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没来由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引来了一旁芍药好奇的目光。“感冒了?”
摆摆手,叶成走到一旁,真是奇怪了,没冻到也没冷到咋就浑身感到恶寒了,感冒这种事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轮也轮不到他啊!
身边递来一根烟,叶成看了眼大保主,心想这回不知道冷家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来。“白眉人,曾是我比较尊敬的以为长者,我们在东海见过,那个时候他有绝对的能力杀了我。”
“老四的仇,我们一定会替他报!这次谢谢叶少透露消息,这个恩情,改日定当回报。”
叶成扯了扯嘴角,报恩这种东西,他向来都是听过算过的事,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杀死白眉人的凶手未必是人,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以大保主目前的状况,还是等洪盟稳定下来后再做打算。”
大保主意外的瞥了叶成一眼,良久他背着双手走下台阶。“哎,我就不妨直言相告,小小姐不再的这顿期间,洪盟发生了很多事,冷爷差点丧命,要不是玄武爷及时出手,恐怕我们几个都无法全身而退。”
港岛的事,叶成有听说,但并未深究,离开那边并非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上头有了新的接替者,他也乐得轻松离开。“你们是冲着天字门来的?”
“冷爷说了,现在洪盟已经分成两派,新派由冷二爷掌管,老派都是追随老爷子多年的部下,但下场都不尽人如意。”
叶成了然的点点头,家丑不可外扬,大保主已经说的很多了。“老爷由魂楼照顾,你大可放心,他的健康我已经听黑医说了,相信北大街会有办法治愈,只是天朝成为智恒集团下产业,第一个被牵连的定是你们三合会。要是大保主这边还有人,不妨联合白家一起推魂楼出面掌权。”
哦?
大保主眼里闪现起希望,他这次来京城果然是对的。“叶少的意思是想辅佐小小姐?”
“哈哈,辅佐谈不上,那丫头有恩与我,从东海到京城,一路上没给我少添麻烦,我哪能舍得她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损,回头连个本都捞不回来。”
叶成虽然说的轻松,不过大保主还是不顾旁人的眼光对着他下了跪。
“男人膝下有黄金,大保主使不得,跪天跪地跪父母,不可啊!”叶成半路出手硬是把大保主给抬了起来。“你是洪盟十三太保的老大,我受不起。”
“冷爷说了,您是我们冷家的再生父母,受得!”
哎,真是性情中人,叶成也是苦笑,他架着大保主的手没有松,相信他这受得两字时言出必行。“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跪,我万万受不得,但你的茶我还是能喝得,如何?”
大保主点点头,对于叶成的为人他是更加敬佩。
京城中最好的茶馆就属西城的听雨轩,名字起得风雅但也有点落俗。
三大家族之一的人字门,土匪出生,后期靠着货运买卖洗白,成立了物流集团,到现在跨国企业,与两位当家的默契有着关系。
安远集团掌柜着京城三分之一的物流行业,成为该行业的领军者,这与安泰年早前的狠辣有关。这个龙头老大的位置直到这几年,因为码头的重建分割,被南城插足之后,时不时在西南边界上出现躁动,社团火拼也是常有的事,但多数都是安老爷子利用关系息事宁人,不是因为自己家族的利益,而是因为对方是地字门的人。
军方,惹不起!
安玉海也是在那个时候从货运行业出来,跟着佛爷做地产,只是他不走寻常路,干起了建筑。
叶成与大保主一出现在听雨轩,立即有人讲此消息送到了安玉海手里。
一边喝茶一边给大保主介绍西城的茶庄,人到了晚年总会对过去的事有所忌讳,尤其是杀人如麻的坏人,所以安泰宁信佛,认为茶能静心,,所以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茶庄经营上。
茶,确实是好茶,但也要看喝茶人的心境。
“叶少带我来这里喝茶,不会只是为了跟我介绍西城,您有什么用意?”
“大保主客气,叫我叶成便是,你是长辈,用您字称呼,我听别扭的。”叶成替大保主倒茶后说道:“目的倒是没有,不过也不能完全只是喝茶。在你们来京城的时候,西城连续发生多起爆炸案,幕后组织我已经查到,不过白眉人也是该组织的成员。”
“老四?不可能,他的性子不会加入任何组织,更不会无辜杀人,我了解他。”
“我也希望我搞错了,但他确实在我面前杀人灭口了,所以,我不得不怀疑。”叶成转向窗外,指着斜对面的一栋破旧房子再次道:“安泰宁就是在那里身受重伤的,在过去一条街,一个戏班子全部丧命在杀手手里,而且还是在客人的眼皮子底下,当时唯一出入茶室中的只有三人,根据服务生的会议,戏班子丧命的时候,这三人从未离开过桌子。”
京城很多茶馆都设有高台,茶室老板会请一些名角过堂,此时锣鼓一开,所有茶客纷纷开始叫好,这阵仗一看便知这番前来的定是个名角。
“白眉人杀人灭口的当天,南城抓了两个凶手,知道他们现在的下场吗?”
“死了?”
“放了!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
大保主似懂非懂的看向高台,上面唱着什么,他不懂,不过细细咀嚼叶成的话,倒是明白了点什么。“叶少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
“麻烦大保主看好冷丫头,白眉人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我不希望她乱了我的计划。”
“小小姐的脾气你知道,我只能尽力。”
“我已经替你们安排了去处,晚上落雪会送你们过去,只要到了那里,我可以保证没人再敢找你们麻烦。”
大保主皱起眉头,他有很多疑惑,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锣鼓咚咚咚敲了一阵后,叶成忽然站起身,他一脸阴沉的跳上了高台。
唱戏受惊下纷纷推到舞台后面,叶成径直走向敲鼓人面前。“继续打!”敲鼓人瞪着眼睛,僵硬的不知如何事后。“我让你继续!”
戏班子老板从后台跑了出来,他上前扣住叶成的肩头。“喂喂,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台上来捣乱了,下去,快下去。”
叶成扣住老板的手,一个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想活命的就给我闭嘴。”
哪有这样的人,出来闹事,还指责别人无礼的!
戏班子老板听着顿时怒了,刚刚被甩过肩的疼痛还没有过去,他就再次扑向叶成,嘴里大喊着保安。
看场子的保镖冲了出来,看到台上的人后纷纷后退了两步。
叶成呐,谁敢惹!
坐在一旁的大保主跳上高台,他一拳一腿甩出后,从叶成的手里接手过戏班子老板,压在地上。“发生了什么?”
“不确定!”
叶成撂下话走到鼓手的面前,从他手里夺下棒子砰砰的击打起打鼓来。
鼓声震天,敲的人心发慌。
听雨轩安静的只有鼓声,所有人都屏住了一口气瞪着台上的两人。
砸场子的有很多,但像这么有气势的很少。
叶成脖子随着鼓声小幅度的移动着。“听出了什么吗?”
大保主迟疑的点点头,这股确实不对劲,但也有可能因为舞台需要改变过。
叶成在一番击打下停了下来,在鼓声余音散去的时候,再次抡起鼓棒对着打鼓边缘用力敲了下去。
鼓点声有些奇怪,鼓手似乎也感觉到了问题,他恐慌的瞪着鼓面,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成小心翼翼的在刚刚落点左边敲击出一窜碎碎的鼓点声,辨识出问题所在后大声喊道:“所有的人不想死就出去。”
一个陌生人的话谁会听,就冲着点点的鼓声,就想把人赶出去,很多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但都是花了差钱进来的人,茶都没喝一口,戏都没看上一眼,谁会出去。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退钱就出去!”引发了所有人的哄闹。
坐车抵达听雨轩的安玉海,听着门口人的汇报,略作迟疑后,吩咐底下人按照叶成的话去办,愿意自己走出来的,赏!闹事的,直接丢出去。
在安玉海的叮咛下,听雨轩很快就被清了场子。
戏班子的人被带到了其他地方,只留下鼓手一人。
叶成看了眼安玉海,他点点头后说道:“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二当家的也去外面候着,这里不安全。”
“叶成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相信你不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回事?”
“大鼓中藏有炸弹,戏班子的人就靠二当家的了。”
安玉海一听立即派人出去,把戏班子的人扣押起来。“没事,我就留在这里!”
“随意!”
“我来!”抢在叶成前面,大保主主动请缨。他在叶成的示意下切开鼓面,里面传来滴答滴答声响。“定时炸弹。”
叶成呼出一口气,他示意安玉海退后,让大保主把整个大鼓劈开后,露出了藏在鼓面下方十公分左右的定是炸弹,离爆炸还有五分钟。“找出最近的离城路线。”
“叶少,不报警吗?”
“警察最快抵达时间为五分钟,来不及了。”
安玉海想了下,让手下出去发动车子。“他会带你们走。”
叶成取下炸弹后,奔出听雨轩,就在他上车时,大保主接过了他手里的炸弹。“我去,妥当点。”
“拆线”
“放心,我是拆弹专家,这里更需要你。”
不容叶成多说,大保主用力关上门,吩咐司机开车。
感激的话卡在喉咙里,叶成知道大保主的心思,他立即拨通了阿三的电话,让他们跟上,无比带着活人回来。
一场风波止于叶成的细心,安玉海把人请进了厢房。“多谢叶少!”
“二当家客气了,我们是自己人,安安的事就是我的事。”
安玉海尴尬的笑笑。“上次冒昧拜访,因为大哥的事中断,连日来忙得不可开交,没能联系叶少,还请多多见谅。”
“好说!择日不如撞日,二当家找我究竟所谓何事?”
安玉海起身,推开窗户,挥退来了外面的保镖,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关窗坐下。“佛爷派小五爷来找过在下,大致上的内容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现在整个京城就只有东城相安无事,佛爷的意思希望我们两城联手,一起把这个幕后凶手找出来。”
“我大致明白二当家的意思,当初你来北城找我,想必也是为此!”
“都是自家人,今日要不是你,恐怕又是一起惨案,只是我们安家只是三大家族之尾,要想对付南城实力远远不够,所以”
“二当家既然心里已经有了主张,那么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西城的任何纷争都与我们北城无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