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没多久,有人将门房约了出去。
朔月东隐,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有细微的动静在河沟边响起,似呜咽,更似挣扎,半晌后,门房死在了河沟内,无人收尸。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远的传来了一声打更人的铜锣声。
声音由远及近,随后变成了一声惊叫:“啊啊啊,杀人啦——”
一月后,有车马匆匆,来到了秀水镇外打探的人手赶回了江南。
“并没打听到陈墨的下落,据他的养母说道……”
“说什么?”
“陈墨应该是已经在水患里死了的。”
听汇报的妇人眼神一闪:“嗯,那那个姑娘也没什么用了,你一会处理了吧。”
“是。”
西北隆中城
城外有年久失修的大宅,月前被买了下来。
相较于一个月之前,这栋宅子完全跟变了一个样似的,墙角丛生的杂草早已拔除干净,朱漆斑驳的柱子也被米分刷一新,屋顶全都换上了新瓦片,就连院子里那口数十年未曾用过的水井,尽管里面还是不怎么出水,也还是被重新拾掇了一番。
打扫干净的屋子和庭院看起来比之前又好了几分。
刚开始看着宅子的时候,金宝芙其实有点走马观花,反而陈墨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将这修缮好的宅子参观了一遍。
这栋宅子着实大,修建好之后,现在住了不少人。
方向最好最宽敞的小院子是金宝芙和陈墨住了,六个房间的小院,金宝芙和小桃子一间,陈墨一间,小石头一间,打扫了一间做丽莎林强烈要求的客房,剩下的做杂物房和库房。
金满园和秀秀瞧上了清净的东跨院,对面的西跨院住着林发财一家,李哥夫妻两个原本想住在带小厨房的前院,却被吴用的媳妇给截胡了,说是因着要带一个孩子,他们就选了带小厨房的前院。
所以李哥夫妻两个直接住了门房,毕竟孩子老人都被他们留在了萍乡县,他们两个凑合一下也没什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个插曲,让金宝芙对吴用家的容忍度更低了一点。
盘算着外面的宿舍弄好之后,直接将这一家移出去。
她不希望宅院里住上这样的人。
而阿成阿力则住在离他们一道垂花门之隔的院子,这倒是除了金宝芙陈墨住的院子以外最大的院子了,因此还住了不少兄弟们。
除了大宅子,陈墨还招募人手在外修建了金宝芙提过的飞机棚,不过眼下不叫这个名字,只称大帐篷。
大帐篷是在平整了一块硬实的土地后,开始搭建的,铁架子和隆中当地最坚硬的木头乌木为骨,修建了房屋的构架,只是在简单的构建了构架后,现在开始朝着上面铺布料了。
这布料,自然是从金宝芙淘宝空间里出来的防水布和厚帆布了。
西北少雨,倒是不担心地面潮湿,防水布也只是顺便防一下风沙罢了。
因为了这大帐篷,两人的伪招工计划都没能开始,就不少人亲自上门问这里需不需要人手。
但是两人都另有打算,便一一拒绝了。
“砰砰砰。”一日清晨,不和谐的撞门声惊醒了金宝芙。
她穿着淡粉中衣和淡粉的长裤,赤着脚奔向陈墨。
这几日午休,陈墨总是在金宝芙的房间里待着。
算是节约资源,金宝芙的房间是修建得最好的,保暖建设是最完美的。
哪怕是西北,十一月上旬都过了,天气也开始变冷了。
陈墨接住跑过来的小人儿,将她塞进了虎皮褥子里面:“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陈墨将门关好了才走出院子,来的了撞击声最明显的位置。
阿成和阿力早就站在那里与人周旋了。
之前为了加快宅院的修建进度,他们雇来修补房子的大多是附近没退散的难民,这些人没地方住,晚上要么挤在破庙里,要么在隆中的城墙下将就一晚,如今朝廷要赈灾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些人出来做工也是为了赚够返乡的费用。
“怎么回事?”
“老爷,他们非说有两个工人之前踩了我们屋子的碎瓦片摔了,现在让我们赔一点银子看病呢。”
陈墨嗤笑一声,这宅子虽说旧了些,可当初建造的时候估计用的都是好料,那房顶上铺的的青瓦,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踩碎瓦片从屋顶掉下来。
再说,这院子大家已经入住了五日了,现在跑来说什么伤了,有这个理吗?
当然,想讹人的那人是不会听这些的,非要嚷嚷着让陈墨赔钱,陈墨并不傻,细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陈墨原本是不想跟这些人计较的,但实在是闹腾的太厉害,他又不是那肯吃闷亏自认倒霉的人,便直接将为首最大声的人丢了出去,那人在门口骂骂咧咧,陈墨便说,“真想要钱也不是不行,这样吧,我看你那胳膊腿儿的倒是康健,换那几两银子也不是不行,你要是真把你胳膊砍下来,我就照你说的,赔银子给你。”
这年头,穷得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刚经过一场天灾,人都惜命的很,那人哪里肯,先是骂陈墨冷血无情,又开始哭哭啼啼说自己和乡亲们是如何艰难,戏倒是演的十足,只是那眼中的贪欲太盛,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目的。
本来不少人就是被这人给鼓动过来的,此时都和之前在宅子里忙活的那些青壮们都停了下来,看陈墨要如何应对这泼皮。
结果陈墨从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一把扯过他,直接动手了:“既然你这么想要钱,便将胳膊留在这儿吧,我把钱赔给你。”
“哎哎哎,我胳膊断了啊,你们就干看着啊哎哎哎,痛死我了,你们快救我啊。”那人胳膊根本没有骨折,只是脱臼了而已。
被陈墨这一拽拽到脱臼,脱臼的位置疼得根本受不住,男人用另一只手拼了老命地挣开,声嘶力竭地说自己不要钱了,让陈墨赔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