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虎脑的小喇嘛端着水急匆匆跑进来,季零放下她的手,转身站起来。
用干净的棉布浸了水,然后敷在夜子初的额头上。
夜子初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开。
这里没有酒精,也缺少药,季零只能一遍遍的用湿毛巾反复擦拭她的额头、四肢,让身体散热……
临近下午,夜子初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季零长松了口气。
老喇嘛进来过一次。
“扎西,她便是你在这尘世中的牵绊?”
季零抿唇,看着逐渐陷入睡眠的夜子初,低声说:“对不起上师,我六根不净。”
老喇嘛微微笑,苍老的眼里绽出一丝精锐的光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命里注定有一个人,不管你身在哪里,始终躲不过她的到来啊……”
老喇嘛说罢,摇着头走了。
季零的目光重新落回夜子初的身上,眼底流光深深浅浅的流转。
在当地闻讯赶来的官员和警卫的合力帮助下,一场暴乱总算被平定下来。
但安格斯和他的保镖们都受伤不轻,安格斯头发,衣服上沾了村民们投来的鸡蛋蛋液,右眼角一块青紫的印记。
警局里,官员搓搓手,脸上挂着万分抱歉的笑:“实在抱歉,安格斯先生,是我们当地村民愚昧,才造成……唉,我一定尽快说服他们,并且代表他们对您表示……”
安格斯擦掉脸上的污渍,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冷漠的站起来,说:“我觉得,当村民们并不在乎我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效益,我现在只感受到了他们的恶意,我对这里很失望,会回去重新考虑要不要投资这里。”
官员们一听,急了,连忙站起来试图挽留:“安格斯先生,请您再考虑一下吧,村民们并不是故意……”
“很抱歉我暂时没心思听你们的话,我的未婚妻在暴动中失踪,我必须尽快找到她,告辞。”
安格斯冷着脸,大步流星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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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山上庙里,灯火亮着。
“上师——扎西——那群商人来庙里了!”
小喇嘛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季零眉眼一跳,帮夜子初掖了掖被子,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或许看来人不善,几个年轻喇嘛挡住他们。
安格斯停住脚步,湛蓝的眼里没有温度,说:“我的未婚妻在里面,可以让我进去吗?”
几个年轻喇嘛对视一眼,让开。
安格斯往前走了几步,借着灯火,一眼看见一扇门里的男人。
瞳孔剧烈的缩动了下,下一秒,骤然冷笑出来:“季零,你居然没死。”
还好好的藏身在这里。
这让他心里忽然生出莫大的危机感。
季零静静的回望着他,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
安格斯侧头,果然看见在里面躺着的夜子初。
见夜子初身上的斗篷被脱掉,安格斯冷下眼:“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发烧了,降温而已。”
安格斯轻哼了声,不打算跟他再多说,推开他,走过去,拉开自己风衣,掀开她的被子,抱起她裹在怀里,越过季零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