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若大吃一惊,急步后退,可是这两条蛇的速度太快,她来不及避开,心想着完了,要中蛇毒了。
就在她浑身冒冷汗的危急关头,慕容辞劈出一剑,剑锋削过蛇头,两条蛇的蛇头立即掉落,蛇身也软了。
琴若死里逃生,大口地喘粗气,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手脚都软了。
忽然,她看见几条蛇一起攻向殿下,声嘶力竭地喊:“殿下,小心!”
慕容辞迅疾地飞身掠起,软剑凌厉地劈下,那几条蛇当即断成两截。
紧接着,她缓缓落地,接连劈出,银白的剑光如惊鸿穿透了日光,耀人眼目。
那三个侍卫也解决了不少蛇,围攻的蛇死了不少,不过更多的蛇源源不断地从山洞爬出来。血腥的臭味在寒风里回荡,令人作呕。
“怎么这么臭?”琴若皱鼻。
“你听见古怪的叫声了吗?”慕容辞问一直盯着洞口的慕容彧。
“听见了。从山洞里发出来的。”慕容彧的眉宇缭绕着冷酷的寒芒。
“山洞里还有其他猛兽?”她惊诧地揣测。
“这些蛇死了一半,山洞里的猛兽憋不住了。”他的眸光锋锐如剑。
“咻咻……”
忽然,慕容辞看见三条怪物飞窜而出,其速迅疾若惊电,不由得震惊地呆住。
而那些蛇不再攻击他们,纷纷往回爬。
琴若和那三个侍卫定睛一看,也吓到了,忍不住吞口水。
还从未见过这么粗、这么壮的巨蟒!
三条巨蟒的蟒身粗若盛年男子的腰,一条为银白,一条为黑,一条为黑白相间。可怕的是,这三条巨蟒都有两个头,时而簇拥在一起,时而分开,相当的吓人。巨蟒的眼睛大大的,吐出的蛇信长长的,好像可以轻易地把人卷进腹中。
三条巨蟒一字排开,蟒身盘绕在地上,应该有两丈长,蟒头窜得高高的,比人还要高。
慕容辞也没见过这种有两个头的巨蟒,头皮发麻地问:“这是巨蟒吗?”
慕容彧凛寒地凝眸,眼里迸出骇人的杀气,“这是双头巨蟒,古籍上有记载,此种双头巨蟒可以把人一口吞掉,人葬身蟒腹。”
那条黑色巨蟒发出凄厉的怪叫,似在嘲笑渺小无知的人类,其他两条巨蟒附和,笑得蟒身乱颤。
他做出部署,他对付那条黑色巨蟒,两个侍卫对付那条银白巨蟒,那个受伤的侍卫和慕容辞、琴若对付那条黑白相间的巨蟒。
“双头巨蟒不怕火,打蛇打七寸,巨蟒的致命弱点在七寸。”
他叮嘱后,飞身掠起,手里的软剑劈向巨蟒的双头。
这一劈裹挟着浑厚的内力,卷起飞沙落叶,狂澜如飓风,天地凄迷。
然而,那见血封侯的剑气对巨蟒并没有多少作用,虽然伤了巨蟒,但对巨蟒来说,只是皮外伤。
那黑色巨蟒又发出嘲笑的叫声,蟒身蠕动,蟒尾上翘,甩向他,速度快得惊人,带起一股飓风般的冷风。
这么个庞然怪物,竟然有这么惊人的攻击速度。
若被巨蟒的尾巴击中,便会身受重伤。
若是旁人,只怕早已被击中摔飞,脏腑受创。
这危急关头,慕容彧忽的消失不见,那黑色巨蟒扑了个空。
残影暴掠,他寻找巨蟒的七寸,然而巨蟒相当的聪明,用巨大的蟒身遮挡了七寸。他将软剑刺入蟒身,接连地刺了几下,血水如注喷出。
黑色巨蟒大怒,双头极速地飞去攻击他。
长长的蛇信企图把他卷入腹中,他急速飞走;它喷出黑色液体,只要喷中人,那毒性强烈的黑色液体就能把人腐蚀掉。
慕容彧森冷地笑,飞到巨蟒的双头后面,凌空跃起,软剑如雷霆般从双头的中间劈下。
慕容辞这边,三人和花色巨蟒缠斗多时,巨蟒依然勇猛,他们却无从下手,不知往哪里攻击才能让巨蟒受到重创。虽然巨蟒的七寸是致命的地方,不过巨蟒很聪明,把七寸那地方掩护得很好。
琴若和那个受伤的侍卫吸引巨蟒的注意,跟巨蟒打斗,疲于奔命,二人多次摔倒在地,受了内伤。
慕容辞忽然从旁侧现身,手里的软剑刺向蟒头的眼睛。
寒光乍然一现,与日光相映,凌厉嗜血。
巨蟒正忙着和琴若二人激斗,没有注意旁侧,一只眼被刺个正着。
愤怒的怪叫响起,慕容辞趁胜追击,又近身靠近,刺向另一只眼。
巨蟒大怒,喷出无数黑色液体,疯狂地甩动蟒尾,似要把敌人撕成两半。
“殿下,小心!”
琴若声嘶力竭地示警。
慕容辞看着蟒尾迅疾地飞来,索性运气飞身抱住蟒尾,软剑狠狠地扎入蟒尾。
巨蟒吃痛,更加疯魔地甩摆尾巴,试图把她甩下来。
蟒皮太滑,她只能把软剑深深地扎入蟒身,紧紧握着剑柄。
那巨蟒的尾巴甩来甩去,她也跟着在半空甩来甩去,一不小心就会甩出去。
琴若心惊肉跳,“殿下,小心!”
而慕容彧这边,早已劈开巨蟒的双头,虽然巨蟒血流如注,受到重创,但依然勇猛过人。
他吩咐那受伤的侍卫,对他打手势。
那侍卫得令,飞身掠起,往巨蟒的双头中央狠辣地劈去。
与此同时,慕容辞拔出软剑,抓住绝佳的良机,飞身刺向巨蟒的七寸。
因为巨蟒大怒,疯狂地甩摆尾巴,那七寸之地便暴露出来。
“咻——”
黑白相间的巨蟒发出凄厉绵长的惨叫,双目被毁,双头被劈开,七寸被刺,大限已去。
最终,巨蟒倒在地上,软绵绵的一团,血水汩汩地溜出来,发出恶臭。
慕容辞和琴若、那侍卫相视一笑,尔后分别去帮他们。
看见同伴倒下、奄奄一息,另两条巨蟒同仇敌忾,怒火冲天,攻击越发迅猛。
慕容辞和慕容彧并肩作战,很快刺中黑色巨蟒的七寸,歼灭它。
那条银白巨蟒也在四人联手攻击下倒地不起,最后负伤畏惧地逃往山洞。而那些小蛇看着蛇王都不能打败这几个人类,也灰溜溜地爬回去。
四人精疲力竭,但相当的兴奋,离开了松风谷。
他们在一处平整的地方歇息,慕容辞和慕容彧看着舆图研究,她寻思着问道:“千面飞狐会去往哪里?”
“阿辞,我不想去找千面飞狐。”他喝了一口水。
“啊?为什么?”她惊诧。
“我们很难找到千面飞狐,即使找到他们,也拿不到国玺。”
“为什么?”
“因为,西秦国根本没有丢失国玺。”慕容彧凝视她,眸色清凉。
慕容辞心神一震,没有说话。
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藏着一个疑问:西秦国皇帝守卫森严,怎么可能丢失象征一国皇权的国玺?
国玺是何等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地被盗?谁敢盗窃?
纵然千面飞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盗国玺,再者他们要那国玺有什么用?
与皇家对抗,不仅平白丢了性命,还会招得千古骂名。脑子进屎了才会去盗国玺。
更令人费解的是,西秦国皇帝不仅不遮掩这国丑,还宣之诸国,大张旗鼓地邀请诸国皇室、江湖帮派来帮忙寻找国玺,这不是把皇室的无能宣告天下吗?
这举动本身就值得玩味。
慕容彧期待的问:“你想到什么?”
“倘若西秦国根本没有丢失国玺,那为什么这么做?布这个局有什么企图?”慕容辞蹙眉道,面色越发沉重。
“布这个局,可以齐聚诸国皇室,便于他们行事。”他黑眸微眯,迸出凛寒的芒色。
“你的意思是,西秦国皇帝想在京城把诸国太子秘密杀害?”她骇然。
“诸国太子,包括你,皆是不可小觑的年轻一辈。我猜这是宇文战天的筹谋。”
“宇文战天……”
她脊背一寒,想想都觉得后怕,宇文战天的心思竟然这般诡秘阴毒狠辣,可怕至极。
慕容辞又道:“你明明知道西秦国皇帝的企图,为什么还要来?那不是送死吗?”
慕容彧拉过她的柔荑,轻缓地摩挲,“我怎么可以让你涉险?再者,不来送死,怎么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战马的饲养方法?”
“不是。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
“现在说又有什么区别?”她不爽地扭过头,这说明他不信任她。
“阿辞,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我涉险,你不知道,就少一分凶险。毕竟这是在西秦国。”
慕容彧把她扳过来,手指轻触她的鼻尖,“走吧,我这就带你去。”
慕容辞不问了,反正都要去了。
歇息够了,他们往松风谷北部前行。越往北走,遇到的西秦国侍卫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荒凉。
琴若问道:“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慕容辞低声道:“不要多问,跟着走就是了。”
日落时分,他们沿着北边的山道往下走,不过西秦国侍卫让他们不要在这边浪费时间,说千面飞狐不在这里。
他们虚应着,待他们走远了就继续往半山腰走。
再次遇到西秦国侍卫的时候,那三个侍卫趁他们不注意,将他们打晕,扒下他们的衣袍后再把他们杀了,扔在草丛里。
找了许久,终于找到半山腰的悬崖绝壁。
“这悬崖绝壁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要跳下去?”慕容辞又问。
“还记得百花楼的巢穴吗?”慕容彧的黑眸熠熠闪光,“宇文战天的行事作风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