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夫人在屋子里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将人引过去吧。”
大管事立刻离开了。
郡守夫人颓然的闭上了眼睛,这下,是半点回头路都不可能有了。
郡守不知道自己的后院已经彻底反了,此时正沉浸在顾琳的温柔乡中。
只是这次来,郡守这么迟钝的人都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顾琳,有心事。
他因为中了两情的关系,对顾琳自然生不出防备,只是关心的问顾琳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顾琳欲言又止:“不是,我,额,我没事。”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是她在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平日里被顾琳洗脑得对她一心一意,见状忍不住就露出了抱不平的表情。
郡守只是对顾琳不设防,并不是对被人也这样,他就对那小丫鬟直说:“你们做下人的,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让主子不痛快了吧,既然如此,全部打发了卖到妓院去算了。”
小丫鬟一下就蹦出来了:“琳琳小姐是因为这两日出门总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想买点什么,人家嘲笑她买不起,说她一身穷酸样,还——”
“不要说了。”顾琳露出了一副怯弱的表情:“大人日理万机,已经很是繁忙,不要拿这些小事来让大人烦忧,你且退下去。”
郡守一听,是顾琳受了委屈,哪里还得了,立刻逼问小丫鬟。
半晌,才察觉到,是他已经使唤不动府上的银钱和关系,顾琳到郡守夫人开的店面买东西也不能记账了,所以就受了那么些侮辱了。
郡守思索了片刻:“先委屈你两日,等我手头上有件事办完,你要金山银山,我都让她腾出来给你。”
顾琳说不必,却拦不住郡守的雄心壮志。
等郡守呼呼睡去,顾琳才来到了外间:“你做的很好,这是赏你的。”
小丫鬟开心的接过了一两银子,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是给多少赏银,但是对她来说,这一两银子也是大钱,能买很多吃的,还能做两身衣服呢。
因此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多为顾小姐说话,把她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全部告诉郡守大人。
顾琳回了房间,看着猪一样的郡守大人,心中腹诽,再忍忍,等到手里有钱了,再远走高飞便是。
一夜过去,郡守匆匆离开,他要看着管高才把人都杀了,今晚就要陷害那金墨工坊,他不想等了。
金墨工坊
金宝芙还是有点心神不宁。
“都已经做了安排了,你不必思虑过多,不是说你想弄个农场么,那就去看看地方,走一走。”陈墨将桌上的茶水推了过去。
昨日已经和郡守夫人通过气了,金宝芙却还是心神不宁,他劝了好一会都没能让金宝芙脸上的忧愁退下去。
“我是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能恶到这种程度,拿着人命来当做置气斗法的筏子。”金宝芙感慨:“万一以后我们也卷入这样的是非中,我们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那些痞子固然讨厌可恨,但是那是人品问题,顶多扔到牢里面去便是,郡守这一出随随便便就是几条人命,可想而知,这些个痞子可能并不会是他手里沾染的第一个血腥。
有可能,郡守之前甚至是以后,都有可能继续做这样的事情,只为针对他看不惯的人。
人命,卑贱到了这种程度的吗?
“不会的,我们能逢凶化吉第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陈墨笃定的看着金宝芙,将她揽入怀中:“相信我。”
金宝芙因为这一席话,稍微从那种悲观的情绪里面走出来了一点,她想着,干脆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想点别的事情,不然真的会钻进牛角尖了出不来了。
从院子出去的时候,小石头还在那里忙活,这个画面忽然让金宝芙灵机一动。
何不直接在金墨工坊及周边来建设基础营生。
譬如小石头可以弄个酒坊,再弄个小超市一样的铺子,不,加上外面那么多人,完全可以多假设几个小商铺。
什么柴米油盐种子的,什么布料鞋子针线的,什么养殖区什么肉铺的。
思及此,金宝芙就来到了农场。
此时农场还显得很空旷,除了已经播撒下去的已经开始生长的粮食种子,还有每个人愿意就可以圈上一小块的菜地,大部分的被圈起来的农场都显得很空旷。
不过,养鸡鸭或者猪羊牛,现在都不是合适的季节。
那要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不过……
金宝芙规划了一下农场大概的分配,到时候外面那些荒地,肯定已经被那一千多名流民给整顿出来了,那菜地可以移动到金墨工坊外面去,这里面就可以彻底弄一个农庄,专门养殖动物的。
什么猪啊,最少填充个几十头养着。
鸡鸭最少分别来个五六百只。
牛羊之类的可以养在新工坊区域,也就是流民们所在的那一片范围,和金墨工坊相隔着上百米呢。
马上就是隆冬了,之前安排大家暂时住下的木头屋子附近,已经初步将一些泥瓦房给盖了起来,外面则是也开始搭建起了土胚房,到时候冬日会将大家迁入到这些屋子里面取暖。
外面这些人是没办法和金墨工坊本来吸收的人员相提并论的,不过她会今年保证炭火的供应的。
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金宝芙之前那点钻牛角尖的谷欠望都已经消散了,此时只有各种对新工坊区域的还有就是算计一下这个冬天大概又要用去多少积分。
春暖花开之后,又要多想些什么办法,来扩大金墨工坊可使用的范围和可以发展的产业。
陈墨再次见到金宝芙的时候,就是她奋笔疾书的背影了。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安排阿成继续订金了隆中城那边的动向,一有问题马上解决,不管怎么样,屎盆子是肯定不能让郡守给扣下来的。
博弈双方,似乎都做好了准备,只等着看谁是成王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