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简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纪姐，服装虽然质量出了问题，不过现在又还没有客户投诉，不至于现在就马上请律师吧？”
    “不是服装的事情，是我自己，我要跟苏谨言离婚。”
    “离婚，纪姐，您要跟苏总离婚？”简宁确定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对，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纪素素语气笃定。
    她之所以被苏谨言吃得死死的，正是因为安安现在在他手上，他知道只要有安安在他那里，她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对他低声下气，一次又一次地追在他后面跑着。
    只是，他却忘了，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纪素素了。
    这五年，比现在再艰难的时刻她都撑过来了，不就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吗，又不是没过过那种日子。
    只是不管怎么样，她这次一定要牢牢地把安安夺回手里，再也不会让安安离开她身边一步了。
    -
    夜，时针指向十二点。
    纪素素在苏谨言的办公室里等了他整整八个小时。
    她没想到，就算以离婚威胁，苏谨言还是没回到这里见她一面。
    想来，他也觉得这婚姻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了吧？
    既然如此，他大可早些提出来，又何必这般折磨她的耐心。
    纪素素下楼，沿着空荡荡的集团大楼走向门口，楼底下，仅剩几个保安在那里值班，因为秘书先前离开时有交待过，所以看到她从里面走出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工作室的地点，便钻进了出租车后排。
    半夜的城市公路上，只剩一些霓虹灯挂在大楼外墙上闪烁着，身边偶尔也有几辆出租车经过。
    夜，寂静得有点恐怖。
    回想起回国的这半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做梦一般，既真实，却又不真实。
    纪素素没想到，她那年少时期的爱恋，以为只要有爱就可以坚守的情感，如今在婚姻里琐碎的生活面前，终是被彻底打败，而且败得这么难堪，这么落魄。
    从年少认识苏谨言之后，她就变得不再有自我，仿佛如今这个她，是在苏谨言的影响下才衍生出来的有着另一种生活轨迹的纪素素，仿佛这个人根本不是她。
    父母意外车祸死亡、她去北方寄养一年、进入圣樱，之后和苏谨言恋爱、然后发生的变故，后来她远走它国，怀孕生子，再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她不过才二十五岁，本是处于一个女人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里，本应享受自由的恋爱，被人爱护的时刻，可是她呢，早早地替人生子，进入婚姻生活，到如今被众人所抛弃。
    她突然觉得，过着这样的生活，真的好糟糕好糟糕。
    也许，是时候选择结束这一切了。
    -
    素言工作室。
    一早，纪素素就联系了简宁，让她把联系好的律师事务所的地址发给她。
    离婚的事，想必民政局也不需要亲自去了，她估计苏谨言自己也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