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尘逸推开门,进去后,又迅速将门关上。
房间内,头顶的水晶灯大开着,每一处角落都被照得清清楚楚,就更不用说是躺在床上的人了。
费尘逸倚在门板上,只觉双腿好似被灌满了铅,寸步难行。
床上睡着的的女人,未着寸缕,胴体在蜜色光线下周身泛着莹白的光。女人棕色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头上,她双腿微蜷着,被劈了开来,维持着一个暧昧难言的姿势。床单褶皱不堪,女人的衣服被杂乱无章地丢放了一地······床尾处,一个被撕开口子的***外包装躺在那里,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费尘逸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咯咯作响。他觉得,他呼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钻人的痛。他抿紧了唇瓣,一步步朝前。
原来,心也能这么痛。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找到她时,她会是这样一副样子。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不可控制地有些颤抖,“夜玫瑰,夜玫瑰。”
女人一动不动,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费尘逸慌了神,他手扣在她的肩膀处,摇晃着她,“夜玫瑰,醒醒!我叫你醒醒!”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皆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直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费尘逸阴沉着脸急匆匆地抱着夜玫瑰出来。夜玫瑰身上被薄被裹得严严实实,连一双脚都没有露出来,可越是这样,就越发让人浮想联翩。
无缘无故失踪,原来那名男子竟是带夜玫瑰来这开了房!而今,夜玫瑰昏迷不醒,被抱出来的时候身上也是被裹得严严实实,这样说来,是被侵犯了吧!
萧扬也在,他看了眼被费尘逸抱在怀里的夜玫瑰一眼,睫毛颤了颤。
“阿汤,去开车!”
“是!”
费尘逸擦着导演而过,临别之前丢下句话,“导演,麻烦你帮我封住这些人的嘴。”
费尘逸和阿汤还未走远,站在走廊里的剧组成员便迫不及待地交谈起来。第一手资料让他们整腔血液都在沸腾,眼前所见的,可算得上是重磅新闻!
导演尽管也有那个八卦心,但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对他本人也没什么好处,他厉声道,“行了!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到此打住,谁也不许说出去。一旦外界有了关于此事的传闻,别说是费先生了,就是我也一定把这笔账算在你们的头上!我这里有你们所有人的名单,只要我想找,就一定能揪出其中的长舌妇!所以,都记住,嘴巴要闭紧点!行了,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医院
夜玫瑰被直接推进了急救室,费尘逸身子斜倚住墙壁,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阿汤犹豫着上前,“费先生,您饿不饿,需不需要我去买些吃的东西?”
还没下飞机的时候,费尘逸曾向他提过一句,说是要回家同夜玫瑰一起用餐。但,谁能预料到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啊!
费尘逸没有理会阿汤,他时不时看眼急救室的那盏红灯,最后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定下来。他闭上眼帘,手肘撑在膝盖上,他双手插进头发丝里,一副颓靡的样子。视觉的冲击实在太过震撼,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介怀。
忽然,急救室那边传来动静,费尘逸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体内含有一种能使人昏睡不醒的化学成分,具体的检验结果还没出来,所以究竟服用了什么药物,还不敢断定。但我们已经对现有情况做了应对措施,相信她很快就能醒来。”
费尘逸闻言心仿若遭到重重一击,果然是有人针对她!“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摇摇头,“这个请您放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正在这时,费尘逸的私人医生兼医院主任来了。
医生率先打过招呼,“赵主任。”
赵主任微颔首,他把紧随自己而来的一名女医生介绍给费尘逸。
费尘逸看眼被推出来的夜玫瑰,这个当口才算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痛的无法呼吸。照着夜玫瑰的性子,如果她知道自己发生了这些······费尘逸不敢想下去,他只得在她未苏醒之前,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
护士推着平车,将夜玫瑰推进了一间用于特殊检查的检查室。
检查完毕,女医生的话是同费尘逸单独说的,口吻是作为医生所持有的一贯严谨态度,“没有从她的体内发现任何遗留下来的痕迹,大半的可能是没有发生性-关-系,但也不能排除措施周全、动作幅度小,致使痕迹检查不出来的这种可能。”
医生的话,说了就等同于没说,费尘逸有些失神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其实,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他都会要这个女人。只是,心里忽然扎进根刺,一时间,他很难适应过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会报警,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将人找出来!夜玫瑰所承受的这些,决不能白白算了!
费尘逸在外面待了一阵子,抽了整整一包的烟,再安排了一些事后,天边已经泛出了青白色,新的一天原来已经来临了。
他回去病房的时候,夜玫瑰已经苏醒过来了,她似乎是在问一旁的阿汤什么事,但阿汤垂着眼帘,只知道一味地摇头,却一语不发。
“阿汤,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告诉我一声好吗?”夜玫瑰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唯独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房门被轻轻关上,高大的人影一步步走过来,夜玫瑰抬起眼去看一脸轻松的费尘逸,整颗心仿佛都沉静下来,“尘逸,你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费尘逸在病床旁边的一张木椅上坐下来,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昨晚就回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当时是在饭店,怎么一觉醒来人却进了医院?”夜玫瑰到了此时,头还有些疼,昨晚她实在是喝太多了。她也是第一次喝的如此一塌糊涂,心里既觉得新鲜,又觉得这个教训她以后应该记下。
“你还好意思说,知不知道自己都酒精中毒了?以后不许再喝这么多了。”费尘逸没有去看她,视线就盯着他和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他想了很久,最终打算将这件事瞒下来,他害怕看到她崩溃到无力承担的样子,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当此事自始至终就没发生过。
夜玫瑰信了他的话,讶异无比,“天啊,这下我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酒鬼了!居然喝酒喝到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