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的医药公司在市中心的商贸大夏,十几层楼,全是余家公司地盘,可见这公司做的挺大的。
我按照全婶给的地址,一路打车过来,中途实在想不出能送什么生日礼物,还抓瞎又没创意的去个蛋糕店现学现做了个丑不拉几的小蛋糕,竟管一路紧赶慢赶,可偏偏赶上堵车,终于赶到的时候还是擦着中午下班的点了。进公司的时候却因为没有预约,被前台的姑娘给拦了下来,不过别人也是工作,我没说什么,就退了出去,拿出手机准备给余伯年打电话。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戴菲菲提着个不小的生日蛋糕和保温桶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公司,经过前台的时候也只是跟前台姑娘打了声招呼,连拦都没被拦一下,就径自进去了。
戴菲菲来这里,还提着蛋糕……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跳,这女人不会是来找余伯年的吧?
这么一想,我就有点呆不住了,忙给余伯年打电话,可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却一直没人接。我一直打一直打,足足打了十几二十个电话,但就是没有接,每次都是响到自动挂断。
就打电话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看时间,都去了二十多分钟。我是十二点过一点到的,这会儿都十二点半了。
而余伯年的电话没人接,公司我又进不去,杵在门口跟傻子似的。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傻等着,便又进去找了前台。
前台还是那句话,没有预约不能进去。我实在没法,就把手机里存的余伯年号码给她看,反正就一个名字而已,对方这一眼的功夫应该也看不清什么。
但就算是这样,前台还是咬死了不放行。
“要不这样吧,你帮我打个电话去秘书台,让她帮我给你们余总说一声,他让我上去我就上去,他不让,我马上就走,不为难你,怎么样?”见前台还是不为所动,我忙把东西搁柜台,双手合十道,“美女拜托拜托了,你就帮我打个电话问问,就问问,啊?”
“哎,我这,我这不合规矩,会被骂的。”前台一脸为难。
我见她态度有所动容,继续双手合十的求人。
最后她实在被我缠得没法,这才用意帮忙给秘书台去了个电话,结果么,结果果然被骂了。虽然隔着柜台,但电话声音挺大的,我这也听得清清楚楚。
秘书的原话是,余总正在接待重要客人,没工夫见别人,然后就是呵斥前台没有规矩,不知道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进吗?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套近乎就进去。那还不乱套了。
前台因为我挨了一顿骂,再面对我时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你看,我就说会被骂吧,你就出去把,别为难我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的确是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得无奈的又提拎着东西出去了。不过我没有轻易放弃,依旧一遍遍的给余伯年打着电话,可还是那样,电话通了,就是没人接。
如果没看到戴菲菲,我只当他这是在忙,可是现在,我却只觉得一阵心慌心闷。刚才秘书在电话里说余伯年在接见重要客人,是戴菲菲吗?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没听见,还是压根儿腾不出空来接?
电话始终没人接,我懒得再打,把手机收了起来,不过也没好继续在大门口碍眼,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呆着。我还是不相信余伯年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就算戴菲菲进去了,秘书说了那样的话,可我还是不相信,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等着,等余伯年忙完,看到来电显示,肯定就会给我回电话了。
只是我没想到,刚这么想,余伯年跟戴菲菲就一起从大门走了出来。因为我所处的位置,余伯年出来并没有看见我,所以直接就跟戴菲菲一起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那车是余伯年的。
我下意识的跟了两步,然后停了下来。再看手上的东西,竟怎么看怎么傻气。
就在这时,我手机忽然响了,一看竟是高淦的来电。
说实话,虽然早就跟高淦加了朋友圈,但我们一直以来都没联系,我甚至都没想起来刷他的朋友圈,基本算是把这么个人给忘记了,这会儿他也不是打的传统电话,而是微信里的网络电话。
我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该接,忙点了接收,通话一连接,高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安老师吗?我高淦。”高淦道。
“是的,你好园长。”我忙道,“园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时间吗?”高淦却问,而且我听着他那边的声音挺杂的,还有点吵,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打的这个电话。
“有,怎么?”我应道。
“我现在在宠物医院,你能过来一下吗?就市中心那个花鸟市场旁边那家。”高淦声音听着挺急的。
不过,我人现在就在市中心呢,这里离花鸟市场不远,就商业街那边,走过去也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路而已,而且我现在的确有时间,就是……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
高淦还在喊着,“安老师?安老师你有在听吗?”
“啊,听着呢。”我回过神忙应道,“我现在正好就在市中心,也没什么事,赶过去不远。”
“那真是太好了,麻烦你快过来吧,哎哟,真是……”
高淦话没说话,通话就突然断了,也不知道是对方乱中不小心挂掉的,还是故意挂掉的。
我犹豫了下,将手里的饺子蛋糕都拿去给了前台姑娘,跟她道过谢,就转道去了商业街出去,花鸟市场那边。
因为不好打车,也没多远,所以我是走路过去的,不过听电话里高淦声音挺急,担心他那边是有什么事情,我这一路是跑着过去的。
到了宠物医院,果然是一阵鸡飞狗跳。
而高淦正左手猫又是狗的在那抓瞎,身边围着一圈儿宠物医院的医生护士,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我踮着脚尖在外面抻着脖子看了老一会儿,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园长!”我叫了高淦一声,忙推着身边的人挤了进去,“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高淦看到我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安老师你来的正好,快快快……”
他话都没说完,就挨了一猫爪。这猫大爷看着其貌不扬,脾气还挺大,居然直接一爪子就糊人脸上。偏偏这冒拍一爪子,狗也不消停,伸出舌头刷刷刷舔着高淦下巴,还躲都没法躲。
看他狼狈的样,我是又好笑又莫名其妙。
他这是在干嘛呢?不习惯小动物这样,直接放地上或者给医生护士就好,干嘛非得这么抱着,居然还搬救兵,让我这个救兵一时懵逼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叫来干嘛的。
“不是,这俩小东西怎么你了,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叫我过来?”我挤到他面前,满心的莫名其妙,不过再看医生护士的样子,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似乎都挺紧张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哟,我这苦逼啊!”高淦激动的脸都涨红了,“我是特地带这两小东西来绝育的,可是这两混球,在家撒野就算了,来这跟疯了似的,破坏力爆表,上窜下跳横冲直撞搅得人医院里的小动物鸡犬不宁的,连医生都制不住,现在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扒着我就不撒爪了,妈的还争宠,这文猫大爷狗大爷特么其实成精了吧我靠!”
高淦一连串爆粗口,可见是的确被烦得不行。而且这会儿定睛一瞧,他不是抱着,而是箍着的。
“啊?”我一听也懵圈儿了,“可是,你叫我过来也没法啊?”真不知道高淦叫我过来的意义何在。
“你忘啦,这俩小东西的老娘当初还是你捡来的呢。”高淦却道,“当时也是野得不行,幼儿园老师谁都没办法,就你能哄住,这两只是那两只下的崽儿,这同一天出生,我瞅着挺有缘分的,当初他们老娘还是崽儿的时候就被你捡到,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有同年同月同日生,我瞅着稀罕,就在一窝里边挑了两只最像老娘的,结果特么也是最野的,比他们老子还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我:“……”这老娘称呼听着咋那么诡异呢?
别说,这事儿我还真给忘记了,不过被高淦一提,我就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时间挺久了,想来这也不是第一窝,倒是这两只野性,还真跟它们老娘挺像的。
见高淦一脸苦逼等着我解救的样子,我定了定神,试着冲猫大爷小心的伸出手。第一下,被啪的拍开了,多亏我缩得快,不然得被挠一爪子的,第二下,原本暴躁的小家伙真的奇异般温顺了下来。
不止我,就是围观的医生护士都一脸不可思议。
我又安抚的摸了摸狗大爷。
狗大爷也诡异的安静了。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抱过来一只时,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进了斜对面的一家茶餐厅。
正是余伯年跟戴菲菲。
两人刚才明明是坐车子走的,怎么绕一圈竟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