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黄小柔聊了会儿,就准备各自回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黄斌却匆匆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他告诉我,孟老爷子过世了。
我猛然吃看一惊,不可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可是,他那边纷乱的哭嚎声却仿佛在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明明我和孟老爷子完全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很对盘而已,可是,我却忍不住难受,眼泪在过去的路上一刻不停的流。
我呆呆地坐在了医院里,孟老爷子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我觉得失去了什么珍贵的宝贝一样,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挪动孟老爷子的身子。
最后,还是孟家的一个婶婶过来,安慰了我几句,并且指挥人将孟老爷子送去火化,我被一群人按着,哭得稀里哗啦。
而等我清醒后,知道顾云澜竟然没有来看过,又觉得心里冷得很。
孟老爷子不是顾云澜的恩人吗?他怎么会完全不来看望?难道他之前的所有表现,只是为了装模作样,我不愿意这么想他,却又不得不这么想。
我忍不住给顾云澜打了电话过去,我声音都嘶哑了,我问道:“顾云澜,你在哪里?”
顾云澜那边很安静,他似乎是不太高兴,问道:“你自己看看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快去睡觉。”
我讨厌听他这种语气,就好像我多不懂事,无理取闹似的。
我直接问道:“顾云澜,你针对霍启明就算了,毕竟你们一直都是死对头,他还和你父亲的死脱不开关系,可是孟老爷子是你的恩人,他过世了,你竟然看都不来看一下。”
顾云澜叹了口气,声音里掩不住的疲倦,我心里轻轻一动,难道他其实心里非常难受?
可是,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在乎,不管现在手里有什么事情,也该来看看孟老爷子。
可是,他却没有。
我也不说话,只是倔强地要等他一个解释。
顾云澜也给了我解释,他叹息道:“若诗,人都死了,我来还有什么作用呢?我既然不能让他醒过来,我来不来,都没有任何用处,不如将他身后的事情处理好。”
我楞了下,愤怒地道:“你根本就是漠不关心,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你说你在处理孟老爷子的身后事,你说你处理什么身后事?”
顾云澜又叹气道:“这个你就别管了,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可以去给孟老爷子处理丧事,但是,除此以外不要做别的事情,听到了吗?要乖点。”
我冷哼一声,直接挂了他的电话,我不能接受他冷漠的态度。
当初我假死的时候,他也不曾提起过我,我一下子想了起来,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第二天,我让人带着小苹果,就去了孟家帮着忙乎。
孟家的动作也很快,主要是那位婶婶简直雷厉风行,她办事又快又好,我虽然说是来帮忙,却发现,基本上插不上什么手,心里想,孟家千万不能交给孟菲冉来管,交给这个婶婶来管还好点。
那个婶婶似乎也很喜欢我,百忙之中还找我来问我身体受不受得了,我也心疼她,还让人送了人参茶给婶婶喝。
这时候,几个孟家的人正在整理陪葬的物品,我随便扫了一眼,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我没看错的话,陪葬的那几个东西,正好是我爸给我留下的古董。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忙站起来拦住那几个人仔细检查,不会又错,又个瓷器因为我顽皮还有一道划痕。
那道划痕很特殊,肯定时我爸留给我的古董没错。
我忽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该信任谁,因为孟老爷子明明说他没有见过我说的那几个古董。
可现在,它们赫然出现在了孟老爷子的殉葬品里。
我忍着滔天的愤怒,假装好奇地问婶婶道:“婶婶,这几个古董看起来还没我在书房看到的那些好,品相不行啊,给孟老爷子陪葬,怎么能用这么差的殉葬品呢?”
那个婶婶叹气道:“这是老爷子生前就指定好的,我们自然不好轻易更换。”
我听了之后,心里一直下沉,之前还为孟老爷子找好了接口,或许藏在孟家他并不知情。
可婶婶说这是孟老爷子指定的,按就不存在不知情这说话,而且,他明显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古董,所以才要求后人给他陪葬,让我一辈子都找不到。
孟老爷这也太包庇孟菲冉了,果然,他和孟菲冉才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对我再好也是骗了我。
我心情难以言说,恨不得现在转身就走。
没想到,婶婶看了这几个古董,深有感触,拉着我和我说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事:“现在孟老爷子过世了,他这么看重你,我和你说了这件事情,也应该没有问题。你不知道孟菲冉根本不是孟老爷子的亲孙女。”
我闻言,吃惊看向婶婶。
婶婶的脸色有些嫌弃:“据说是孟老爷子的女儿当时怀孕了,可是和她私奔那个男人却是扔下了孩子跑了,一直是孟菲冉的父母抚养这个小女孩,后来小女孩得病死了,临死前,将身上的信物给了孟菲冉,说是为了报答孟家。后来孟菲冉的父母也因被小女孩传染,得了传染病也死了,孟菲冉活不下去,只好拿着信物找到了孟老爷子。”
“那后来呢?孟老爷子有去落实这个事情没有?”我总觉得不对劲感觉孟菲冉这种性格,她父母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怎么会那么好心,那么大公无私。
“去了,可是那边的村子里蒙昧,都是生病后一把火烧了,什么都没剩下,不过既然有信物,肯定是错不了,村名也证明了孟老爷子的女儿曾经住在这里,孩子被孟家收养,都没错。”
婶婶回答道。
我楞了下,却从心里不信,这里疑点太多了,总是死无对证,很像孟菲冉会做的事情。
而且我觉得婶婶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我又一下子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