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规定。
侍寝次日,嫔妃要去翊坤宫参拜皇后娘娘。
菊.花殿。
古色古香的奢华装饰让怜昭仪甚是满意,黑楠木制成的妆奁上雕刻着复杂的尊贵的图案,口脂,发簪,步摇,手镯等统统堆在了表面,铜镜内映照出来的是怜昭仪那张傲慢却不算太出众的容貌。
一排排宫女整齐划一的站在她的身后,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华丽异常的宫服,她在府中穿的衣裳都是简单的款式,哪见过这么多,这么漂亮,这么奢华的衣裳,心花怒放的她挺着头来到宫女们面前,最终将视线落在一个牡丹花纹金丝勾线长裙上,这个长裙格外奢华,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曾经看中的长裙,但是却被怜昭仪抢先要去了。
“就这个了,给本宫更衣。”怜昭仪高傲的使唤着那宫女。
那个宫女愣了愣,与其他的宫女们对视了一眼,而后上前将繁琐的宫服慢慢的替她穿好,而后她支支吾吾的对怜昭仪说:“怜......昭仪,您的位份不能自称本宫的,若是让......”
话,还未说完。
‘啪’的一声脆响甩在了那个宫女的脸上:“溅.婢,你敢教训我,你的意思是我的位份低,不配自称本宫是不是?”
那个宫女捂着脸,带着哭腔解释:“回小主,不是的,奴婢也是为了小主好。”
“你就是嫌我的位份低,我告诉你,皇上现在很*爱我,我要是想当妃子,那是随时随地的事。”怜昭仪大言不惭的说。
“是,奴婢知错了。”那个宫女连忙认错。
怜昭仪定定的瞪着她,忽地捏起她的下巴:“长得就一副狐媚子相,一看就是嫉妒本宫,说不定改日皇上来这里,便会让你勾了过去。”
闻言。
那个宫女吓的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怜昭仪冷哼一声:“为了以防万一,不如现在把你解决了。”
说着,怜昭仪招呼着几个小公公:“听说这宫中曾经有人勾.引了皇上被扔到了石井里,那就让这个溅.婢去陪着作伴吧。”
“怜昭仪饶命,昭仪饶命啊。”任凭那个宫女如何求饶,怜昭仪丝毫没有心软的念头,得意洋洋的坐在妆奁前,享受着这种被人捧得高高在上,可以随时随地打骂宫人的畅块感觉。
石井里,又出了一缕冤魂。
*
精心打扮后,怜昭仪架势浩荡的来到了翊坤宫,此时,翊坤宫里所有人的早已等候多时,怜昭仪朝皇后等人行礼后便自己大方落座。
百里芷看不惯她那一副模样,冷哼一声:“怜昭仪来的可真是挺晚。”
“皇上昨晚和我......”怜昭仪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让浮想联翩:“所以才晚了。”
“呵——”百里芷轻轻的冷笑了一声。
皇后的视线落在怜昭仪夺目的宫裙上,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妹妹的衣裳真是漂亮。”
“这可是皇上特意赏给我的。”怜昭仪炫耀着。
空气中的气氛凝固,众人心里各怀鬼胎。
中途,皇后说要去看看大阿哥所以一时散了,可那怜昭仪一听大阿哥三个字,想讨好皇后却误得罪了她:“皇后娘娘,听说大阿哥因为一个溅.婢动了情所以现在不吃不喝,萎靡不振的,我府中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不如等今晚皇上来看我的时候,我让皇上指给大阿哥吧。”
皇后怔愣一下,脸色骤变,眼底凝着一抹恨色,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勉强一笑:“多谢妹妹的美意了,不必。”
说罢,回了内殿。
皇后将凤钗狠狠的扎在了软垫上:“一个小小的昭仪也敢在本宫面前吆五喝六的,还要把她庶出的妹妹介绍给大阿哥,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的子煜就只配得到一个庶出的女子?”
桂嬷嬷围着她转,连忙安抚:“皇后娘娘别跟她一般见识,她那么猖狂,宫中多少双眼睛等着对付她呢,而且,奴才还得到了一个情报。”
“什么情报?”皇后凤眸眯起。
“听说她早上弄死了一个婢女。”桂嬷嬷在她耳旁说。
“愚蠢。”皇后将护甲摘掉:“她会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看着冷凄凄的翊坤宫,怜昭仪翻了一个白眼,自言自语道:“不识好歹,早晚我也要当上皇后。”
出了翊坤宫,她大摇大摆的朝菊.花殿的路途中走去。
百里芷凝着她的背影,朝春柳淡淡道:“天生就是个小家碧玉的垃圾底子,非要学习本宫装什么高傲。”
“娘娘,这个怜昭仪实在是太招人讨厌了。”春柳道。
百里芷冷哼一声:“活不了多久的,皇上最讨厌这种人。”
“娘娘英明。”春柳讨好道。
“回宫吧,多看她一眼,本宫都嫌脏了眼睛。”百里芷嗤道。
怜昭仪的种种行为都引来了后宫众嫔妃的强烈不满,离漾不但对此视而不见,反而给她愈来愈多的赏赐,谁也不知道离漾的心里想了些什么,但是嫔妃们却谁也不敢多嘴问一句。
这段时间,离漾几乎每日都去怜昭仪的寝殿,临.幸她过后,都会让德公公给她送上一碗汤药,俗称补药。
“怜昭仪,趁热喝了吧。”德公公端着补药又来到了菊.花殿。
“皇上待我真好。”怜昭仪浑然不知,每次都听话的将补药喝干净。
德公公只好顺着她的话:“小主盛*,皇上也是想早日让小主给皇上生一个小阿哥啊。”
于是,怜昭仪每日都在美梦与做美梦中度过。
夏日炎炎。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在大地上,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唤着。
琉璃殿热气漫天,实在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崔嬷嬷大汗淋漓的替念清歌扇着扇子:“小主再忍忍,奴婢差小轩子寻一些冰块儿来给小主乘凉。”
念清歌淡淡一笑,小脸儿上热的通红:“崔嬷嬷难道忘了,我们还在禁足之中,怎的出去呢。”
崔嬷嬷一愣,不再吱声,继续摇着手中的扇子:“今年也真是热。”
说话儿的功夫。
琉璃殿的殿门忽然被敲响,崔嬷嬷诧异道:“是谁呢?”
念清歌被禁足的这段时间一个人也不曾来过,怎的今日会有人叫门,于是崔嬷嬷吆喝着:“小轩子去开门。”
半晌。
小轩子兴奋的声音劈天盖地的传来,堪比拂面而来的热气:“小主,德公公来了,德公公来了。”
念清歌一听,在座位上怔愣了半晌,似是不敢置信,崔嬷嬷惊喜的拍她:“小主,小主,一定是皇上下了圣旨了。”
愣神之际,德公公早已来到了念清歌面前,他礼貌的一拂身子:“奴才参见婉昭仪,昭仪吉祥。”
“......”德公公真实的声音传到念清歌的耳朵里她才回过神来:“德公公免礼。”
德公公起身,尖细的声音道:“小主,奴才今儿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的。”
“公公请讲。”念清歌温和道,消瘦的脸颊上噙着一抹浅笑。
“传皇上口谕,婉昭仪禁足期间表现良好,没有再生事端,故即日起取消婉昭仪的禁足,恢复应有的份例。”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念清歌久久无法相信,她有些呆愣,望着德公公,眼眶有些酸涩:“臣妾叩谢皇上,多谢德公公。”
“小主这次要好好把握机会啊。”德公公上前道:“宫中的一些事情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谢德公公赐教。”念清歌谦虚道。
“好了,皇上的口谕传到了,奴才就回去了。”德公公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琉璃殿上上下下欢呼不已,万分雀跃。
禁足了整整两个月,今日终于得到自由了。
“小主......”崔嬷嬷握着念清歌冰凉的手:“皇上想来还是相信小主的,就只是禁足,没有终身圈禁,也没有惩罚小主。”
听闻。
念清歌心底划过一抹冷笑,视线落在了墙上的牵牛花儿上,淡淡道:“这是最心痛的惩罚,我宁愿他将我斩首。”
将一颗爱他的心,自由的心圈了起来,却不得不每日听一些宫中争*,临.幸,册封的事情。
试问,还有比这更残忍,更痛心的责罚么?
“小主不要这样说。”崔嬷嬷将她拉进内殿,让她坐在妆奁前,捻了一个口脂递给她:“小主要重新获得盛*来稳固地位,这次的事情全当是一个教训了。”
念清歌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指尖夹起口脂,抿在唇瓣儿上:“我只觉得德公公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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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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