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群里炸了窝,程美美也兴致勃勃的挨着堂姐听众人讨论。
程清清却脸色阴沉地环顾了一周,有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慢慢扩散,她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问身边女佣:“可曾见到三小姐去哪儿了?”
程美美听了,没等下人答话就愤愤道:“三姐说要看山坡下的锦鲤,跑的比兔子还快,我追都追不上……她!”
两姐妹面面相觑,瞬间惨白了脸!
糟糕,与男人拉扯中箭的那位姑娘难道是——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六安疾步跑来附在大佬妻子身边耳语了一番,旁边听了一耳朵的眉心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她双眼像刀子一样嗖嗖的射向了程家姐妹!
大佬妻子疲惫地揉额头:“你们各自吃茶吧,眉心扶我到内堂休息一下。”
众人面上风平浪静,私底下却纷纷派自己人去打探了,如此劲爆的话题,想必要不了明天就能传遍整个贵妇名媛圈子。
于是,在众人离开余嘉慧的庄园时,俱已经了解那不顾家族声誉的蠢货和倒霉的公子是谁了,就是程家二房的三小姐程圆圆和唐誉轩!
程三小姐被带到两姐妹跟前的时候,已经成了个昏迷不醒的血人。
“这千刀万剐的蠢货,让我们家女儿以后怎么有脸活着?!”程美美捂脸,擦着眼泪咒骂着。
程清清一脸灰败,看着浑身是血的亲妹妹,咬牙压下了满腔愤怒和担忧,她指挥带来的女佣将程三小姐抱上了轿车,没有跟主人家告罪就回了家,也因此错过了第二场好戏!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庄园里又乱了起来,原来是余家新族长醉酒睡了大佬家的女佣!
这下可热闹了,眉心恼得寻死觅活,大佬妻子震怒之下,当场就掏出枪来将那对男女射伤,还退了眉心和新族长的婚事,这件事沸沸扬扬的闹了一夜也没有消停,第二天一早,余胜为安抚眉心,又重新给她配了一门婚事,正是余嘉慧的长子李承峰!
程家。
老夫人铁青着脸,将手中的拐棍往地上重重一杵:“家门不幸啊,给我把那蠢货绑过来!”
饶是她修养良好,此刻也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程家早年无名,后因救过微服私访的黑帮大人物一命,才一跃成了贵族,这在一些老牌贵族的眼里,无疑就像凤凰群里跑出一只鸡来,甚至有人直言程家是个再怎么掩饰,也盖不住骨子里乡土气的破落户!
眼下又出了这样没脸的事,指不定人怎么笑话她们程家呢?
“婆母息怒,出了这样大的事,不妨听听二弟妹怎么说?到底圆圆是二弟妹教出的好女儿!”
旁边打扮富贵的夫人脸色难看地坐在婆婆下首,时不时将怨愤的目光投向二夫人张宛,家里小姐这样不检点,岂不是显得她这个大伯娘也跟着教养无方吗?
张落颓废的拜倒在老夫人面前,额头贴着地面啜泣:“求婆母怜惜!圆圆虽错无可恕,但她眼下重伤卧床,性命垂危!再怎么要审要罚,也得等她醒过来啊!”
坐在张落旁边的娇艳妇人闻言满脸冰冷,嘲讽道:“呵,还审什么?这事情不是一目了然吗?到底是圆圆女大不中留……”
“不要说了!”老夫人疲惫的摆摆手,眸光犀利地扫过三个儿媳妇。
三夫人周媚可不怕婆母:“大嫂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大小姐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又是收养的,将来找个小人物配了就是了,至于二嫂,哼,二小姐自然是个好的,只是眼下也要被一母同胞的三小姐连累了,最冤屈的就是我的小五!她还什么都不懂……”
周媚没有提四小姐,其实四小姐也是三房的女儿,只不过是三爷跟她姐姐周桃的女儿,她姐姐死了,她又嫁给了三爷做续弦,这么些年也才生了五小姐一个孩子,自然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谁知她的小美美还没长大,就被倒霉催的二房给连累了名声!
“三弟妹少说两句吧!”大夫人看老夫人正心烦意乱,连忙出声打断了周媚的抱怨。
“看看三丫头醒了没?醒了就给我带来!”老夫人越想越气。
张落面色灰败,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来,但看婆母话里话外不容转圜,也只好点了头:“是。”
周媚幸灾乐祸地看着张落踉跄的背影,心底又是舒爽又是悲愤,她们这些妯娌,就张落能得丈夫宠爱,因此她平日对张落颇有嫉妒,眼见张落倒了霉,她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可自己的女儿也被连累了,她又没办法真正的高兴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落就带了个五大三粗的女佣回来了,女佣怀里抱着的正是三小姐程圆圆。
程圆圆刚被擦洗过,头发还湿漉漉的没吹干,换了家常衣裳,失血过多的小脸上没有一点精气神,倒是那双眼睛乌油油的让人看不清情绪。
“你这混账,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祸?”老夫人一见程圆圆就气闷!
“奶奶,你跟我说话?”
程圆圆,虚弱的皱着眉头,到现在脑子还是蒙的!
其实之所以会发生今天这些事情,完全是姑姑程静月一手导演的!
“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你母亲说话吗?”老太太气得要命,又不知该说她些什么,程圆圆看着苍白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这让老太太心里愈加烦恼。
“今天的事情不是我有意为之,就算我再怎么想攀龙附凤,也不会拿性命去做赌注,奶奶,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要先找我骂一通,而是考虑一下怎么做才能更有利于我们家!”
她身上痛的要命,神志还有些不清楚,偏偏奶奶这个时候还硬要她拖着身体过来问话,她心里是埋怨的,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奶奶还是家里的掌权人,母亲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而下一代的掌权人也内定了,就是大伯和大娘,反正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这一房,因此她从小就学会了伏小做低,从她重新回到家族的这一刻起,她就发誓要逆天改命,再也不让自己和母亲受一点苦!
“以你之见,该怎么做呢?”老太太沉吟了下,然后正经的看着眼前这个让她一向不敢轻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