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天地石对他反感了吧?”人群议论纷纷。
整个锤石部落秦墨测试血脉的次数最多,甚至有一次秦墨被天地石震的吐血而回。
这天地石是有灵性的,族人们如此猜测,到也合情合理,就连秦墨自己都不明白为何测不出血脉了。
很快,人们开始从天地石前散去,但部落的人并没有停止对此事的议论,反而越传越盛。
当人们离去后,一个女子走到天地石前,她面容清冷,目光盯着天地石,却没有将手放上去。
她就这样站着,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难道说,那个人是他吗?”
说完,她转身离去,朝秦墨所在的石屋走去。
秦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盘坐在石床上养息,脸上露出了喜色。
若是有人能看到他体内的状况,就会发现,秦墨体内有十颗刺眼的星辰在闪耀,而在十颗星辰之外,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星辰在散发着光芒。
这是秦墨的第十一个穴窍,这是即将要开启的征兆,如果有足够的元气,这第十一个穴窍很快就会突破。
这是秦墨脸上喜悦的原因。
他没有走出石屋外,将这一切公之于众,更没有去找秦霖要那属于他的灵石,他只是盘坐在石床上,十个穴窍大开,吸收着周围的点点元气。
当这些元气汇入体内,在十个穴窍内运转起来时,秦墨意念一动,所有元气汇聚到一处,朝第十一个穴窍冲击而去。
就是这么简单,这么自然,秦墨要突破这第十一个穴窍。
没有任何困难,也没有任何意外,第十一个穴窍,在这元气的冲击下,就这么开启了,形成了秦墨体内的第十一颗星辰。
当这个穴窍突破后,整个石屋的元气,都朝这个穴窍汇聚,使得这颗星辰越来越亮。
让秦墨更惊讶的是,当第十一个穴窍突破了之后,他的第十二个穴窍也散发出了微光,情况几乎与第十一穴窍一模一样。
忍住了那股强烈想要突破的冲动,秦墨平静下来,进入了养息状态。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突破穴窍那么难,而现在突破穴窍,就像是喝水一般。
即便他经历了一次死亡,可他也忍不住激动,但这激动必须压制下去,现在不能突破,最重要的是稳固境界。
突破一个穴窍,增强一百斤力气,秦墨现在是五千一百斤力气,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道。
他不突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感觉有人来了,所以秦墨运转神狱敛息决,将十个穴窍所散发出的光芒完美掩盖,只留下刚开始开启的那个穴窍。
此时秦墨看起来就和平常那个开启一个穴窍的废物没甚区别,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下石床,打开了石门。
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她还是如初见那边,面无表情,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冷意。
“你……怎么来了。”秦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缕属于少年的青涩出现在脸上。
这不是故意做作,只是见到青薇时,总会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这可以说是异性相吸,也可以说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那一缕悸动。
不过,他心底更多的是感激,因为感激,所以也很喜悦。
青薇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是她的那把青色长剑,冷若冰霜,她上下打量着秦墨,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难道不是?”青薇看着秦墨,看了很久,终于是确定了什么,转身就走。
“什么不是?”看着她的背影,秦墨问道。
青薇没有回答,来时如此平静,离开时依旧是如此平静。
三个月禁止狩猎,还没到半个月,整个锤石部落已经酝酿出一股难以言语的阴云。
很多人吃不饱了,强者还好,虽然每日只有一半的石屋供给,但他们却能吸收元气,能维持身体的消耗。
然而,普通人却不行。
部落的战士们把大多数食物都给了普通人,甚至有人将分到手里的一半食物,也拿出一半分给周围的人。
普通的族人同样如此,老人把分到手里的大多数食物,分给青壮年,青壮年把食物都分给了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
困难有时候会让人离心,但有时候困难也能让人变得更团结,更强大。
锤石部落属于后者,无论强者们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接受,他们是部落的一份子,理应为部落做出贡献,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
二十天后,有老人因为一口食未进饿死,他们死的很平静,没有任何怨念挂在脸上。
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是风烛残年,理应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他们的后代,所以他们选择不吃部落里发下的食物。
整个锤石部落十万族人,有超过三万老人,随着时间的过去,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部落所有人都表现的很平静,无论是死的是谁家的老人,都没有哭声传出,虽然他们很想哭。
可在族人眼里,眼泪只属于孩子和弱者。
秦霖知道这件事后,下令全族所有老人必须进食,并且派遣战士去监督。
老人们没有违反命令,他们开始进食,看到这一幕,族人心中的阴霾终于散去了一些。
然而,第二天早上,部落里突然出现了骚乱,不是人为制造的骚乱,而是一种忧虑引起的骚乱。
最后,这种忧虑引起的骚乱,变成了悲伤。
这一夜很平静,但更平静的是,有超过五百位老人的失踪,根据部落战士的报告,他们是分批离开部落的,他们去的地方是黑石山脉。
那一日,锤石部落长老殿的钟声响彻,没有圣皇陨落那么震撼人心,却透着淡淡的忧伤。
第二日,又有老人相继离去,他们遵守了族长的命令,在部落里继续进食,但族长却不能阻止他们去死。
这种共同奔向死亡的行动,并不是串通好的,若是串通好的,部落战士肯定能够察觉。
相反,这行动是自发而成,人们可以想象,当老人们走出部落,在同一条路上相遇是的情景。
第三日,第四日,直到第五日,离去的老人越来越多,足足有一万多。
那一日,部落的人们听到了正殿里传来的怒吼声,这是他们族长,那个锤石部落里支柱般的男人。
这怒吼是对那些老人离去而发,也是因为心底悲痛而发,就像老人们的亲人,他们也很想怒吼。
秦墨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一开始他还能保持平静,可当离去的人越来越多时,他的心越来越沉重。
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想到了两个老人,心像被撕裂般,痛的难以言语,他很想怒吼,只是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做点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秦墨握紧了拳头,“不能再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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