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抱头痛哭着,施爸爸跟施妈妈也在一边陪着抹眼泪,他们此刻心里也是刀子在横行着,割的他们的心,生生的疼着。
哭了良久,施鑫雨才松开弟弟,看着他,为他轻柔的擦着眼泪:“南南,你记着,你的生命是姐姐拼了命救的,所以姐姐不放弃,你永远都不能说放弃的话,知道吗?说着,她眼眶中的泪又夺眶而出。
施鑫南也抬起他瘦弱的手,缓缓的为姐姐擦着泪水:“姐,南南以后都听你的,以后。。。。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就这样,姐弟俩相互安慰了许久,才为对方止住泪,施鑫雨止住泪之后,扶弟弟躺下,半命令式的让他好好休息,又哄了他许久,施鑫南也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现在有些体力透支,已经睡着了。
弟弟睡着之后,施鑫雨终于转身,面对上父母,“爸,妈。”她的声音因为刚哭过而有些嘶哑。
父亲看了眼女儿,那里边布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只是眨眨眼,眨回里边的水影,深叹一口气之后,垂了面颊。
而施鑫雨的母亲则是看着女儿,那流着泪的眼睛里边似乎夹杂着一丝的埋怨,她盯着女儿良久,才开了口:“你不让拿李先生的钱,那你打算怎么办?”
施鑫雨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她只是看了眼床上的弟弟,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又开口:“妈,南南睡着了,我让护士照看着点,我们出去谈吧。”
沉思了下,施妈妈点点头,站了起来,随着女儿身后往外走着,还没出门,她突然驻足,转身,对身后跟着的老伴说:“南南一个人,我不放心,你留着照看吧,我跟小雨出去。”她深深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看着那眼神,施爸爸读懂了,他张了下口,欲言又止,最终没出一个字,他淡点了下头,便转过身,走到窗前,站着,那背影看起来,落寞,无助。
施鑫雨带着母亲来到了医院的门外,她四处张望的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马路斜对面的角落里,有个小咖啡屋,她动步朝着那里走去。
站在咖啡屋的门口,施妈妈迟疑的看了一眼,又看看女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入。
咖啡屋里坐着零散的几个客人,施鑫雨跟母亲在角落里坐定,侍者上前,她点了两杯果汁。侍者离去,她看了一眼母亲,而母亲在用陌生的眼神扫视着咖啡屋内,她将眸光看向了窗外。
沉默一直在侍者送来果汁后被打破了。
侍者走之后,施鑫雨抬手捏着吸管,轻轻搅动了一下,看着杯子中粉红色的汁液掀起的涟漪,施鑫雨就觉得那是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妈,咱们把李天昊买的那栋房子,卖了吧!”施鑫雨开了口,说出她一直都打算的决定。
刚喝了一口果汁的施妈妈身子一僵,她抬眸看着女儿:“卖了?”
“嗯。”施鑫雨丢下吸管,身子朝身后的沙发靠去:“我跟那个人断了,钱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施妈妈怔了下,看着女儿的眼瞪圆了几分:“断了?你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断了呢?你知道不知道你弟弟他需要这笔钱,你知道不知道。。。。。。”
施妈妈喋喋不休的开始发珠连炮一样,轰炸着施鑫雨,令此时的施鑫雨脑袋嗡嗡指向,后来听的她都不知道目前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施妈妈说的累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果汁,脑海中滑过一张脸,她突然脸色凝重的问着:“小雨,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因为姓凌的那小伙子才跟李先生断了的?”
面对母亲突来的严肃,施鑫雨怔愣了一下,随即她半垂着眸子,思索着,片刻,她抬眸:“不是,我跟他只是同学,至于他拿我当什么,我管不着,而且他跟我们为弟弟治病的事毫无瓜葛,他只是帮忙找了医生而已。”她的眸子中滚动着清澈的坦诚。
施妈妈抓着杯子的手收紧,她死死盯着女儿,又想起医生曾经说过的话,儿子需要的医药费,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便是把房子卖了,那也根本远远不够,而如今,失去了李先生的这个后盾,她的儿子的命,怎么才能保的住?
想起病榻上躺着的心肝宝贝儿子,施妈妈心痛的一塌糊涂的,她眸子里的泪,再次闪动着,紧接着,一颗颗滚落。。。。。
看见母亲的泪,施鑫雨心里也跟着软软的疼了起来,她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缓缓蹲下,握上母亲放在腿上微微颤抖的手:“妈,对不起,是我害的你们跟着担心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弟弟没医药费的。我跟您保证。”
施妈妈唇微微的颤动着,她垂了眸,看着女儿,心里更加的难过了,老天爷究竟要怎么样啊?如果要惩罚的话,惩罚她就好,何必要来惩罚她的一双女儿。。。。。
丢开杯子,施妈妈颤抖着手抚摸上女儿滑过泪珠的脸颊:“小雨,妈知道,妈一直都知道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很辛苦,可是。。。。。你就不能再放软了身子,迁就一次吗?就最好一次了。你也不算算,你弟弟光换个肾就需要几十万,就算房子卖了,后期的治疗拖拖拉拉的也需要很多钱的。。。。。”
女儿的保证并没有使得施妈妈心里宽慰多少,她早在她拒绝了李先生的那笔钱之后,心里就盘算了一下,那房子在他们那样的小城市也就值个二三十多万,估计换个肾的钱都不够,而这些年他们都是靠着李天昊的钱过日子,哪里有什么积蓄。。。。。
“妈。”是鑫雨的睫毛轻掩了下,掩去她满眼的伤华,“是他跟我分的。他身边。。。。。有了别人。”她呢喃出声,似是说给母亲的,也像是说给她自己的。
被施鑫雨握在手里的手轻微的颤了一下,施妈妈怔怔的看着女儿,想起李天昊来的时候,身边带着的那个女人,初时她确实没怎么在意,还以为她是他这种老板的什么贴身秘书之类的呢,她在电视上看的,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