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哭了好一会儿,夏阳不耐烦,赶我回客房。
“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滚去睡觉!”
我理也不理他,眼泪掉的凶了些。夏阳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拎着我丢在沙发上:“上次发烧还没折腾够?我可不会再照顾你,我过两天就要回夏家。”
他余光扫到桌子上每怎么吃的饭菜,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别哭了,跟丧家犬似的。”
眼泪渐渐止住,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声音有些哑:“你要走了?”如果夏阳走了,我是决计不可能跟去夏家住的,夏俊国眼里早就容不下我。
他似乎看出我那些小心思,瞥瞥嘴角:“我回来的时候你别把我家弄成猪窝。你就是想吃外卖也得自己点了。”
他这是……继续让我住下来的意思?夏阳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他被我盯得发毛,烦躁的摆了摆手:“你和顾行止真打算离婚?”
我微愣,片刻点了点头。我无法容忍他的出轨,尽管可能算不上出轨,毕竟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明确的划一根界限,而结婚只是简简单单的因为夏晴。
夏阳眼里露出几分不屑和嘲讽:“你要是和顾行止断了,那以后怎么办?”
明明刚刚说要断干净的人是他,现在她说要断,夏阳却又这样讽刺我。我脸色冷了些,却没有反驳他。
因为夏阳说的很对。
一直以来,我能够继续生活的这么好,甚至比以前在夏家的条件都要优渥,不过是因为顾行止,而离开他以后,我很有可能连自己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维持。
还没说话,夏阳又古怪的一笑:“要不然这样吧,你多争取点离婚财产,顾行止那么有钱,下半辈子你就不愁了。”
我被他几句话刺的脸上发烫:“夏阳你什么意思?就是没有顾行止,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夏阳笑笑,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我索性不管他,转身朝客房走去,“嘭”得甩上门。
洗过澡,躺在床上,大概是因为见过顾行止,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今天的片段不断在脑海里回放着。好不容易睡着,后半夜噩梦不断,被惊醒后浑身冷汗,我坐了好半天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夏阳收拾着准备出门,想我的位置扫了眼:“还真要去民政局离婚?”他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戏谑:“离婚也不拍照,妆化这么浓做什么?”
我没吭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针织裙。
夏阳撇撇嘴,换鞋离开。我又将包里的东西又整理了一遍,确认所有的证件都在,有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七点过十分,我打开门。
好久没出过门,室外的冷空气冻得我一个瑟缩,似乎比前几天更加冷了些。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还没来得及锁上门,刚刚开机不久,碎屏的手机叮咚响了声。我凝神看了眼,是顾行止的短信。
「别去,我不回来。」
脚下一顿,鼻尖冒气一股酸气。我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那上涌的酸涩,被冻红了的指尖微动,在手机上编。辑出来一句话,犹豫了片刻,又一点一点删除,改了好几次,始终觉得不太对,表达不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心里烦躁渐起,看着那破碎的手机屏幕,更加不悦,那股不悦浓缩在一起,毫无预兆的,
我扬手将手机猛地朝地面砸了去。
发出剧烈一声响,本来只是碎屏的手机四分五裂,残肢摆在地板上。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不悦这才压下去些,我冷眼扫过那些,转身头也不回的锁门。
在室内站了没五分钟,门铃被按响。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想到顾行止发过来那条别有深意的短信,心尖猛地一跳,却不敢回过身去开门。
门铃再次被按响,又响起敲门的声音。
我咬了咬唇,大步跨过去猛地拉开门:“干什么你?要离婚……”
看清眼前的人,我声音忽的顿住,眉头皱了皱:“你来干什么?”
苏澈显得有些无措:“我是过来找你的,听说你……最近过得很不好。”说着,他朝室内看了眼,我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俨然一副没有让人进屋的自觉。
“我过得好不好,和你早就没了关系。”有关系的时候,他也不见得在乎过。
苏澈脸上瞬间尴尬了几分,讪讪笑。
“你和你哥夏阳……”
我不耐烦皱了皱眉,靠在门框上,“有话说话。”
苏澈微怔,看了我两眼,这才开口:“微博上那件事,是柔柔她一时头脑不清楚,没想明白做的傻事,我向你道歉。”
“哦。”我朝后退了步,反手就要关门,苏澈急忙拿手抵住。我不耐烦看过去,“干什么?说完了就赶紧走。”
苏澈定定看了我两眼,声音轻了好几分:“悦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该怎样?”我嗤笑两声,冷眼看他,不知道他这是抽什么风又跑到我面前来装好人,“你要是真的闲,就去照顾照顾你家柔柔。”
听见我这么说,他脸色忽的好了些,又道:“你刚刚说离婚,是打算和顾行止离婚吗?”
“关你什么事?”我不耐烦皱起眉,抬手又要关门。顾行止手低的紧紧的,“你先别急着关门!”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目光越过我有朝我身后扫了一眼:“你是要出门吗?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话音未落,我抬手猛地朝他手背拍了去,他被吓到,直接缩了回去,我趁此直接将门摔上,留下一句:“不请!”
关上门,门外人又按了好几次门铃,我烦躁揉了揉头发,转身朝卧室走,把脸上的妆容洗了,无力的蜷缩在床上。耳边似乎还有门铃的声音,我皱眉,这苏澈什么时候这么讨人嫌?
大概是昨晚睡得太少,竟然真的睡着了,朦朦胧胧又做了好几个梦,梦里全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