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算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以前还世世代代出专门进皇宫给妃子做首饰的手艺人,这饭碗算是祖上传下来的,而且此地还产出过黄金宝石之类的,虽然近年没了,但名声一直在。
林深深下飞机的时候头重脚轻,被洛安扶着,白浅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时不时往旁边看过去,反倒是维尔斯和他的菲佣,俩人拿了五个人的行李。
“林的手机。”维尔斯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林深深脸色惨白的样子,识趣的没有打扰她,而是把手机递给了洛安。
偏生洛安是个心思活法的,瞥了维尔斯一眼,就能猜到什么,本来扶着林深深的手一松,向后退了半步:“你自个儿给呗。”
说着,她直接走到前头去跟白浅走,林深深正头重脚轻着呢,洛安手一松,她险些就跪下去!
“林?”
维尔斯立刻上前一步,单手扶着林深深,低头问她:“你怎么样?需不需要喝点水?”
“不用了。”林深深脚步虚浮的走了两步,有些发软,但不用维尔斯扶。
维尔斯倒是不在意,耸肩就跟在后头。
一路出机场,到酒店。
W市中心有个酒店,就叫翡翠酒店,一进门还能看见一个被金框裱起来的匾额,匾额上破破烂烂字儿都看不清了,但服务员走在前头,还是一脸骄傲的解释。
“您们都是外省人,不知道的,我们老板家以前老祖宗是在乾隆皇帝哪儿打过首饰的,因为心灵手巧,打的翡翠好看,还被皇上赏过字儿呢,我们这酒店呀,就叫翡翠酒店。”
那匾额上面写的什么都看不清,都糊了,倒是外边裱的金框闪闪发光的。
一行五人,数林深深最累,她这人体质较弱,又被萧爵惯得矫情,一路直奔着房间而去。
一共开了五个房间,林深深在最中间,一群人正要进门,突然听到一声欢呼声,然后就是“啪啪啪”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漂亮的外国姑娘冲过来,直奔着维尔斯而来,就像是个小蝴蝶似得,冲过来直挂在维尔斯的身上。
维尔斯第一眼竟然不是看向那外国姑娘,而是看向林深深,但林深深满身疲惫,正好关门进屋了,维尔斯只能收回视线,转头看她:“不要闹,塔娜。”
那个姑娘有外国姑娘特有的热情,很火辣,但也很敏感,看到维尔斯的视线,很不满的说了一句:“维尔斯,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我,难道你不想我吗?看别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维尔斯正一手把她带下来,蹙眉问:“这一次来W市的Q国王室,就是你吗?”
塔娜高高抬着下巴:“不是我还能是谁?我一听到你参加这个设计大赛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那你在你家族怎么交代?”维尔斯问得很认真:“马上就要继承皇位了吧?你马上就要是新一任的女王了。”
“这又怎样?”塔娜依旧一脸无所谓:“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维尔斯的眼眸在走廊绕了一圈,跟他来的人都已经进了屋,他蹙眉:“我还有事,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出去吃个饭。”
塔娜一脸开心的回了维尔斯对面的房间:“我就在你屋对面,想我了可以直接敲门哦。”
楼层的门关上,来来往往陆续有很多人进来。
翡翠酒店的服务员很卖力,走来走去一直在尽力宣传什么,有时候指着那块匾额说的唾沫横飞,W市原住民也许会很骄傲,也许会不耐烦,一路直接往里走,但一旦碰上个外地人,多数都会觉得惊叹或者调侃两句。
毕竟,翡翠酒店传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参赛者的居住地,而举办比赛的地方,一直都是翡翠酒店后面大花园里,几乎从未变过。
为此,翡翠酒店后头还特意修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王宫,专门用来比赛的,每年比赛时候,翡翠酒店都会为此火一场,这么多年来,简直成了W市的金字招牌。
特别是后面的玻璃王宫,一般都不准进。
林深深回了屋就睡了个昏天黑地,一觉睡到中午,起来的时候,还很茫然。
很陌生的地方,入眼之处都是酒店的金碧辉煌,她眨眨眼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在家了,又躺下来,叹气一声,扭头回床上滚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萧爵打电话。
打了一会儿,那边的人都没接通,似乎很忙,林深深没打第二个,揉着有点发痛的脑袋就起来了。
复赛时间近在咫尺,她也没多余的心思继续浪,穿上衣服就去隔壁找白浅,但奈何,这一敲还敲错了门。
开门的时候,塔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神色不是很好看:“你是林?”
林深深不认识她,有些抱歉:“是的,我走错了,我朋友的屋子在那边。”
她转手,指着旁边的屋子。
今天进门的时候晕晕乎乎的,结果现在门都敲错了。
林深深苦笑了一声,转头就要走,奈何身后的塔娜突然冷笑一声:“想来看我可以直接说,何必要做这个姿态?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就说的是你吧?”
这话说的是莫名其妙,林深深奇怪的扭过头来,还没等说话呢,塔娜突然“啪”的一声把门带上了,完全不去看她的脸,林深深只迎上了个被关上的门。
“神经病。”
林深深扭头回了白浅的屋,敲了回门,就看见白浅一脸绯红的从门内出来,身上还穿着浴袍,发丝都向下滴着水。
“你来干嘛?”白浅低头看她,绯红白嫩的小脸蛋儿上竟然带着几丝说不出来的娇媚。
林深深眨眨眼:“我来找你呀。”
白浅一顿:“我知道,你来找我干嘛?”
“想问问你关于明天比赛的事情。”林深深抬手算了算日子:“咱们明天就要开始复赛了,复赛之后就是决赛,咱们都是第一次参加比赛,我得来问问你呀。”
说着,她又要往里走:“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先有个策略来,最起码得知道流程是怎么走的。”
“等等等等!”白浅又拦在她眼前:“你要问比赛,直接问那个维尔斯啊!不是说了吗,他也是一名设计师,很有名的!”
“问他呀?”林深深觉得别扭:“你陪我去。”
“你先去。”白浅抓了抓头发,指了指自己身上:“我得换套衣服,你去找洛安,你俩先去,我马上去。”
要不说林深深从来不怀疑白浅,白浅说啥是啥,她果然转身就去找洛安了,白浅看林深深走了,又蹑手蹑脚的回了屋子。
轻悄悄的关了门,一回屋,就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已经赤着上身,穿着一件棉麻的小短裤,见她进来,抬眼看了一眼,又闭了眼,一副正经的模样。
“你这个腿,好像好点了呀?”
白浅脸红了下,很做贼心虚的把窗帘也拉上,一边找话题,一边过来,小手很熟练的覆盖上他的大腿,轻轻柔柔的摁着。
她对按摩不明其意,大多数都是摸摸大腿刮刮油,更何况俩人都心知肚明,谁见过雇主就为了按摩,跑到另一个城市来找人的?
一想到她洗澡出来就见到床上躺了个人的惊讶样,白浅自己都发笑。
再一抬头看过去,正巧见那人躺在床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白浅的手就有点不规矩。
洛平身上有很多伤,也很硬实,以往在别墅里,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相处,倒是今天换了个陌生地方,还是这么暧昧的酒店,而且,洛平平时都是穿一整套的棉麻睡衣的,今天只穿了裤子。
白浅一双眼睛就乱瞟,手也不老实的往上摸。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林深深每天被萧爵滋润的眉眼都带着一股子媚劲儿,更何况——看这轮廓,洛平好像没穿衣服啊。
外头,林深深在敲洛安的门。
洛安那边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林深深都准备回去找白浅了,结果前脚刚走到白浅屋门口,洛安就来开门了。
“你回来。”洛安站门口:“敲她门去干吗,有事儿跟我说!”
这态度有点异常诡异。
林深深觉得奇怪:“你刚才怎么不给我开门?”
“我啊——”洛安脸色有点古怪,瞥过脸:“我刚才在忙着呢,你有事儿就站门口说吧。”
今儿是怎么了,谁都不拉她进门儿?
林深深深感受伤,说话都没力气:“是比赛的事儿。”
“那你直接去找维尔斯啊。”洛安眨眨眼:“他不是参加过很多比赛吗?”
林深深叹息一声:“你陪我去啊?”
洛安直接回绝:“不行,我还有事儿。”
“那算了,我去找白浅。”
“等等!”
洛安从后头突然低呼一声,声音到最后都隐隐有些尖锐,一个跨步迈上来:“我陪你去就是了!”
这话说的好像大义凌然要献身似得,林深深一回头,就看到洛安拽了个外套出来。
“走!”
一手拽着林深深,洛安一脸“为了党为了国家为了祖国我甘愿奉献我自己”的表情,直接拉着林深深就去砸维尔斯的门。
但没想到,这个门根本没关严,顺手一带就带开了,白浅一看就要走,洛安哪敢让她再回去找白浅?一把拽着她,直接就冲进了维尔斯的屋。
然后就看到,维尔斯和塔娜两个人,衣衫半褪互相含情脉脉,姿势暧昧的横卧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