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知道何忆洗澡最少半个小时，他没坐床上傻等，去何忆的书桌找本书看。他一眼看到露出来的那张纸。他一时好奇拿出来看了看。他有点懵想起何忆曾经说过的她准备考她们城市的公务员。
    姜生忽而一阵心慌，他觉得他要彻底失去何忆。他想起了何忆这半个月对他的冷淡，原来她是准备回家了。
    姜生心里生出极大的怒火。三月初两人就有了半年的约定，结果到月底何忆依然报名参加省考。考试那天还骗他说是家里有事。
    姜生气得想冲进去质问何忆，但是最终只是大口呼吸，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姜生问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她要走就走呗，他难道还会缺女人？可是心里有声音在说不是的，他不想和她分开，他想和她在一起。
    他想起了那句宝贝我爱你，他学生时代恋爱时和女朋友说过爱不爱的话题，后来包养女人从来没说过这个字，可是那天他那么自然的就对何忆说了。他当时没当回事，只当是男人哄女人的情话而已，现在他知道那其实也是他真实的想法，并不只是为了哄她上床。
    姜生苦笑，他居然像他父母说的那样对何忆动心了。而她却要弃他而去，姜生再一次怒火滔天。
    何忆在浴室磨蹭，不想出去，现在让她和姜生一张床睡觉，何忆觉得简直是煎熬。姜生敲门，“你是不是中暑了？还是已经晕过去了？”
    何忆没搭理他。
    “说话，不然我进去了。”
    “滚远一点。”何忆骂了一句。
    等何忆收拾好出来，姜生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是洗澡还是把汗毛一根根的搓着洗？”
    何忆白了他一眼。
    姜生动手把何忆抱上床，随即覆了上去，何忆大惊，“你干嘛？”
    “何忆，我爱你。”姜生看着何忆的眼睛。
    何忆一愣，上次姜生想走肾，和她说过宝贝我爱你，被她大骂一顿，这是姜生第二次说我爱你。
    何忆愣神的功夫姜生吻了下去，何忆觉得姜生的吻和以往不同，这次他的吻带着热切和缠绵，甚至有那么一丝小心翼翼。不像以往，他的吻很有技巧，何忆得承认很享受和他的亲吻，但是她感觉不到他的心意。这一次，何忆知道姜生没有骗她，因为他的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栗。
    何忆觉得心里有花在开，她很快沉醉于和姜生的亲密接触，姜生脱她的衣服时她相当配合。何忆心想既然相爱那就做吧。但是最后姜生主动放开她，翻身躺在旁边，大口喘气。何忆一脸迷茫，怎么了？她没有拒绝他呀。
    姜生稍微平静下来后轻轻的吻她，“何忆，我爱你，你呢？”
    何忆看着他，莞尔一笑，“你说呢？”
    姜生脸色一沉，放开她，翻身睡觉。姜生在心里骂自己懦弱，居然不敢追问何忆答案，宁愿自欺欺人。
    何忆有点懵，姜生不是一向很有自信吗？但是她有点庆幸，这样也好，何忆心想她可真是自私啊。
    姜生把灯关了，屋子一片漆黑。
    何忆以为她会睡不着，事实是她很快睡着。姜生却睡不着，他心里又开始冒火，这个女人太特么没心没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姜生骂自己犯贱，在何忆脖子那里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吻痕，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早上何忆醒过来，姜生躺在她身边已经醒了，正盯着她看。何忆脸红，“你干嘛呀？”
    姜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何忆心里有点发毛，这人想干嘛？
    姜生不喜欢自欺欺人，昨晚只是一时软弱，此时天亮了，姜生坚持要一个答案，“何忆，你爱我吗？”
    “不爱。”何忆回答得特别大声。
    姜生没想到何忆居然想也不想的就这么说不爱，他心里一涩，原来她真的不爱他，所以才会一边耍他一边计划着回老家。
    “嗯，知道了。是我冒犯你了，我道歉。”姜生放开何忆，翻身起床。
    何忆怎么也没想到姜生是这个反应，她傻愣愣的看着姜生自顾自穿衣服，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何忆觉得委屈极了。
    姜生穿好衣服本来准备直接走人，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何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眼睛红红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看见他看过来，何忆立马侧过头，翻身背对着他。
    姜生愣了一下，继而心花怒放，何忆也是爱着他的。
    姜生再次上床，何忆转过头看，姜生直接吻了下去，直到何忆不能呼吸了才稍微撤离。
    “何忆，我爱你。”姜生再次表白。
    “哼，我不爱你。”何忆坚决不改口。
    “真的不爱？”
    “不爱。”
    “嗯，那也行，爱不爱的无所谓，和我睡再给我生个孩子就行。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晚上好像没有拒绝我。”姜生一脸笑意。
    “胡说八道，你记错了。”何忆脸红，坚决否认。
    “我上午有个会，否则你今天肯定下不了床。”姜生说完又亲了下去。
    何忆热烈的回应他，姜生最终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今天去我家好不好？”
    “不好，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记得了？”何忆挑眉看着他。
    “我也记得你说过也许不用等半年。而且你上次就已经答应我了。”姜生不甘示弱。
    “我不管，我改主意了。”
    “女人就是善变。”早上时间太赶，姜生实在没时间和何忆磨蹭，捏了捏她的脸，放开她下床。
    何忆赶紧去洗漱，然后各自开车上班。
    姜生出差几天刚回来，很多公事要处理，当天没有约她，第二天才去接何忆下班。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考公务员，考了吗？”姜生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什么？”何忆一愣，忍不住心虚。
    “公务员考试啊，你不是说你要考吗？”姜生此时在开车，压根没看何忆，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何忆想到自己屋里的准考证，难道姜生看到了？她迟疑了一会后问道：“你看到了？”
    “嗯。”姜生点点头，没有多说。
    何忆不知道要说什么。
    姜生反倒轻笑出声，“何忆，我爸妈说我性经验丰富，恋爱经验很小白。现在想想还真是。”
    “你想说什么？”何忆冷下脸。
    “我只是读书时有过几次恋爱，但是也没什么爱不爱的，也就是喜欢吧，或者比较简单的爱情。那个时候年纪小，动心比较容易。”
    “你毕业后不是也谈过几次吗？”何忆奇怪。
    “嗯，有过几次，但是压根没走心。闲着找点事打发时间，也解决生理需求。”姜生不以为意。
    何忆生气，“你这是对感情不负责。太随便了。”
    “所以我遭报应了啊，居然会爱上一个一心想离开我的女人。”
    何忆无言以对。
    姜生怒气飚升，何忆连反驳都不反驳一下。
    “如果我认真谈过几次恋爱，有丰富的恋爱经验，我压根不会对你动心。”姜生笑起来。
    “我本来就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何忆声音很冷。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普通，也从来没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姜生点头。
    何忆有点懵，姜生什么意思？
    “何忆，你这种条件，碰到我这种，基本都是悲剧。”
    “嗯。”何忆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给自己留退路。
    “何忆，如果你考上了，会为了我留下来吗？”姜生此时已经靠边停车。
    “不知道。我在这个城市什么都没有，我连朋友圈都没有。”何忆的声音很轻。
    “我们结婚以后会有孩子，我的亲友圈朋友圈，你自己也有同事同学。”
    “不一样，我的朋友圈亲友圈在我老家。”何忆摇头。
    “所以你考上了就要回去？”姜生的声音很平静。
    “不知道，我说了不知道。”何忆忍不住发火。
    姜生心里叹口气，没再说话，继续开车。
    到餐厅后何忆没兴趣点菜，姜生点了几个何忆喜欢的，然后把菜单给服务员。
    “何忆，如果你是因为我们两的条件，因为我们这种条件的基本都悲剧了，所以你对我没信心。这一点，我刚才已经和你解释了，我虽然性经验丰富，但是感情经验很少。我对你的感情，和那些没什么恋爱经验的毛头小子一样诚挚。两个人在一起，感情足够，愿意为了对方妥协，很多条件上的差距是可以克服的。”姜生说出他的想法。
    何忆看着他，知道姜生说的实话。如果姜生真是一个情场老手，他不可能这么容易爱上她。姜生虽然事业上很成功，算得上心机深沉，但是就像他说的他的情感经历确实还比较单纯。
    “你谈过那么多恋爱，为什么说情感经历比较单纯？”何忆觉得这个不正常。
    姜生一噎，总不能告诉何忆他以前是单纯的包养不是正经恋爱吧，这么说了，何忆现在就能把他踹了。
    “我那个时候心思都在事业上，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对女人没兴趣，但是对和女人上床有兴趣。”何忆冷笑。
    “何忆，她们和我在一起也很开心，我从来没亏待过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姜生隐晦的说道。
    何忆皱眉看着他，忽而福至心灵，“你不是在包养她们吧？”
    何忆一边说一边身体往外倾，仿佛姜生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姜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否认，“不是。”
    “但是你说的怎么像包养一样，什么不会亏待的。两个人恋爱，有什么亏待的，只有伤害之类的。”何忆说出她的疑惑。
    “嗯，我说错了，是我没伤害过她们。大家都是好聚好散。”姜生赶紧改口。
    “那你刚才怎么那么说？”何忆还是审视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我没有亏欠她们。”姜生一点一点的往回扯。
    “亏欠和亏待有关系？”
    “你看，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不要。我觉得挺亏待你的。”姜生一脸对不起何忆的表情。
    “我干嘛要你的东西。”何忆噘嘴。
    “可是我觉得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很正常，而且很应该。”
    “我不要你的礼物，所以你爱上我？她们要了你的礼物，所以你觉得她们爱的是你的钱？”何忆突发奇想。
    姜生嘴角一抽，何忆可真会想。不过她总算不纠结包养的问题了，姜生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