关系,如果哪一天他遇上了自己心爱的人,她该怎么办?
不,她不允许!
他是靳生,不是靳劭辰,他是她的未婚夫,是土土的爸爸,不是别的男人!
不管如何,她是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靠近他的!
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情在想到这一点上后,立刻就变得明朗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扣着他的手指,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今年过完年之后,不管你有没有恢复记忆,你都要跟我结婚!当然,除非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是那种爱到为了她可以抛弃我跟土土,否则,我这辈子对你都不会放手!”
说着这话,她的手也在用力。
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她的想法渗透进他的思想里。
靳劭辰垂眸看了一下握得紧紧的手,又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一种他看不透的复杂。
她在紧张,有一点点害怕。
“你在想什么?”靳劭辰握着她的手,靠近了一步。
“没有什么。这是我给你的期限!离过年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你要么赶紧找到你现在最爱的人,要么就准备好做我的丈夫!”她趾高气扬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极了女土匪在抢压寨老公。
看到她如此强势,靳劭辰愣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如沐春风。
“笑什么笑?”莫念尘蹙着眉头,没好气的冲他吼。
“笑这世间居然有如此霸道的女人。”他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拉开了门,带着她走出去。
莫念尘又瞪了他一眼,“你早在想做我情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金主不是温柔体贴的。”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霸道的一面。
不过,这种感觉很爽。
靳劭辰唇角一直上扬,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是。不过,我喜欢你的霸道。”在他的记忆里,那些女人看到他都温柔的跟水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温柔的女人,还是只因为心里的那根弦被这个女人给牵住了,他从第一眼开始,就被她吸引住了。
莫念尘听了他的话,面色依旧凶凶的,但是心里却柔软的跟棉花一样。
他牵着他走出餐厅,坐上了车,直接开车回去了。
沐浴好了之后,莫念尘穿好衣服,就见他在柜子里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户口薄。”靳劭辰抬起了眸子。
莫念尘微怔,“你找它做什么?”
“拿结婚证呀。”
“……”
莫念尘真的是愣了,心也因为这句话而扑通扑通跳。她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翻箱倒柜,眼眶莫名的一热。
她等了四年,从当年他说等我回来娶你,足足四年了。
她以为再也等不到这一天,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没有另一半了。
可是,四年后这个男人正在兑现着四年前的承诺。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好多画面,最后定格在他要走之前那几个小时。他一直抱着她恋恋不舍,他跟她缱绻缠绵,耳鬓厮磨。
他说:“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去执行任务了。”
他说:“我一刻也离不开你。”
他说:“等做完最后这一个任务,我就退下来。”
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然后生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他说:“亲爱的,我爱你!”
……
泪水突然就忍不住的流出来了,像打开了水闸般,控制不住的就一直往下掉。
靳劭辰还在找东西的手顿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原本还好好的女人突然就哭了,还一直擦着眼泪,忍不住皱起了眉站起来,拉下她的手,“怎么哭了?”
这段时间,她极少在他面前哭。特别是这么无缘无故的哭,更是让他手足无措。
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揪着心,很是温柔看着她,“别哭了。嗯?”
他温柔磁性的嗓音和轻柔的动作,根本没有让她止住眼泪,反而流的更厉害了。
甚至,由一开始的无声啜泣,到此时的嚎啕大哭。那泪水更像是打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
他整个人都懵了。他根本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哭,还哭的这么伤心。最关键的是,他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最后,只能将她一把抱住,按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肩膀,用力的呜咽着。
靳劭辰任由她哭,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像在给猫咪顺毛一样,很是轻柔。
哭了起码十多分钟,哭声终于慢慢的变小了。
最后总算是抬起了脸。一张白皙脸哭得粉红粉红的,泪眼迷离,眼睛越发晶莹水盈,很是让人心疼。
“为什么哭了?”靳劭辰轻轻的擦掉她眼角还挂着的一滴泪水,语气极其温柔耐心。
莫念尘微微噘起了嘴,“没什么。”
她总不能跟他说,因为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所以哭了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感动而已。
“那我们去拿结婚证。”他牵着她手,问,“户口薄在哪里?你的。还有我的。”
莫念尘皱起了眉,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嗡声嗡气的说:“你真的要去拿结婚证?”
“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的吗?”靳劭辰瞥了她一眼。
“等一下。”她拉着他的手走到床边坐下来,靠着他的肩膀,“等年后吧。”
“为什么?”靳劭辰不明白。现在登记结婚跟年后有区别吗?反正,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在一起。
莫念尘轻轻的叹息一声,“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虽然雷宵愿意放手那些快要到嘴的权力,甘愿做一个手下,但是他的野心从来都不能小看了,他肯定在等待着什么时机。还有欧阳琛欧阳依兄妹,这么久了还没有一点动静,这太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了。还有靳颜,这个女人将了我一军,现在又下落不明,她肯定还有什么后招……这一切,都透着诡异,都不太平。”
靳劭辰听后,久久才问了一句,“这跟我们登记结婚有什么关系?”
莫念尘抬起眸子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确实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她还是想他拥有以前的记忆后,他们再结婚。至少这样,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都是完整的。
她给这三个月的时间,她也是在赌。
赌他可以在年前可以记起所有的事情。如果真的记不得的话,她也不会再强求。
曾经的记忆里没有她,那就让他以后的记忆里少不了她。
见她不语,靳劭辰拥了拥她,“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只要你想了,我都在。”
莫念尘听到这句话原本很是感动,可是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藏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时,她就对他这句话产生了偏门的联想。
什么叫只要你想了,我都在?
真的只是她的想法比较污吗?
“那些事情都基本上处理好了,有周老帮你看着,你到是可以过几天轻松的日子。要不,我们去旅游吧。带上土土,我们一家三口,去一个美丽的地方,住上几天,当给自己放个假,散散心,也是巩固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他提议道。
莫念尘眉头动了一下。说起来,这四年她还真的没有去哪里玩过。从生了土土后,她一心扎在靳生留下来的事业里。因为那他给她的,留给她的,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打理。等着他有一天回来了,可以让他看到自己的努力。让他知道,她没有让他失望。
同时,也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免得一停下来就想到他,想到他们的过去种种。一想起来,心就像被人捏住,很用力,很用力,直到让她喘不过气来那般的难受。
是,这几年,她没有出去玩过,也没有带土土出去玩过。
这么一想,她对土土还是有所亏欠的。
是啊,她应该带着土土出去旅游。还有,身边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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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才坐上老大的位置,居然就敢这么快丢下这些事情出去逍遥快活。呵……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接管得了这么庞大的产业和势力?哼,这样的女人,居然还有人推举,简直就是瞎了眼!”雷宵坐在沙发上,眼神冷冽。
廖平也坐在他对面,两人在外面的时候,是大哥与小弟的关系。私底下,也是可以互说心里话的兄弟。
廖平跟在他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很多不能说的话,他又无法压抑住,就只能跟廖平说。‘
还好有个人可以说说心里话,不然非得把他给憋死。
“现在这种机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廖平突然这么说。
雷宵目光冷然的看着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手,不禁轻轻的握起来,最后握成了拳头。
是,这种时候,是最好下手的时间。
“给我查,她现在哪里。”他一定要让她有去无回!只要她死了,到时这一切,还是归他所有!
廖平抿着唇,拉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立刻安排。”说罢,他站起来走出房间。
雷宵眯起了眼睛,手放在了唇上,轻轻的敲打着。
哼,莫念尘,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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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一家三口并没有去哪个名胜地,只是到了c市的海边别墅。
上一次说要带他来回忆过去,中途因为假靳生的出现而打断了计划。现在,终于还是来了。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土土穿着一身棒球轻薄羽绒服,戴了一顶棒球帽,很是阳光可爱。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妈咪总会带她来这里住上几天。特别是在四五月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玫瑰花开的很茂盛,很火红,很艳丽。
火红红的一面,海风一吹,空气里都是玫瑰花香的味道。
妈咪说,这是爸爸种的玫瑰园。
看到这些花,闻到这些花香,就好像看到爸爸将这一朵朵花摘下来,天不亮就爬上妈咪的窗,然后将新鲜的玫瑰放在床边,再离开。
他不太懂,为什么爸爸给妈咪送花要爬窗呢?
难道妈咪的家,没有门吗?
他问过,可是妈咪笑而不语,说等他以后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就懂了。
已经到了晚秋,下午的海风有些微凉。
莫念尘收拾好了房间后,便走到外面椅着护栏,看着挽起裤腿走在海边捡着海螺和扇贝的一大一小,脸上扬溢起幸福的笑容。
此时的画面多美好,夕阳西下,晚霞将天边染红,海水蔚蓝,与天际连成一线。只是一半红艳,一半蔚蓝。
两种颜色融合在一起,格外的美丽。
炫丽的傍晚,大小的人影在海滩嬉笑打闹,她立刻转身回了屋子,很快又走出来。
这时手上多了一个相机,她端在手上,便对着那画面“喀嚓”一声,把这幸福美好的一幅画给拍下来了。看着相机那头出来照片,她拿在手上扬了扬,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甜。
这样的画面,她想过无数次。这一次,总算是实现了。
爷俩提着一个小桶,终于回来了。
光着脚丫踩上了木梯,土土更是兴奋的将自己成果全部倒出来展现在莫念尘面前,“妈咪,你看,这么大的海螺……还有呀,这个贝壳好看吗?”土土献宝似的把捡来的东西一一拿起来给莫念尘看,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纯真。
莫念尘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眼里满满的慈爱,“好看。”
“那这个呢?”突然眼前横过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五彩的贝壳。
莫念尘眼里满满的惊讶,接过贝壳,“哇噻,真的是五彩的!”
以前知道的五彩贝壳是各种颜色不一样的贝壳,但是这枚贝壳却本来就是五彩的。
这简直太神奇了!
靳劭辰看到她眼里迸射出来的欣喜,唇角微微上扬,“都孩子妈了,还这么幼稚。”话虽然听着不是那么舒服,但言语里透着宠溺。
莫念尘拿着贝壳高傲的扬起下巴,“这不叫幼稚,这叫有一颗年轻的心。还有,我要是幼稚的话,你这叫什么?”她扬了扬手上的五彩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