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推半就地,被李梦瑶拽进了她的房间。
本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她这闺房里,充溢着各种极具暧昧色彩的气息,还有雷同于李梦瑶身上香水的味道。
酒醉心迷,花更香,人更美。
李梦瑶走过去,把门插上,然后歪着漂亮的小脑袋,笑望着我。
我瞄了一眼,这才意识到,李梦瑶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而且不大。
我顿时记起了不久前的那天晚上,我曾经在冲动之下,与她有过一次未遂的暧昧。
那副画面,让我禁不住出了一头冷汗。
而眼下,李梦瑶一如往昔,性感娇艳地站在我的面前,舞动着她妩媚的风情。
这种情致,像极了唐僧在西游路上,被一位妖艳的美女妖精,觊觎着。可惜我不是唐僧,李梦瑶也不是妖精,这种浑然天成的暧昧情调,也并非一朝一夕就有,它是经历了多少次风风雨雨的洗礼,才凝结而成的。
李梦瑶突然晃了晃脖子,嘟着可爱的小嘴巴,冲我说道:“哥,那就休息吧。”
我环视了一圈儿后,苦笑道:“没地方,根本就。”
李梦瑶指了指那张小床:“睁眼说瞎话呢,那是啥?我俩挤挤,没问题呀。”
“你?我?一男一女?”我咽了一下喉咙,感觉体内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拼命往上涌着,热浪滚滚,快要把我烤糊了。
李梦瑶啧啧地道:“怕什么呀,你忘了,我是你的……你的女朋友。”
“又来了?”我强调:“假的。”
“那我们就弄假成真呗。”李梦瑶扭过身体,走过去,将床上的被褥收拾好,然后做出一副‘请君上炕’的礼节姿势。
我情绪复杂地往嘴里塞进一支烟,迷离地望着李梦瑶:“我怕……我怕弄巧成拙。”
“坐过来听我说!”李梦瑶朝我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顺势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睡衣,尽量在我面前保持住一位铿锵淑女的形象。
我照做,但是屁股却不敢坐实。
我不是怕这床不结实,才不敢坐实,我怕这么心安理得地一坐,别的方面就真的坐实了。
想当初,为了维系住跟林小敏的爱情,我和孬蛋曾经研究过很多的战略和战术,其中最靠谱的一条,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关系也就坐实了。
但事实证明,煮熟的鸭子,一样能插翅飞走。
现在,我和李梦瑶之间,或许已经不单单是那种普通的朋友关系了。她很外向,也很主动,一次一次地,向我发出暗示和信号。对于我来说,或许我几乎每天都有与她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这样一来,她这个被我父母深深认可的儿媳妇,便真的坐实了。可我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也觊觎着她的性感和美貌,却在内心深处潜藏着一种理智,让我一次次地退让,和回避。
或许在我看来,我已经拥有了一段海市蜃楼般的爱情主题。
这主题的女主角,便是盛凌。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盛凌在我心中的地位。就算是门不当户不对,天方夜谭也罢,痴人说梦也罢,我房军鑫却一直鬼迷心窍地把她视为我生命中的另一半。这在无形当中,就会让我对其他任何女人,产生着不可名状的排斥感。
但我心里也明白,我俩就像是两条平行线,除非物理学这一则‘平行线永远不能相交’的定理公式,被推翻。否则,我和盛凌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李梦瑶很坦然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嘻嘻一笑,感触良多地说道:“哥你觉得,我们这样坐着,像什么?”
“像什么?”我随口说道:“像……像两个大傻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聊天。”
李梦瑶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吗,哥?”
我愣了一下:“什么迫不及待?”
“没……没什么。”李梦瑶剧烈地眨了一下眼睛,一只手扶在裸露的膝盖上,轻轻地碰撞着双腿,说道:“蛋哥一会儿肯定能知道,我俩都住在这屋里了。你说,他会是怎样一种感想啊?”
“嗯,嗯。”我点了点头,心中一阵失落。
我以为是李梦瑶含沙射影地下了逐客令,于是说道:“那我还是……还是回去吧,孬蛋那嘴太碎了,他要是回村里,肯定会搞的满城风雨的!”
“你坐下,哥。”李梦瑶拉住我的胳膊:“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一脸疑惑:“这样还好?反正我是受不了孬蛋,最受不了的,他身上有三处。一处是脚臭,一处是整天那句‘话糙理不糙’什么的,还有一处,就是他那嘴,根本就没把门儿的。你信不信,他要是知道了咱俩今晚住一屋,到明天一天的工夫,我们全村人肯定都知道了。包括我爸我妈。”
李梦瑶将了我一军:“你爸你妈本来就知道呀,你忘了,那天晚上,咱俩在你家,可是住一个屋的,你妈还去听房了呢。”
她捂着嘴窃笑,两只脚也在地上轻轻地跺来跺去的。
我苦笑:“那不是假装的嘛,可这回,被孬蛋一渲染,肯定就弄假成真了。到时候,全村里都会流传着我跟某位美女同居的绯闻,一传十十传百的。”
李梦瑶反问:“怎么,你担心的,是这个呀?”
我点了点头:“能不担心吗,我可是深深领教过多次了,孬蛋那嘴,太不严实。”
“真是杞人忧天!”李梦瑶轻拍了一下我的大腿,说道:“这样最好啦,就怕蛋哥嘴太严实呢。为了你家叔叔和阿姨,他越是回你们村宣扬,就越证明咱俩的关系是真的。咱爸咱妈就越相信,你真的交到了一个美丽动人,可爱懂事的女朋友噢。对不对?”
说完之后,她还扭过身来望着我,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借以展示自己的美丽与生动。
“没……没毛病,有道理。”我附和一笑:“那还真是。但是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
李梦瑶凑过身体,整个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一副暧昧的眼神盯着我:“那只要,你我都不觉得这是谎言的话,那它就不是谎言了。”
这话好深奥,我似懂非懂。
她坐正了身子,突然间煞有介事地说道:“那么话题回到刚才,哥,你觉得,我俩这样在床边上坐着,像什么?”
我继续陈诉着刚才的论点:“像两个……”
李梦瑶打断我的话:“像不像是一对刚刚入洞房的小夫妻?”
我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说实话,此情此景,我俩这副姿态和形象,还真像是一对入洞房的小新人,在同床共枕之前,正羞涩地坐在床沿上,交流着情感。只待情感一升华,便顺理成章地切入正题了……
这一联想,我脸上腾地一红。
李梦瑶笑的前仰后合,说道:“有意思哩,哥,你没事儿就陪我这样坐着,我再去买个蚊帐,你穿上西装扎上领结,我穿上婚纱,提前感受一下那种氛围,免得到时候结婚了,会紧张,会不适应。哥,你觉得我这创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担心自己会被暧昧的氛围冲昏了头脑,干脆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李梦瑶白了我一眼,说道:“没情调。哥,看你心不在焉儿的,你回你屋吧,被蛋哥那臭脚丫子熏死也别过来找我,我不伺候了。”
见她生了气,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是我房军鑫不解风情,我是害怕一旦陷进去,对我和李梦瑶都是一种伤害。
我心情复杂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时,那股子咸味与臭味有机结合的气息,像是一个无形的杀手一样,刺鼻杀来。
我顿时有一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乍然记起了在海南时,我曾经用手纸做成简易耳塞,躲避噪音干扰一事。
我马上灵感大发,找来卫生纸,捏成两个小团,塞住了鼻孔。
这样一来,果然大有效果。
但紧接着,问题来了。鼻孔被封闭,的确能够暂时阻止臭味的侵袭。可用不了十几秒钟,这种空气的闭塞,就会造成强大的窒息感,逼着我,张开嘴巴进行呼吸。
这臭味未经过滤杀进嘴里,岂不是杀伤力更大?
我苦笑了一声,摘掉鼻孔里的纸巾,为了预防再与孬蛋同居一室,我觉得自己有必要买个氧气罩备用了。
几个小时后,我揉着熊猫眼,继续去摆摊儿。
吃饭就得拉屎,生活还要继续嘛。
两天后,我接到驾校通知,到市里去参加路考。
总算是虚惊一场!人间自有公道在,黄教练徇私一事,很顺利地得到了解决,我们驾校未通过的学员们,都被通知上次考试成绩无效,又给了我们一次公平的路考机会。
没有了小人作怪,这次考试相当顺利,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学员,都顺利通过了考试,我们驾校的通过率,位列全市各区县驾校的第一名。
白露露这下高兴坏了,硬是要约上几个校领导和几位教练,一起庆祝一下。
当然,我是唯一一个被邀请的学员。
就餐地点,订在新概念餐厅。
不得不承认,李青青的新概念餐厅,此时在齐平县城,真的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关键是李青青这四合一的经营模式,的确是一种伟大的尝试和创新。一家餐厅,同时囊括高中低档就餐水准,并且迎合了各种消费群体的口味和需求。自助区,实惠可口;海鲜区,新鲜美味;包厢区,高端大气,最大的一桌可同时容纳三四十人。一般情况下,齐平人都迅速形成了一种共识,请客吃饭来新概念餐厅,既实惠又有面子,而且食材全,就餐模式多,服务也相当热情。
这种情况下,李青青的饭店不火,天理难容。
包厢里,白露露光采照人,气宇不凡,将一个年轻有为的女校长的风采,演绎的淋漓尽致。
白露露坦诚地向大家提到,当时她继承父亲衣钵,所有人都不看好,认为一介女流之辈,面对这么大一个驾校,根本难以驾驭。但是事实证明,他们都看错了,她不仅清除了驾校里的几个遗留下来的毒瘤,包括被父亲一直纵容的黄教练,而且教学成绩也得到了迅猛的提升,这次的路考通过率就是一个铁铮铮的例子。
看到她笑容可掬,容光焕发,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我身边比较熟识的几位女士,诸如盛凌,李青青,再加上这个白露露,竟然都是大家闺秀,而且都是事业型的。只不过,李青青和白露露都已经有了成功的先例,而盛凌却才刚刚起步。
看到白露露在酒桌上游刃有余地与我们拼酒,周旋,我实在难以把她跟刚认识那会儿,联想到一起。
一个堂堂的驾校校长,跟我非亲非故的,跑到我摊子上无偿帮忙,没有任何私心。她这种善良博爱的精神,便注定了,老天不会亏待于她。
事实再一次证明,善有善报。
而紧接着,我的房子肉事业,也迎来了一个崭新的高峰期。
ps:本书中,有真有假,有实有虚。孬蛋这个角色的原型,其实并不真的是我同村的发小,而是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而且,他的脚臭其实也没有我描写的这么不堪,哈哈。至于白露露这个人的原型,之前我曾有过提及,她的行为看起来很戏剧,但却是我真的遇到过的一位美丽姑娘。我到现在,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谨于此书为盼,希望哪天还能遇到那位善良美丽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