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曼吞咽下口水,等电梯门开了之后,快速钻了进去,她赶紧关上电梯门,胡乱按了个数字后,电梯渐渐升上去。
尹曼低下头来,翻看着自己拍到的照片,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刚才只顾将注意力集中在顾莘颜身上了,李瑶,她是彻彻底底跟丢了。
电梯升到顶层,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出去,尹曼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及至显示数字1,她才小心护着怀里的摄像机,打算走出去。这台摄像机是她的命根子,她就指着这个吃饭呢。
却不想,在她的脚刚刚抬起,就要迈出电梯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迎面撞过来。尹曼自然是弱势,她一下就被撞倒在地,顿时有种屁股开花了的感觉,她“哎呦”一声喊声疼。尹曼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根本无暇去顾及摄像机,不过还好,她在脖子上为摄像机系了条绳,应该没摔坏。她手肘撑在地面上,刚要起身,方才的身影便又扑了过来,尹曼眼见躲不过,低咒一声,“我靠!”
男人胡乱挥动的手带起了尹曼的摄像机,正巧砸在尹曼的额头上,她直觉眼冒金星,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男人半压在她的身上,她摸摸额头,看清是乔哲之后,心里更来气了。害她跌跤还不够,还给她二次伤害!
尹曼瞪着他道,“起来!”
乔哲看她看得出神,整个人显得木讷讷的,“噢。”
乔哲上半身在电梯内,下半身在电梯外,电梯门敞开的时间过后,一点点向中间合起。等感觉到腰部被夹,他“哎”了一声,回望眼。不等他有所动作,电梯门又分了开来。乔哲马上爬了起来,伸出只手想去拉尹曼,尹曼却一掌挥开,她检查了下摄像机后,这才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乔哲双手展开着,语无伦次地说道,“尹曼,对不起,我······你没事吧?”
尹曼逼近他一步,两张脸相距两拳的距离,“你是不是跟踪我?为什么无论我在哪儿都能遇见你!”
乔哲也迎上前一步,这下距她,就只有一拳的距离,他嘴角拉开弧度,“这正说明我们有缘啊!”
尹曼冷哼声,不再去看他,“懒得理你!”
她抱着摄像机往前走几步,四下看去,大厅内哪里还有白景丰的身影!
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尹曼脑袋里嗡嗡的,乱作一团,如今只差一把剪刀,将这思绪给理个清楚。
算了,她抿了抿嘴,就算知道了顾莘颜怎么出的监狱,又能怎样呢?
好不容易遇上,乔哲自然不想和她就这么算了,他跟上去,见她一动不动立在那,凑到她耳边吹口气,“发什么呆?”
尹曼不适地缩缩脖子,后退了一步,像只浑身竖起刺的刺猬,她白他一眼,转身就往前走。
“你刚才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尹曼加快了速度,“我没事。”
虽然不知道李瑶的房间号,但总归是在这家酒店,她想,只要在酒店大厅密切关注、时时守候,就一定能再遇见李瑶。虽说这方法类似于守株待兔,但与谚语故事不同的是,这只兔子一定会来,所以她不会白等。
“我为刚才的事,向你赔礼道歉。这样好了,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
乔哲锲而不舍地继续跟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走这么快做什么?”
尹曼一下子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他,“我是有急事,不过是急于甩掉你!你最近一直跟在我后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后请你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这些,尹曼本想潇洒离开,却没想到,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她尴尬地转回身子,脸早已红透,丢死人了!
乔哲死皮赖脸惯了,尹曼这几句话,并不能将他的决心给击垮,“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俩也算得上是熟人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俩握手言和,彼此交个朋友。”
朋友?要说乔哲先前没向她表白,那还有点可能。现在,她只要看到他,就觉得尴尬和别扭。正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她才对他一副凶巴巴不好接近的样子。
乔哲将她的沉默当做默认,他揪着她的牛仔外套,往酒店外拉,“这里必须开了房才能点东西吃,我带你换个地方,那地保准你喜欢。”
阿汤并没有随费尘逸一同前往,傍晚时分,他开车直抵一家娱乐会所。车子行至地下一层的车库,两道车灯照亮了前面的路,也刚刚好照出了等在前面的女人。
阿汤找了个车位,将车停好,女人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时间可不短了,还没解决吗?”阿汤目视前方,此刻的他口气冷厉异常,平生出一种让人害怕的气势来。
“我想你们也清楚,江浙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你们总得给我点时间。”
阿汤看着漆黑一片的前方,冷冷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以及开阔的停车场内,“我们是等得起,可朱云枫等不起。”
她关上自己这边的车窗,空调的效力又发挥了起来,“你同我说这些,是担心我倒戈吗?我想你们恐怕是多虑了,你也知道用朱云枫来威胁我,可见朱云枫对我的重要性,放心,我会努力完成你们交代给我的任务,但朱云枫的安危若是受到什么威胁,我是绝对不会再听之任之的。”
“陈熙”手指缠在一起,用力地交握,她挺直脊背,装作镇定从容地模样,她必须为自己、为朱云枫争取时间。“如果你们靠自己能结果了江浙,也不会使用阴险的手段找上我。但既然找上我,那就该对我有绝对的信任!”
阿汤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他从仪表盘上拿了放在上面的房卡,递过去给她,“今晚江浙洽谈完合同之后,会入住进这里,希望你把握好这次机会。”
“陈熙”接过去,紧紧攥在手掌心里,房卡的边缘深深陷进了她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