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这是恩将仇报你知不知道?”& 怪老头一边叫着,一边慌忙捂住自己的脑袋。
总觉得他说话的态度尤为古怪,简思菱盯着他叫道:“你刚刚说出去要找机缘,这又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我选择哪一边,就可以出去了吗?”
“这个嘛……”搔了几下脸颊,将头扭向了另一旁,一脸古怪的尴尬笑意。
“赶紧给我说,不然我现在就……揪了你的胡子,听见没有?”
简思菱一边叫着,一边作势扯住了那怪老头的胡子。
“都说古语有训,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今日老夫看来,真真是个箴言啊!”
简思菱一把揪住了他的胡须,立时痛得他哇哇怪叫。
“我说,我说,我这也是好心,你这丫头用自己的肉身承载了红狼珠已经有些许日子了,你这身体早就已经透支了。”
这件事她早就从蜀风那里知道了,还用得着他在这里废话?
简思菱那双阴沉不定的眼睛,吓得怪老头又叫道:“但是当你被人攻击又与我那笨孙儿撞在一起的时候,红狼珠碎片集成,它就该去找它自己的主人了,但是你……你当时就毙命了;老头子是看在你对我狼族有恩的份儿上,我就拾掇了你的魂魄将你塞进来调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倒像极了是那电视剧上类似于仙人修仙一类的法门,可这跟她出去又有何关联?
少见的发现简思菱已经愈发的没了耐性,怪老头大声叫了一嗓子。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进来容易出去难,毕竟你不是我狼族的人。”
这么简单明了的答案,她总是能听明白了吧?
可谁诚想,简思菱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阴森森的一脸冷笑就朝着他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我这也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保住我的命?你老小子话说得倒是好听,你只当是保住了我的魂儿,那我问你,我那肉身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面了,她要是腐败发臭了怎么办?”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
怪老头像是一脸嫌隙的盯着简思菱,大有你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你当我是外面那些江湖骗子?我当然知道要保住你肉身不腐了,你没看到外面三伏的天,你还不是一样容颜不变,水当当的一张面庞。”
看着怪老头那一脸得意的表情,简思菱却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一把将他从地上再次拎了起来,简思菱胡乱的指向了四周。
“你以为肉身不腐就没事了?你没看到他们已经给我设了灵堂了吗?难不成他们还会将我当成佛祖供拜一辈子不成?说到底还不是再过几日就要下葬,到时候我被困在地底下,还有个屁用!”
什么狗屁红狼珠?什么狼族圣尊,他脑子短路还是秀逗了?
简思菱欲哭无泪的蹲在榻边,一想到自己那命运多舛的未来,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嗡嗡作响,实在是疼得要命。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多?那这么说……
紧张的抓了几下海下的胡须,怪老头却在反复思量之后,突然又笑着一拍手。
“那没事啊,这边肉身不见了,你可以选择那边的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自己都不确定究竟该回到哪边?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回去,这老小子能不能有个正常的时候?
简思菱重重的叹口气,而后沉声开口道:“你还没说该怎么才能回去。”
“哦,对了,这个倒是也没跟你说呢!我说的机缘就是……我其实也不知道你究竟该怎么才能出去。”
现在宰了他说不定就能出去了是不是?
简思菱目露凶光,慢慢的将手朝着袖口探了出去。
“别啊,我这不是就是一时情急吗?再说了,我这么多年没出去,那是因为我不想出去,你容我再想两天,说不定就能替你想出一个出去的法子了。”
狼族有这种不靠谱的圣尊,难怪会被凤鸣王朝的皇帝给灭了族……
简思菱现在有种磨刀霍霍的感觉,却只能无力的仰面朝天盯着白茫茫的穹顶……她到底怎样才能出去?谁能告诉她啊!
菱儿,菱儿……
一头的冷汗冒了出来,榻上之人仍然惊醒,大叫了一声菱儿,使得一直都守在床榻边上的竹夜瞬间就惊醒,惶恐不安的看向了身侧。
“殿下,您醒了?”
侧目在昏黄的烛火下面,卫烛阴看到了那张不知道清瘦了多少的面孔,他蠕动着干涸的唇角,竹夜急忙将怀中温着的水给他倒了一杯。
“殿下,您刚刚那是……做恶梦了?”
一口气灌下了竹夜递过来的温水,卫烛阴这才轻轻擦拭了几下鬓角的汗珠子,随后又拢紧眉头。
明明刚刚是那么记忆清晰的梦境,为何才这一转眼的功夫,却已经开始让人有些记不大清楚了呢?
看着卫烛阴那深锁的眉眼,竹夜似乎也并不想继续在追问下去,只是低声追问了一句:“殿下,要不要属下命人给你准备点儿宵夜?”
宵夜?这么说来的话……
卫烛阴看向了窗外,果然是繁星耀目的挂在夜空上面。
他随意摆摆手,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但见着竹夜起身又将快要凉掉的茶壶递给了房外的下人,这才开口问道:“我睡了几日了?”
“殿下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竟然已经这么久了?卫烛阴揉着眉心,而后翻身下床。
像是早已习以为常的动作,却让竹夜甚为震惊的盯着他。
卫烛阴不明所以的攒紧了眉头:“你看什么?”
“殿下,你,你好像伤势复原的,比,比以前更快了。”
竹夜的这句话,像是提醒了什么一般,使得卫烛阴也有些慌乱的抬起手掌盯着自己的掌心一阵发呆。
是啊,他被卫俊青禁锢,虽说他倒是并没有严刑拷打,但是在他周边放的那一块块的绿石,却好像像是无极限一般的透支着他的生命,使得他在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就像是只剩下了一口气。
记得昏昏沉沉之间,似乎还听到太医说他这条命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可如今怎么才短短三日……他却觉得浑身已经充满了力量?似乎一切的伤痛都已经不药而愈了。
竹夜看着卫烛阴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这才又冲上前来。
“殿下,您,您真的没事了吧?”
他能有什么急事呢?想到这里,卫烛阴也跟着原地转了几圈。
这真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犹记得当年被卫俊青设计陷害被巨石砸伤之后,他虽然瞒天过海的并没有真正的瘫痪,但是说到底也是足足在榻上躺了一年半载的;可如今这次却是如此神速的复原,他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透过卫烛阴那双混沌的眼眸,竹夜似乎也反应过来,对于这次事情的发生,恐怕连殿下自己也一时半会儿的琢磨不清楚。
猛然间,卫烛阴抬起头,却是脸上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
“竹夜,备车,本王要去靖国公府。”
因为这句话,使得竹夜手中端着的那只刚刚卫烛阴喝剩的茶杯陡然落地,发出刺耳的惊响,碎成了万片。
“殿,殿下,你,你要去靖国公府?”
为何竹夜是这般如丧考妣的表情?卫烛阴一脸阴沉不定,沉声说道:“本王既然已经没事了,自然是要去看看菱儿的。”
要,要命了,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办?谁能来帮帮他啊?
一向耿直不会说谎的竹夜顿时是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
越是看着他反常的举动,卫烛阴越是觉得可疑。
他眯起眼睛一步步朝着竹夜走了过去。
“你为何是这样的表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也没有,真的殿下!”竹夜越是心焦越是急于忙着辩解。
可一直都与他相依为命的卫烛阴又岂会看不出他此时的紧张。
不觉眯起双眸,卫烛阴再一次逼近了竹夜:“既然没事,为何还不去备马?”
该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办?谁能来帮帮他?菩萨显显灵吧!
竹夜手忙脚乱的投入蹲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殿,殿下,这茶杯打碎了,我,我还是先将它检拾起来,免得伤了你!”
“竹夜,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头顶上骤然响起的话语,似乎已经掺杂着一些死气沉沉。
竹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小心一下划破了手指,使得血水滴落在了那碎片上面。
越是如此,卫烛阴越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他瑟缩着眉眼,突然绕过地上的竹夜,径直朝向门外走去。
“殿下,你不能去啊!”竹夜惊叫出声,急着想要阻拦。
恰在此时,卫烛阴的身躯出门之时被一人拦截。
竹夜抬眸看清楚来人之后,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可算是老天有眼,来了个能够拯救他的人。
四目交加,卫烛阴盯着蜀风冷言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还不是因为梅大小姐吩咐我要在这里盯着你的!”蜀风开口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