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拿来!”
解药?对,皇上现在还需要他的解药,他只要握着解药就能活命。
想到这里,简重涛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罪民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要加害皇上,罪民……”
“废话少说,让你拿解药,你是没听见是不是?”太监一声怒吼,简重涛瑟缩了几下肩头。
“外公,我估摸着这毒也不是你吓得吧?你应该是没这个胆子。”
“对对,皇上,罪民就是万死也不敢,不敢对你下毒的啊!”
“那让你说出来给朕下毒之人,难道就这么难吗?”
简重涛哆嗦了几下身体,忽而抬起头看了看皇帝,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此事,此事,罪民可以,可以告诉你一人。”
皇帝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冰冰的走到了简重涛的身前,慢慢的蹲在了他的身侧。
简重涛嚅嗫了几下嘴角,而后慢慢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瞬时间就看到皇帝忽然气息不稳的朝着简重涛伸出了手,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你竟然敢胡说八道?”
“咳咳咳,皇上,罪民不敢,罪民实在是不敢。”
“你刚刚说你将这毒药给了谁?”
“罪民,罪民的的确确只给了一人而已,但是罪民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用在皇上的身上,罪民实在是没有想到啊!”
听着简重涛的话,简思菱一直矗立在旁边,真没想到,这简重涛还真是满满的求生欲,这种时候他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几乎想要掐断了简重涛的脖子,但最后却突然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着,简思菱眼见着,只能无奈的撇撇嘴,看样子皇上的病症是已经开始发作了。
“外公,皇上已经发作了,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现了啊?”
听到简思菱的提醒,简重涛慌忙大声叫道:“皇上,罪民这里有解药啊,罪民这里……”
“还,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拿出来?”太监大声急吼着,简重涛吓得六神无主,颤巍巍的说道:“这事儿……这事儿我需要回家去一趟。”
“回家?外公你可真是说笑了,这个时候你想要回家?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什么地方都有简思菱这丫头在开口说话?简重涛气呼呼的哼了几声,又眼神恶毒的看向了简思菱。
“将他,将他给朕押下去,押下去,让他给朕调配解药,不然朕绝对饶不了他。”
皇上那颤巍巍的声调使得太监心急火燎的走过来,他接着说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说话间,太监已经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而简思菱此时仍旧站在当场。
眼见着皇上浑身无力的喘着气坐在一旁,简重涛忽而朝着简思菱开口道:“菱儿啊,你,你先把外公放开好不好?”
“不好。”简短解说,简思菱直接就开了口,却使得简重涛满脸羞愤难忍的僵在当场。
“我,我可是你外公。”简重涛此时倒是又想起了他那单薄的亲情。
简思菱哼笑了几声,慢慢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简重涛嚎叫着不停的磨蹭着自己的双腿。
“外公,你想不想知道简云裳的下落?”
令人意料之外的却是简重涛此时在不停的摇着头。
简思菱一声冷笑,遂然朝着外面那孤蔽的冷窗外瞟了一眼。
想必如今那个人此时听到了这句话,该是多么的伤心啊!
不多时,太监再次走了进来,眼见着几人将简重涛扯着押了下去。
皇帝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大病一场之后的虚脱无力,从他那不敢置信的表情,简思菱不难想象得出他此时心中的震惊。
想到这里,简思菱又朝着他走了过去。
“皇上,既然我没有骗你,那你是不是也该听我的话?”
但皇帝却不知为何,突然抬起头,一把就抓住了简思菱的手。
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简思菱倒退了几步,急声说道:“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留下来,留在朕的身边。”
怎么会& 突然就说出这样的话来?简思菱一下子都被他弄得有些茫然无措。
但皇帝此时却是狠狠的抓着她的手,眼底像是犯了魔怔一般死死的攥住简思菱的手腕。
“皇上,很疼,疼……”简思菱似乎有些不悦,若不是看在卫烛阴的面子上,她现在是不是该一记手刀将眼前这老混蛋给劈晕过去?
“你……必须留在朕的身边。”
“我知道,只要我帮皇上得到长生之道,皇上就放我离开,这是咱们两个……”
“不,你休想离开朕的身边,这辈子你都必须要留在朕的身边。”
这一次换做简思菱被雷劈得外焦里嫩;她今天可是好心好意的帮他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
她原本还指望着皇帝能够在重怒之下,将那个女人以及她身后的势力全都摧毁,这样一来,反倒是替卫烛阴扫清了一些道路;可为何皇帝不仅没有发出这样的命令,他反而却是紧抓着自己不放呢?
想要甩开皇帝的手,但眼前这个人却好像突然就变了个人一般,他强硬的扣着简思菱的手腕,步步紧逼,将简思菱逼到了角落之中。
身后的太监眼见着,心照不宣的掩着嘴儿轻笑着竟然就这样走了出去,甚至还关上了那破的根本就挡不住风的房门。
“皇上,你,你要做什么?”
“朕突然反悔了,像你这样有用的女人在朕这一生并不多见,朕要将你留在朕的身边,不仅帮朕寻求长生之道;朕还要你时刻关注朕的身体,只要有你在,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加害朕。”
他真是痴人说梦,她怎么可能会跟在他的身边?
眼见着皇帝那双赤黄色的眸子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甚至脑袋已经朝着自己倾斜了过来。
简思菱有些急躁的闪躲,大声叫道:“皇上,君无戏言,你可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我要的是战王。”
话音未落,胸前的衣衫却已经被人扯开,简思菱脸色大变,她挣扎着躲闪皇帝凑过来的面孔。
“战王?你还想着战王?你可别忘了,从你与朕回宫的那一日开始,外面的人就都已经猜到了你未来的身份,你怎么会是战王的女人?你是朕的……”
他疯了是不是?简思菱阴鸷的眉眼看向身前之人,就在他再次朝着自己扑上来的时候,双眼一记凛冽的冷光,屈膝朝上顶了过去。
但与此同时,突然出现的一条黑影快如闪电的朝着身前之人的脖颈砸了下去。
眼见着皇帝的身躯忽而摇摇晃晃起来,简思菱眯起眼睛,就看到他的身体朝着后面栽倒下去。
眼神复杂的伸手将皇帝沉重的身躯接了下来,男子阴冷无比的视线盯着面前之人,而后慢慢的又抬起头看向了简思菱。
“你怎么来……”
“我带你走!”不等简思菱把话说完,男子已经将皇帝沉重的身躯放在一旁,而后扯住简思菱的手,似乎再也不想管其他的事情,朝着窗外就要跳出去。
“不行,你放手!”
“放手?你难道没听见他刚刚说的话吗?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放你离开!”
从没想过有一天父皇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舍弃了他人的幸福?难道说在他眼中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父子亲情?
心头忽然又腾起那狼后绝望的眼神,卫烛阴忽而一个冲动就冲到了皇帝的面前。
他应该杀了他的,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失去了族人,失去了双亲,失去了一切……
可不可否认的是,如今他还活着,却是借助了三皇子的身体。
他既是狼族的皇子,却又无法争辩的也是凤鸣王朝的三皇子……
心中百般纠结,却始终都抵不过一个简思菱。
强硬的扯着她的手腕,卫烛阴冷声说道:“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你据为己有。”
“卫烛阴,你冷静一下,我怎么可能……”
不待话说完,却已经被人捧住了脖颈,仰面朝天的就对上一双璀璨的星眸,接下来那铺天盖地的炽热气息席卷而来。
卫烛阴狠狠的撕扯着简思菱的唇畔,似乎是要以此来宣誓他的主权。
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费劲了千辛万苦,是他不惜放弃所有才夺回来的,任何人都不能与他争抢,即便是父皇,即便是死亡……
若不是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弹起的尘埃使得简思菱鼻息有些不适的骚动着,她还真的想要继续沉浸在卫烛阴为她织就的甜美梦境之中。
反手推开了卫烛阴,气息虚弱却又满面潮红的垂首说道:“你听我说,我……”
再次纠缠上来的身影,此时已经动作轻柔的顺着她细白的颈项抚摸下来。
“菱儿,别推开我,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是绝对不可能将你让给他的。”
心,怦怦乱跳的难以自持,简思菱慢慢的咬着贝齿抬起头,映着皎洁的白月光,她也跟着慢慢的抵住了卫烛阴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