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颖睨他一眼,说:“什么时候结婚你与我说没用。”做个梦就出状况,强悍的自制力跑哪里去了?
“只要你这没意见,我到时会想法子让爷爷和爸爸同意咱们提前领证的。”
叶默寒眼里柔色尽显,嘴角不由自主弯起。
静静地瞅了他一会,乔颖转移话题:“你住院期间我从家里给你带饭。”对于她错开话题,叶默寒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异样,他微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过两天回家养着,到时,你每顿饭在家里做给我吃,这样岂不是更好。”
乔颖秀眉微拧,表情认真而严肃:“医生允许你出院?”
“手术很成功,我现在住在哪里都是养伤,自然选择住在家里要舒服些。”叶默寒笑着说。乔颖起身:“医生没说让你出院,你就给哦呜好好呆在这。”说着,她走向病房门口。
“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叶默寒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舍。
顿住脚,乔颖回过头:“我出去办点事。”她得去找他的主治医生了解下他伤处的具体情况,否则,她放心不下。
“我的伤真无碍。”叶默寒黑眸闪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家媳妇要去做什么,笑了笑,他拍着身旁的位置说:“过来,陪我再说会话。”
乔颖站在原地没动,清透的眸子锁在他左肩受伤的位置:“你怕我去找医生?”她虽是问,却用的是陈述句。叶默寒摇头,脸上看不出丝毫心虚。乔颖也不和他绕弯子了,一双眼睛仿若陡然间能洞悉一切,转身,她一步步走回病牀边,说:“差点伤到肩部神经,对吧?”叶默寒一怔,转瞬摇头。
然,乔颖并不信他,说:“你在撒谎。”
“颖儿……”
叶默寒嘴角动了动,半晌,嘴角漾出抹讨好的笑容:“是差一点,但不是没伤到么。”
“你的左臂差点就废了,叶队长!”乔颖语中含怒,冷着脸凝视着他:“告诉我,若是你左臂废了,你会怎样?”叶默寒收起笑容,神色瞬间变得庄严、肃穆:“转业。”他微启唇,淡淡地吐出两字。
“不错,你很理智。”
乔颖勾唇,笑得莫测难辨,并“啪啪啪”地鼓掌,但蓦地,她脸色恢复冷然,说:“你在被子弹射中时,有没有想过我?想过你万一就此倒下,我又该怎么办?”
“情况危急,我不能不救自己的战友,要是当时你在场,发现这突发状况,我相信你也会选择和我一样的做法。”叶默寒一字一句地说着,见乔颖紧抿着唇儿不语,他下牀走到她面前,轻叹口气,伸出右手揽她入怀,低喃:“你该相信我的能力。”
“是,你厉害,可事情都有个万一,这一点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那时别无选择,也相信自己不会有事。”
“说得好听,那你告诉我谁受伤住院了?”
“颖儿,我是军人,相比较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友,我受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你想说我觉悟低?”
“没有,我心里明白你之所以生我的气,全是因为你在乎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知道就好。”乔颖其实也没真生气,她只是有些后怕,毕竟在战场上子弹又没长眼,一个不慎被射中致命部位,那时,他留给她的无疑是悲痛与心伤。但话又说话来,若是她处于他当时的境况下,势必与他做出同一个选择。
战友,什么叫做战友?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有吃一起吃,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甘愿为对方挡子弹死去的同伴,这就是战友,是生亦相依,死也相随,相依相随的战友。
叶默寒打算两天后出院的心思终未如愿,至于缘由,不外乎与乔颖有关。
“我明天陪你去学校报道。”
“你的伤虽已无碍,但要完全好起来,必须得按照医嘱认真做复健。”
“做复健又不急于一时,再说了,我陪你去学校报道与做复健并无冲突。”
乔颖将叶默寒住院期间用过的日用品收拾好,拎起旅行包就往病房外走。
“好吧,你一定要去跟着便是。”
被男人缠得没法子,乔颖只得点头同意。
肖楠怎么都没想到一件小小的事,不光让她失去了在国刃继续供职的机会,并连累父亲和唯一的兄长在部队里的职务均发生了变化。距离被调离国刃,到某偏远部队驻地医院工作已有段时日,她每每想到那天的情景,就恨不得抓花乔颖的脸,再回击几巴掌。
还有,她需要为自己,为家人在叶默寒这讨回个公道。
于是,经过一番暗自筹思,她向所在部队请假,又通过自己的关系多方打听,得知叶默寒最近在京都,终在今日来到军委大院,以叶默寒战友的身份顺利进了大院。
“六叔,六婶,你们回来啦!”
载着叶默寒和乔颖的车子一开进叶家院里停稳,叶静雅笑嘻嘻地就从客厅走出来,与两人打过招呼后,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乔颖,小小声地对叶默寒说:“六叔,你的战友来家里找你呢!”
“你六叔的战友找到家里?”
未等叶默寒说话,乔颖好奇地抢先问出声。
叶静雅见自家小叔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嘴角动了动,如实说:“是位姓肖的女同志,在客厅做了有一会了。”
“她怎会来大院?”竟还直接找到叶家,这是几个意思?乔颖眼眸微眯,瞅向叶默寒。
之前在国刃与肖楠之间发生的事儿,乔颖在回到市里的时候,没有再想起过,此刻,见她眼里写满疑惑,叶默寒抿了抿唇,启口:“那日你离开后,上面第二天便来了通电话,将肖军医从国刃调离,到某部队驻地医院就职。”
乔颖听完他的话,停下脚步,说:“那我还是不进去了。”直觉告诉她,这位肖军医来叶家,百分百是来找事的,她可不想跟个只会乱吠的疯女人再有所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