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诈

    蔺景行半垂的眼皮,长若鸦羽的睫毛下月牙形状的阴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墨黑色的瞳子。褚景辰的脸色被吓得此人吓得煞白煞白的,放软了自己的语气。
    “蔺三,我们明天再去找顾岚。顾岚的今天也许睡下了。”褚景辰头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嗓音,像是哄小孩一般,哄着蔺景行,
    蔺景行眼尾像是刷上了腮红一般无二,眼尾泛着水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爷要找她。”
    显然褚二爷哄小孩的计策没有什么用,招来了蔺三爷的厌恶的眼神。蔺景行显然不吃这一套,他穿着白色的方正的衬衫,眼睛眯着,有些野兽一般的危险的神情。
    “褚二,别拦着我。”蔺景行的脸庞上被染上柔和的光芒,轮廓也柔和不少,发着淡淡的光晕,像是上了一层滤镜。
    褚景辰有些疲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叹了一口气,“走吧。二爷陪着你。”他突然忆起自己和蔺景行第一次去别的国家,冒着生命危险去h国做生意,当时刚好入驻蔺氏。
    一些蔺氏的人,长老还有蔺家那条毒蛇老大,对这个小崽子虎视眈眈,瓜分掉在蔺氏的股份,但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撕咬出一条血路来了。
    这是一个冷心冷肺,有能力,有手段的男人不会屈服于任何的势力,意志坚定,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控制得住他,如果他真的认定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人,一定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蔺景行的眼神沉寂,像是很久都没有见过日月的潭水,一片黑暗与幽深。“莫衷,你拦着他点。”褚景辰隔着桌子那么远的地方,嗓子一吼。
    莫衷抱着美女差点从沙发上滑落下来。莫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冲出一句,“吼什么吼,老子差点被你吓得不举了。”
    “得了,得了,蔺三愿意去,就让他去。”莫衷摆摆手,他不赞成拦着蔺景行,人家愿意去见姑娘,就让他去见姑娘,拦着做什么,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蔺三的脾气轴,几乎是我们三个人之中最轴的,不好惹。莫衷对蔺三是存着畏惧的心理,在他的眼里,蔺三一直都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老大。
    褚景辰拉住蔺景行,有些愤懑地说,“莫衷,你在想什么?”莫衷眉梢淡淡地挑了挑,无所畏惧地说道,“让他去吧,至少将来不会后悔。”
    ——
    褚二爷一直疑惑自己的节操是不是被狗吃了,要不然也不会答应蔺景行带她去见顾岚,让他自生自灭不好吗?
    他觉得挺好的。他握着方向盘,望着后视镜里的男人,即便是醉了,风华也不减少一分,仍旧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样。
    他的唇角微微耷拉下去,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不知道是今天自己第几次叹气来,自己数不清了。
    他脑袋一偏,就瞧见那一团大大的乌云,把天空完全给遮住了。褚景行想着,这个m国的天气真是变化多端,根本找不到什么规律性可言,他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忧心忡忡的。
    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车后座的男人双眸沉寂如水,带着酒意的朦胧感。
    不久,车后座就传来绵长的呼吸。
    天空露出鱼肚白,太阳像是刚刚浮出水面。
    “褚二,找顾岚。”蔺景行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疲惫和倦怠萦绕在自己得眉宇间,迟迟不能消散。
    看来是酒醒了,这酒醒了,怎么还不屈不挠的,这是要怎么样呢。蔺景行按亮了自己的屏幕,在屏幕的上面赫然写着——三爷不好了,顾家出事了。
    蔺景行和褚景辰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他们看不到一个踪影,所有在这个餐厅生活过的痕迹全部都不消除了。
    蔺景行颓丧地拧了拧眉头,脸颊惨白的吓人。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顾岚真的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但是至少是现在是真正地走了。他有些心痛,像是海浪拍打在礁石之上。
    这个房间空荡的像是没有人住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她轻轻地来了,又轻轻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诗如此地应景,他遇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云朵姑娘,风把她吹到了远方,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家乡。
    “你们都是什么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包租婆,她眉间地褶皱,都可以夹死一个肥婆。“这是我的旅店。你们不能说闯入就闯入,有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
    这包租婆气都喘不匀,穿着花色的过膝裤子,走不过来,瞧见是两位相貌俊俏的小生,抿着唇,“二位有什么想知道德事情,一定要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后转变的力度实在是太大了,这双眼珠子恨不得直接贴在蔺景行的身上。
    她心说,瞧瞧这肩膀,这胸膛,这腹部,虎背熊腰的,长得还好看,真是一个美男子。
    “哎哎。”锤子来了晚些,因为斧子给自己发消息,皮带没系好,就赶忙跑来。顾氏出事了,蔺景行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他还不知道的是——顾岚已经和蔺景行分手了。蔺景行双手握拳,冷下了自己的眉眼,嗓子压低了说道,“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呆一会儿。”
    锤子很了解蔺景行,知道蔺景行的脾气,上前拦住甚至可以说是打住那个包租婆暧昧的眼神,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你别盯着我家爷,我家爷是有脾气的,不是你们这等凡人可以随意打量的。褚景行向来比较圆滑,懂得如何变通,丢了几张钞票给包租婆。
    包租婆也是见钱眼开的主儿,便不管不顾地要放他们进去了,她乐呵呵地眯成一条眼睛缝,撅着嘴,自以为迷人地说道,“这是那个女人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你的。”
    包租婆挠了挠自己的发顶,奇怪地说,“哦,这是给一位叫做蔺三的先生。”她似乎用自己的眼神在询问你是蔺先生吗?
    你和蔺景行是什么关系。蔺景行的眉宇间顿时闪着光芒,像是很久不见天日的玉石重新焕发生机。
    她眼角向上扬了扬,女人是典型的三角眼,不太好看有些刻薄,现在也是闪着精光,充满了盘算。她狮子大开口说道,“二十万。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给。”
    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信封。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有丝毫部队的地方。“就这么一张破纸,你要二十万?”锤子气笑了,这是看不起纸的价值,还是看不起蔺景行呢。
    三爷怎么可能这么毫不顾任何的理智,就给二十万给这个陈货打击的女人。大不了自己再从她的手上抢。三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抢不过一个女人,他是不信的。
    奸恶的包租婆似乎是看穿了锤子的计划,她抖了抖自己的腮帮子,得意地笑道,“那位小姐,还留下一句话给这位蔺先生。”
    言外之意就是你抢了这个也没什么用,我还有后招呢。这话嚣张的很,她恐怕不知道这个再她面前的男人是谁,又岂是她可以敲诈勒索的。
    她就是看中了蔺景行这难以言喻的一往情深。“锤子,给她。”男人刘海下的瞳子,像是冰珠子一般凛冽,像是冬日里走过雪地,处处是白茫茫的一片,漫天的雪花。
    让人冻得直打颤。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这是褚景辰心里的印象。
    褚景辰扯了一张支票,写了一个二十万的字样,“现在可以给东西了吧。”他眉眼生戾,不好说话,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柔和的处事。
    这模样也是见惯了这人世间的难堪,没料到,这竟然最大的敲诈。“我可不信你们,谁知道你们这个支票有没有效果。”肥婆像是一直肥胖的老母鸡,甩了甩自己的梆子,颇有些怀疑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锤子显然是有些恼了,扯了人家的衣领。“锤子去取。”蔺景行面上毫无表情,这不容置喙的语气。
    让肥婆心中不由得害怕,敲诈这个男人真的好吗?她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退缩两步,真他妈害怕。
    锤子开车进了最近的那家银行,钱很快就取出来了。锤子用了一个箱子给运了过来。
    蔺景行,堂堂的蔺三爷,这么一个叱诧风云的男人,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手信,竟然甘愿受到威胁。
    这说出去,应该没有人会相信了吧。果然古人说得很对,美人乡,真的就是英雄冢。
    褚二爷再旁边扶了扶自己的额角,嗯。
    ——
    “岚姐。”周边的小昭一直紧跟着顾岚。顾岚的手脚冰凉,眼圈又红又黑的,形容憔悴不堪,像是被什么人蹂躏了一个晚上。
    得到这个消息,她几乎一夜未睡,赶最早的飞机来到b市,他不敢相信一向硬朗的父亲竟然会离开自己。
    心里不止得想着,最好是小车祸,不要伤及性命。她愿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寿命换故哈德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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