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将云啸一行留在在王家庄,头发胡子一把白好像土地公公一般的庄主,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吓了个半死。还以为是大股的山寨来抢劫。
无奈的云啸只得上前安抚,他娘的明晃晃的侯爵仪仗摆在那里。这老家伙居然以为是盗匪,这眼神得差到什么程度。想想也不能怪这老家伙,这家伙估计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荥阳县令。往上数几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过侯爵这个级别的干部。
“老人家你别害怕,我们只是过路。本来要去荥阳过夜,这场雨耽搁了。放心,我们是朝廷的军兵。住一夜就走。”
云啸的话让老人家放心不少,吩咐着各家各户招待军兵。住不下的就等着雨停了搭帐篷,反正云啸他们已经在山里露营了几天。不在乎再睡一夜帐篷。
女神与艾利斯走下了马车,在丫鬟的搀扶下打着伞进了草庐。颜纤立刻就找到了在老家的感觉,现在云家已经找不见这样的草庐。一水的青砖瓦房让颜纤很有些还念以前的时光,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愿以偿。
下人们紧张的打扫这房间,花露水不要钱的往里面洒。生怕有些虫蚁咬了夫人,或者是小少爷小姐们。
下雨不能生火做饭,好在云家有罐头食品。云啸拉着庄主拉家常,不一会儿折叠桌子上便摆满了各种罐头食品。一坛云家蒸酒启封后,散发出的阵阵酒香让老庄主不住的抽动鼻子。
攀谈之下云啸得知。这庄主姓王。整个王家庄基本上都是由姓王的组成,这并不奇怪。山东地界经常有以姓氏为单位的村庄出现,通常都是一个家族十几户人迁到这里,觉得土地肥沃便留了下来。以此为家与邻村之间互相通婚,经过多代的繁衍大都形成了一片数百人的村落。
王庄主今年六十有三,不过云啸看上去好像这老家伙已经快八十了。贫苦的生活摧残了人的身体,长乐宫的里的那个老太太快八十了,看上去还像六十多岁。按大汉的平均年龄,那瞎老太太已经快奔妖精使劲了。
云啸就好像下乡的高级干部,实际上也是高级干部。按照后世的标准。镇军大将军怎么着也是一大军区司令员。
“老丈今天的雨水可好。地里的收成可够糊口。”云啸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询问着吃得稀哩呼噜的王庄主。估计这老家伙活了六十多年,都没有吃过牛肉罐头。
“庄户人,粮食总是不够吃。今年雨水还算是好的。听说关中遭了旱灾。前几年俺们这里也遭了旱灾。赤地千里。饿死的人多了去了。附近的树皮没有一块是全乎的。
哎,那年真难熬啊。若不是这里靠近芒砀山,可以进山采些蘑菇猎些野味儿。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荥阳城里就是惨了卖儿卖女的事情多的是。就是为了一口吃食,亲骨肉插根草就给卖了。”
老庄主停下了筷子,一边擦拭着眼角浑浊的泪水一边向云啸讲述灾年的凄惨。
云啸默默的放下了筷子,庄户人都是看天吃饭。现在云啸理解了为什么祭天仪式上人们会那样的充满了敬畏。从刘启一直到年幼的刘小猪,一年的口粮都长在地里。真要是老天给脸色,一年没有收成那可是毁家灭族的大事故。
一阵无力感袭上了心头,没有办法云啸也无法解决这么多老百姓的肚子问题。民以食为天,来自物质极大丰富的后世。云啸缺少对饥饿的直观认识,史书上多少次说的人相食其实那都是真的。
一个容貌秀气的小姑娘端着一锅粥走了进来,十五六岁的年纪一条黝黑发亮的鞭子垂在身后。身上穿着麻布衣服,没有染色不过寒酸的衣料并不能抵挡青春的活力。
小姑娘见云啸看她,羞得红了脸。耳根子红的就好像是秋天的苹果,匆匆的将粥盆放在桌子上便退了下去。
“这位是?”
“这是小女,名叫秀儿。今年十五了,已经说给了邻村老张家的儿子。来年就成亲。”
老庄户似乎很怕云啸打闺女的主意,自家闺女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老庄主就好像是一只公羊,担心自家的小羊羔被大灰狼叼了去。
云啸不由得一笑,现在说他心若止水那是说笑。但是对这样的一名村姑却生不起半分的兴趣,套用张国立的话她就是个仙女你也得忍了。三个老婆已经让自己吃不消,云啸现在很羡慕西门大官人。他很好奇,那么多的女人他究竟是怎么照顾过来的。
与老庄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然外面喧哗起来。此时与已经听了,天边仍然挂着一抹残霞。太阳虽然落山,但天色却还明亮。
土坯房里面没有窗户,云啸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对身旁的苍鹰吩咐道:“出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诺”
苍鹰还没来得及动身,外面却已经瓜噪起来。
“我家少爷是临潼侯的舅子,管你们是谁的侍卫。临潼侯知道么?大汉的名将,陛下亲命的镇军大将军。识相的趁早滚一边儿去,莫等我家少爷回了侯爷,扒了你们这身皮。”
说话的是一个标准的公鸭嗓,一口的山东口音。听起来好像宋世雄似的。
云啸的眉头一皱,旁边的苍鹰也愣住。云啸的舅子很多,这也难怪毕竟是老婆比较多。颜家的舅子们平时都带在清华,每天上课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回家种地。低调的一塌糊涂,若是不说别人肯定不知道他们是教习龙子凤孙的清华教授。
没听说颜家在山东还有亲戚,艾利斯就更不可能了。成为她的兄弟,硬件要求比较高。金发碧眼仅仅的入门标准,在大汉长成这模样的真心不多。
而南宫家里就更加的不可能,能跟她攀上兄弟的至少也是个王爷。十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连最小的十四子刘舜都封为常山王。这帮家伙出来一般都会抬自己的名头,根本不可能抬出云啸的名头。毕竟王爷还是比侯爵要硬气些。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冒充自己的舅子?
云啸离开了坐席,跟着苍鹰搀扶着老庄主走了出去。
十数名歪戴着帽子的汉子站在门口,正在跟铁卫们争吵。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些民夫,挑着一些箱笼里面装着绸缎米面。甚至还有一个家伙赶了一口大肥猪。
“怎么回事?”云啸喝止了铁卫,出言询问道。
“你又是哪颗葱,招子放亮些莫得罪我家少爷。让开了,本管事是来提亲的。”
为首的一名刀条脸汉子见云啸是个能做主的模样,居然对着云啸吆喝。这汉子生就了一张云啸看着就讨厌的脸,最恶心的是他的鼻子边上长了一颗黑痣。黑痣的上面还长了几根毛,像极了后世电影里面的反派。演黄世仁之类的角色绝对不用化妆,坏得挂相那种级别。
“哦,提亲?”云啸回头看了一眼趴在门缝里面的秀儿,心里就猜出了一个大概来。
“是啊,我家少爷看中的秀儿姑娘。意欲纳为妾室,今天我等奉命将彩礼送来。这便带了秀儿姑娘回去,洞房已经准备好就等着秀儿姑娘入洞房了。”
这面貌可憎的管事话说得长气,一副根本没将云啸放在眼里的模样。苍鹰见云啸的面色转冷,手中的马鞭犹如毒龙一般的窜了出去。一鞭子就给这位管事来了个满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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