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似乎觉得这场宴会特别的无趣,没待多长时间,甚至也不看一直跟在他身旁谄媚讨好的男子,扬长离去。
“裴墨,等等我……”
我赶紧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见面,我如何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裴墨。我真的好怕他这一走,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的声音有些大,裴墨自然听到了,他扭头过,冷冷地看着我,目光如冰。
四周也有不少人听到,人群里议论纷纷。
“又是在这样的人!”
“呵呵,不过是看上裴总的财富和地位,就这么死缠烂打。真是不要脸呢。”
“话说这位鼎鑫的裴总,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引得一群女人为他疯狂呢。”
兴许是平时这样对裴墨死缠烂打的女人实在是太多,裴墨看向我的眼神里,隐隐地透着一股厌恶。
我却顾不得其他,连忙走过去,拉住裴墨的衣袖,生怕裴墨从我的面前消失。
“裴墨,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
“放开。”裴墨冷冷地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我怔住,抬头看见裴墨的眼神,心中忽然如被针刺。
裴墨看向我的眼神,冷漠、冰冷,带着一股浓浓的厌恶。周身散发着冰冷肃杀的气息,宛如地狱般黑暗慑人。
我身子发颤,手却抓的更紧了。
“不,我不放开。我怕我这一放开,你就会从我面前消失。”我急急说着。
我话音刚落,裴墨冷冰冰地将我的手拂去。
然后,他掏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被我抓过的地方,仿佛是对待令人厌恶的秽物。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裴墨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淡淡地丢下这句话,裴墨转身离去。
任谁都听的出,裴墨的这句话中,带着令人胆寒可怖的寒意。
“裴墨,别走!!”
我大喊着,跟着裴墨追了出去,伸手想要扯住裴墨的衣袖。然而裴墨的身边走过来一个黑衣的女子,个子很高,面容却很清秀。
是西子。
西子冷漠无情地拦着我,不让我靠近裴墨一步。
“放开我!裴墨,我有话要和你说呀,我是……”
我挥着手臂隔开西子的手,想要冲到裴墨的身边。
西子却猛地揪住了我的手臂,狠狠一推,将我推搡在地上。
我的身子恰巧撞到了桌子一角,桌子上放着的香槟塔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下来,碎玻璃和金黄色的酒液狼狈地淋了我一身。
“咝——”
身边响起此起彼伏倒吸凉气的声音。
“真是狼狈啊,这个女人。”
“呵呵,还不是她活该,痴心妄想想要靠近裴总,现在谁不知道,裴总是江城最炙手可热的人?!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的手被玻璃碎玻璃划伤了,我抬头,看了一眼西子,她看着我的眼神,不屑中又带着憎恶。
我知道,西子是故意推我的。
刚才那一刻,她分明可以只将我拦住,而西子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狠狠将我推到,甚至还将我往桌子的方向推攘。
裴墨听到了声响,朝着我的方向看了我过来。
不要看我!
我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脸。
现在的我,满身酒液,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狼狈至极。
我怎么也不想这样狼狈的自己出现在裴墨的面前。
裴墨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样居高临下的眼神,不屑、漫不经心,甚至连鄙夷都没有。
没有谁,会去鄙夷一粒尘埃。
因为尘埃从不会落在他心上。
只是当他看到我浑身酒液,脏兮兮的模样时,裴墨的眸中,仿佛看到秽物一般,有着一闪而过的厌恶。
“怎么回事?!”莫莉察觉到这边的骚动,跑了过来。
她看到躺在地上的我,还有地上一地的鲜血,大惊失色。
“荼蘼,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眼睛依然看着裴墨。
莫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她猛地站起来质问裴墨。
“裴墨,是你伤了她对不对?!”
西子起身拦着莫莉:“是这位小姐缠着裴先生,我只是在保护裴先生罢了。”
“是你伤的荼蘼?贱人!”莫莉当了公司那么多年的总裁,身上早已养成一种不怒而威的上位者气势。她阴沉着脸,挥手就朝着西子挥了过去。
西子很轻易地握住了莫莉的胳膊。
表面上看起来,西子只是轻轻地握住莫莉的胳膊罢了,但是实际上,西子却是暗暗使劲,莫莉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脸更是因为疼痛而通红。
然而莫莉却是半点也不服输,冷笑道:“可怜的贱人,你也只能趁着这种时候鸠占鹊巢了,不……你鸠占鹊巢的资格都没有。”
西子的脸色陡然一变,扬起另一只手,就要朝着莫莉挥了过来。
莫莉也不惧,只是嘲讽地看着西子。
“西子。”
裴墨轻轻喊了一声,淡漠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的波澜,却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威严力量。
西子乖乖地放下手,走到一边,似乎刚才的一切俨然从未发生过。
“走吧。”裴墨冷冷地说。
西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跟在裴墨的身后。
“站住!”莫莉却并不肯就这么算了,她看了我一眼,就挑眸瞅着裴墨,“你的保镖将我的朋友伤成这样,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未免也想得太好了吧?”
莫莉若有似无加重的保镖二字,让西子的脸色一白。
我拉了拉莫莉的衣袖,冲她摇摇头,然后浅笑着看着裴墨。
“我没事的,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为这个男人说话?!”
裴墨静静地看了我一眼,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眸中的憎恶更深了。
“两位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
我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墨。
心,宛如被钝器凌迟,溃不成堤。
我没想到,裴墨竟然会这样想我……他觉得,他觉得我和莫莉是在一唱一和,故意刁难他么?
“是我忘了,抱歉。”
裴墨拿出支票本,慢条斯理地写了一张支票,随手一丢,就扔到了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