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恨洗床单

    郝建国从一开始的怔愣到后来的了然,最后干脆耍赖的从后面抱住邵迎春,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来回磨蹭着,“那我只好以身抵债了。”
    突然觉得这个想法真不错,他不但愿意,而且愿意一辈子还债。
    手仿佛有自主意识的来到衣摆边缘,微凉的指尖微暖之际,郝建国整个人猛的颤抖了一下,火花啪的一下在脑海中炸响,求知欲迫使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探索。
    突然原本畅通无阻的路被截断,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将探究的手稳稳拦住,那簇小火苗一下子被掐灭,郝建国整个人都不好了。
    邵迎春按住他作乱的手,侧头斜睨着他,没好气道:“不准乱动。”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人来人往的,而且待会护士还要来给她挂最后一个吊瓶,之后才能出院,万一被撞见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相比起邵迎春的淡定,郝建国就郁卒的多了,就好比一太监站在燕瘦环肥,万千妖娆的烟花楼中,看得到却吃不着。
    这不是成心要急死人吗?
    呸,这什么烂比喻。
    “就一下。”郝建国耍赖继续用头拱邵迎春的肩窝,沙哑的声音缱绻缠绵,像春季的猫,“嗯?”
    竟然还撒娇?
    邵迎春抖了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突然觉得男人撒起娇来好像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偏他最后那一声尾声轻扬的“嗯?”听的她心里乱七八糟的,好像猫抓在挠,浑身都不对劲了。
    “起开,你肉麻不肉麻。”邵迎春用力板着脸,生怕下一刻就会破功,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这可是在医院。
    脑海中又出现了她第一次跟他去厂里住办公室的画面,顿时脸通红,那种好像有蚂蚁在爬,又好似火山喷发的感觉让她恐慌。
    她不知所措,她觉得她都不是她了,好像变了个人。
    要说前世她也是经历过夫妻间的事的人,但那种感觉却是第一次体会,在她以往的认知中那件事既恶心又痛苦,曾是她的噩梦。
    哪怕她知道跟厌恶的人和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两回事,却依旧难以想象,好似惊涛骇浪要将她席卷、淹没。
    那种……
    天,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邵迎春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似滴血,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全部冲向大脑,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比起邵迎春的羞涩,郝建国也没比她强到哪里去,办公室里旖旎的一夜让他至今记忆犹新,在脑海中生根发芽。
    无数个夜晚伴着那些凌乱的片段做着一个个疯狂的梦,以及无数个清晨自己偷偷的洗床单。
    嗷……
    他痛恨洗床单。
    “要不就看一眼?”郝建国跃跃欲试,又小心翼翼,还满是期待的伸出食指,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我保证,就一眼。”
    当然多一眼他也不介意,只要她愿意。
    视觉的重要绝对不亚于触觉,尤其在当下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情况下,迫使他更想将梦中朦胧模糊的景象实质化。
    嗷,想想就兽血,哦不,热血沸腾。
    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邵迎春背对着他一动不动,郝建国心中没底,斜眼观察着她的表情,“春儿?”
    回应他期待的是邵迎春突然爆发的,地动山摇般的咆哮,“滚!”
    伴随着天雷滚滚般的咆哮是她杀人般的眼神。
    郝建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跑到门口的时候才察觉到太没面子了,清了清嗓音,假装一本正经,道:“那个我去叫护士过来给你打吊瓶,顺便办出院手续。”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邵迎春才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来,脸上烫的吓人,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透了。
    这色坯,明明前世的郝建国不是这样的,清纯的比女孩子也差不多,那时候的他们牵手就是十分亲密的事了。
    唯有的几次亲吻也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开,然后就是满脸通红的不敢看她,比她还要羞涩。
    呜呜呜,这肯定不是她的那个郝建国,那个纯情的大男孩被掉包了。
    没多一会,郝建国找来了护士,一直看着她挂上吊瓶,在护士离开后又将速度调慢了一倍,看的邵迎春直皱眉头。
    “太慢了,这得什么时候能滴完?”邵迎春表示抗议。
    昨晚原本一个小时就差不多滴完的吊瓶硬是被他调到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就这么干躺着实在太难受了,要不是他一直陪在一旁并且看着吊瓶不许她调快,她早就放到最快的速度了。
    “别闹。”郝建国一本正的拍开她想调快速度的手,“吊瓶就是要慢慢滴,药物才能更好的吸收,而且这样不伤胃,也不会太难受。”
    见邵迎春还是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盯着吊瓶,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听话,我出去给你买好吃的,很快就回来,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大声喊护士。”
    这人,不但变的色了,还有了老妈子的潜质。
    “知道啦,快去吧,我一个人没事。”邵迎春催促他赶紧走,在看着他出病房的瞬间,一下子将滑轮调到了最快的位置上。
    结果她手还没等放下来,就看到郝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正一脸“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看着她。
    “呃……”邵迎春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向窗外,“这么快?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嗯。”郝建国从善如流,同时在凳子上坐下来,将被邵迎春调到最大的滑轮又调回去原位,这才慢条斯理道:“落下你了。”
    这什么意思?
    邵迎春狐疑的看过来,就见郝建国老神在在的看着她,“我想还是等你挂完了吊瓶咱俩再一块出去吃点东西,反正我也不饿。”
    邵迎春,“……”
    你不饿我饿啊。
    现在是早上八点,按照他这速度等到吊瓶滴完了就差不多十一点了,该吃午饭了,他是打算两顿合并成一顿了吗?
    她是病号好吗,她需要补充营养,更不能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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