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百二十八章:战之中洲大陆(8)
容城,北黎军队驻地。
燕臻问一个巡逻的士兵:“看见桑姑娘了吗?”
那个士兵冲着燕臻行了一个礼:“回王爷,桑姑娘在东边给受伤的兄弟医治。”
燕臻点点头:“知道了。”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巡逻了。
燕臻往军营东边走去。
“桑儿!”
燕臻来的时候,桑儿正在给一个发炎的士兵包扎伤口,听见燕臻叫自己,一边给士兵缠绕纱布,一边头也没回的对燕臻说:“我在这儿!”
燕臻一眼就看到了桑儿,每每在人山人海,桑儿总有能力第一个闯进自己的视线里。
燕臻笑了笑,冲着桑儿所在的位置跑去。
桑儿听见燕臻过来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对燕臻说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燕臻没有回答桑儿的问题,而是问:“你还有多久可以好?”
“……就这一个了。怎么了?”
“没事,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说。我在这儿等你。”燕臻笑了笑。
桑儿没再说什么,只是手下的速度快了一些,直觉告诉桑儿,燕臻有事找自己。
桑儿对着那个士兵说:“伤口不要碰水,每天到随军大夫的帐篷处换药。你的号是……我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本小册子,写到,“四百九十六号。你叫什么名字?”桑儿又问。
那个士兵连忙回答:“俺叫张大锤。”
桑儿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四百九十六号,张大锤,每天过去换一次药,记住,伤口不要碰到水。”
“谢谢你,桑姑娘。”叫张大锤的士兵感激的说道,“你人真好!”
桑儿闻言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好养伤。”
桑儿站起来,示意燕臻可以走了。
燕臻张大锤傻傻憨憨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养伤。”
“谢谢……王爷。”这是第一次,张大锤第一次靠着燕臻这么近,第一次燕臻拍自己的肩膀,第一次从燕臻口中听到关心自己的话。
战争,谁也不容易,但是,对不容易的人是在前线的士兵。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桑儿停下来对燕臻说。
燕臻没说话,拉着桑儿的手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下。
走的远了,燕臻和桑儿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边,小溪旁边有一棵近百年的柏树。
“桑儿……”燕臻拉着桑儿在树边坐下,在桑儿坐下之前,燕臻把自己的红袍铺在地上,指着说道,“你坐着儿……”
“怎么了?”桑儿坐下之后,看着燕臻,问。
“我收到了西秦皇帝秦执写给我的一封信,我得过去。”
“必须去?”桑儿问。
燕臻点点头:“这一次可能是最具变数的一次了。秦执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而且北黎还在江离的名下,所以……我必须去,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燕臻满怀着期待看着桑儿。
桑儿扯了扯嘴角:“是所有的人都去?我说的‘所有人’是指像你一样的人。”
“也差不多吧,反正江离和楚郁孤是一定会去的。我虽然不知道秦执为什么这么肯定江离和楚郁孤一定会来,但是……我想,他们俩人应该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吧。对了,楚郁孤身体不太好,如果你和我一起去的话,你顺便帮他看看。楚郁孤……命不久矣。”说到这里,燕臻的神情有些哀伤。
燕臻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桑儿也不能推辞,但是桑儿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对着燕臻点了点头:“好。”
听到桑儿的“好”字,燕臻笑了,“那我去收拾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着吗?”燕臻问道。
桑儿仔细的想了想:“我……没有什么东西,全部的行当就只有一个药箱和一个包袱了。”
“那好,我们一起。”说着,燕臻拉起桑儿的手,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燕臻和桑儿,偶尔牵牵小手,没有再进一步的发展。
当战争结束,燕臻胜利的时候,燕臻想亲吻桑儿,却遭到了桑儿的反对。
燕臻还记得,桑儿那时候用食指轻轻的推开自己,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对燕臻说:“你终于回来了,但是身上一股血腥味,快去洗洗!”说完,当时桑儿就要跑,被燕臻眼疾手快的拉住衣服的一角,燕臻问:“那那件事情呢?”
燕臻说完,看见桑儿的脸变得红红的,桑儿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燕臻说:“哪件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唉,你身上好臭啊!快去洗洗吧!”
就这样,燕臻让桑儿跑了,之后每当燕臻提前那天出战前的那句话,桑儿都有借口。所以,燕臻还是不能亲吻桑儿。
燕臻对此很郁闷,美人在侧,只能看,不能吃,真是的……
自从楚郁孤知道江离是和齐子端一起走的,心情就很不好。
每天云送的日子都苦死了,而云送唯一的乐趣就是呆在楚郁馥身边。
“怎么了,哥哥又说你了?”
“不是,女皇那里来信了。”
“哦……”楚郁馥了然。
这世界上能让自己这个哥哥烦躁不安的人除了江离,还有谁?这个世界上,楚郁孤最听谁的话?除了江离还有谁?
楚郁孤翻着手中的两份信,心中不满,自己给江离写了二十封信,而江离只给自己回了两封。楚郁孤有些吃味,江离肯定是只顾着和齐子端聊天喝茶,忘了给自己写信了。
越想越气,楚郁孤拆开写有“楚郁孤亲启(Ⅰ)”信,脸上才慢慢有了笑容。
楚郁孤迫不及待的看完了第一封信,又慢慢拆开了第二封“惊喜”。
第二封信里的东西的确算是惊喜。
楚郁孤仔细的看着画上的男女,男的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而女人则是幸福的依偎在男人怀里。楚郁孤不满的心慢慢的充溢着幸福感。
楚郁孤知道,江离对自己的思念并不必自己对她的少。
楚郁孤看着画的右上角写着几行小字。
楚郁孤会心一笑,轻声的读了出来:“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楚郁孤看着画上的人,慢慢的笑了,虽然两地分离,可是――心,从来没有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