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渊冷哼一声,“你对我妻子做了什么,你以为我心里不清楚吗?雪湛一再的忍让,你以为她好欺负是不是?!第一次你把她关近棺材里,代替你婚嫁,那时我念你年纪尚小,顽皮贪玩,我没有对你深究。第二次,在桥上,我念你是失手将我妻推到河里,毕竟你也掉了下去,我本想取了你的命,但是我卖给老狐狸一个面子,没有取你的小命,我饶了你两次。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竟然找上门送死!绑了我夫人到这种烟花之地。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
九幽琉璃满眼绝望的看着洪渊,哽咽着说:“洪渊哥哥……琉璃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知道?今天我没有伤害冯雪湛!不是你看见的这样的。”
我看洪渊是真的对九幽琉璃起了杀意。
可是,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可不能杀她!
毕竟九幽天狐一族持有九幽古卷的第三卷。不但关系到幽荧,还关系到青月,乃至鹰沉落和碧痕,甚至是整个冥界。
九幽琉璃可谓是一个关键人物了!
我连忙半爬半走的蹭到洪渊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虚弱的说:“洪渊,算了吧。”
“算了?”洪渊侧过脸看向站在门口的城隍老爷,“琴墨君,今天我必须要了这只狐狸的命!”
洪渊的语气简直霸道到不容反驳。
我知道他心里是清楚九幽琉璃的地位的,但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了。
只见紫阳剑一挥,倒是没有直接断头。
毕竟那画面实在是太血腥。
紫阳剑带着一股清凉的风,直直的刺入了九幽琉璃的心脏中。
她嗷的一声尖叫。
从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唰的一下变回了一只九尾白狐。
小白狐狸气息虚弱的抬眼看了看洪渊,弱弱的说:“洪渊哥哥……琉璃错了。不要杀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没有想到,洪渊会出剑如此之快,直刺九幽琉璃的心脏。
忽然间,一道黑影闪过。
巨大的身形一下跪到了洪渊的脚下。
我们定睛一看,从门外冲进来的黑影正是胖狐狸傲殊。
傲殊抱着洪渊的大腿,声泪俱下的说:“求求洪大人饶过琉璃一命,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傲殊对天发誓,只要洪大人饶了琉璃这次,我就做终生做您的奴隶,绝不食言!求求您了洪大人!饶了琉璃吧!”
洪渊没有要收紫阳剑的意思,低头冷冷看向傲殊,问:“傲殊,我凭什么放过九幽琉璃?你告诉我凭什么?九幽琉璃如何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左手为何而断?你现在就来说说吧!”
傲殊咬着牙,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痛苦的说:“是琉璃斩断的。”
洪渊冷哼一声,“呵呵!她为何要斩断你的手?”
“因为……”
傲殊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琉璃,红着双眼咬牙说:“洪大人,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求求您放过琉璃吧!”
“你不说是不是?那我告诉你!因为九幽琉璃不想让你救下雪湛!她想让雪湛死!不惜斩断你的手。”洪渊手中的紫阳剑紫光大盛,“她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草芥!傲殊,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去付出!”
傲殊跪在地上,连磕响头。
“咚!咚!咚!”
“洪大人,求求您了,我是真的爱她,我求求您不要把琉璃从我的身边夺走。我愿意为您做一切事情!”傲殊哭红了双眼。
他空落落的手腕让我觉得触目惊心的疼。
似乎有一根针扎在心口一般。
世间最为痴情的男子,莫过于此。
“洪渊,饶她一命吧……”
我坐在地边装虚弱边恳求洪渊。
洪渊回过脸,温柔的看了看我,“夫人,她想取你性命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要饶你一命?做人不能太过仁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算是给肚子里的宝宝积德,饶了琉璃一命。”
洪渊一愣,目光落在了我的腹部,犹豫的点了点头。
可是,他还是抬起了紫阳剑。
一道血光闪过。
只见九条尾巴的狐狸身后,只剩下了一条尾巴。她身后的八条尾巴化为点点光华飘然散去。
九幽琉璃痛得在地上打滚儿,嗷嗷直叫。
傲殊一把抱过琉璃,哭着说:“琉璃,不哭!是我没能耐,保护不了你。”
“傲殊,不是你无能,而是这个女人太能作死。就算她不死在我手里,到别人那里,也是早就死上百回千回了。”
靳言连忙点头,倒是眼疾手快,连忙从楼下拎来了一只关着观赏鹰的笼子,一把从傲殊的怀里抢过小白狐狸,将她硬生生的给塞进了笼子。
城隍老爷抽抽着嘴角,冷眼看着我们这一屋子人,说:“既然洪大人网开一面,没有要了小狐狸的命,那这小狐就交给你处置吧。至于桐君府,我定会向天庭禀报,彻查此事。”
洪渊朝城隍老爷行了一礼,“那就劳烦琴墨君了。”
我瞄了一眼城隍老爷,暗中咂舌。
这城隍老爷,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但是他周身的气场,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物,而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只用四个字形容,翩若惊鸿。
一身大红色的锦袍,带着青黑色的玉发冠,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是神仙犯儿。
洪渊冷眸看向傲殊,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傲殊,既然我留了九幽琉璃一命,你也履行你的诺言,终身为奴,留在我身边伺候。”
傲殊恭敬的点了点头,跪着朝洪渊拜了一拜。
我们一队人马拎着只狐狸,风风火火的回了鞋店。
还好琉璃攻击我和靳言的时候,我们及时出了屋子,才保住了鞋店,要么连一个临时居所都没有。
玄泽韶在屋内已经开始熬药。
一推门扑面而来的药香味儿,玄泽韶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将药锅中棕色的药汁倒在碗里,端到鼻子下嗅了一下,说:“嗯嗯!真不错,火候刚刚好。”
他回过身,正好我迈进门。
玄泽韶朝我招了招手,说:“来,师叔,尝尝我熬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