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打车回到芙蓉小区已经是晚上十点，提着一大袋生活用品疲惫的坐电梯到了五楼，505的灯是亮着的，夏启就在里面，小敏在505门口站了好久，扬起的手始终没有敲响那扇门，最终还是拿着要是拧开了506的房门。
    直接把手上提着的东西就在了门口，小敏就进了卧室，连睡衣都没有拿，冲了个凉就躺在了床上昏昏睡去。
    次日她出门时，505的房门是紧闭着的，也没有看见夏启的身影，楼下小笼包铺子门口排了好长的队伍，都是为了买小笼包的。自从夏启住到了隔壁，她几乎天天都吃到了这家店的小笼包。
    她看了看时间，便直接往公交车站那边去，下了站在车边边上的早餐铺买了一份小笼包，吃了一口，没有芙蓉区的甜。
    到了花店，她也没有看到夏启，反而是小红来了，说是夏启昨天晚上打电话和她换了班。
    一连几天，两人都不说话，相互躲着。小敏觉得在花店里都经常看不见夏启，在小区也没有碰到一次。周五跟夏乐请了周六的假，之前说话是晚上的，但是男方说晚上有事脱不开身就换到了中午，约着一起吃个饭。
    周六早上八点祁母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小敏还抱着枕头没有睡醒，被手机铃声给惊醒了。一看时间才早上八点，感觉脑子都要爆炸，昨天晚上看之前夏启转给她的张云雷专场视频看到两点，又刷了一会九辫儿的微博，意识到困已经三点四十几了，这个时候脑子嗡嗡的。
    “妈，你大早上干嘛！”
    “祁筱敏，你要记得，相亲时间改成中午了。哎，你现在不会还没有起床吧？快起来，吃个早餐，好好化个妆换身得体的衣服，还有啊，你注意斯文点，听说这个男生喜欢温柔一点的……”
    祁母喋喋不休的说不停，小敏直接把手机放在一边，翻了个身子继续睡了。
    睡到十一点半被自己定的闹钟吵醒，一照镜子就看见自己两只国宝级的黑眼圈，一脸的颓废，匆匆忙忙的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连打粉底的时间都没有剩下，拿着包就开了门。
    从起床到出门才用了十五分钟，再加上相亲女生可以吃到十五分钟的定律，小敏算着到饭店的时间刚刚好。
    她这边的房门一打开，505的门也打开了，小敏就听见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夏启脸色苍白，手上拿着一条帕子捂着嘴，上边是鲜红的血迹。
    “咳咳咳……”
    他看了小敏一眼，神情淡漠，带上门准备离开。
    “哎，你怎么了？”小敏忍不住叫住了他，眼中藏着担忧，绕到他面前，见他脸色苍白，眉眼间一股病态，一身黑色的衣服更加显得整个人苍白无力，轻轻一碰就粉碎了一般。
    “不用你管。”夏启语气里透露着薄凉与冷漠，进步不停，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弯腰咳嗽，咳得剧烈的时候才要扶着墙壁才能不倒下去。小敏忙上前搀扶着，让他用支撑的重心，一靠近他就问道了一股很浓烈的药酒味儿，将本来清新的淡淡茉莉花香给掩去了，混在一起的味道并不好闻。
    “哎，咱们好歹也是邻居同事，你这样我怎么能不管！”小敏扶着他，关切的问：“你是要去医院吗？我送你去。”
    夏启摇摇头，薄凉的唇色煞白，细若游丝的语气：“我不用去医院，我有药，我只是下去那个外卖。”
    小敏一听，又把他搀扶进了房间，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到了楼下根本就没有外卖小哥，只是楼梯处挂着一个外卖单子，夏启看了一看上面的备注，正是夏启，便取了外卖上去，这外卖已经冷掉了，应该是点了很久夏启没有下去拿。
    房间里夏启还在沙发上咳嗽，见小敏去了外卖进来，低声客套的说了一声谢谢。小敏拿着茶几上空了的杯子到厨房替他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又将夏启的外卖倒到碗里放到微波炉里面加热。
    趁着加热的功夫，她走到他身边问他：“药在哪里，我帮你拿。”
    夏启虚弱的指了指卧室：“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
    小敏把药拿来了，看着说明书每样药都拿出一定的颗粒，夏启低垂着头俯在沙发上，小敏推了推他：“哎，你把要吃了。”
    大部分的药都是胶囊，夏启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吞咽胶囊，小敏没有看懂夏启的手势，强硬的扳开夏启的嘴喂了一粒进去，灌了一大口水，夏启被呛得直咳嗽，就连最后一丝力气都靠近了，逼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只听得见他细微的呼吸声。
    “喂，夏启，你醒醒，这个药怎么吃啊？”
    晃了夏启半天，夏启才悠悠的转醒，他目色清冷的指了指杯子，示意小敏将胶囊解开，将药粉导入水中。
    小敏将剩下的胶囊全部解开，到入了那杯热水中，然后扶着夏乐的身子，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但是夏启无法喝进去，全部都沿着薄唇滴在了墨色的衣服上，凶前湿了一大片。
    “你怎么喝不进去啊？”小敏焦急着不知道怎么办，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扯了几张抽纸替他吸干衣服上的水迹。
    夏启轻声说着：“我喉咙没办法吞咽了……”
    “那怎么办？”
    夏启清明的目子微微睁开，似乎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他虚弱的笑了笑，验证了人间的冷漠，语气里带着几分薄凉与距离：“只能强行渡进去……”
    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再说话。
    小敏脸上突然红了，这渡……除了她含在嘴里喂给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给他渡了啊……
    夏启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任小敏怎么摇晃都不见清醒。
    她把夏启平放在沙发上，自己跪在沙发前含了一大口苦涩的药，扳开夏启的唇将药渡了进去，应为她一口喝的太多，两人都没办法呼吸，大部分的苦涩的药汁还是顺着薄唇流了出来。
    扯了纸巾将身上的药水洗干净，小敏再次小含了半口，覆上夏启的唇，才强行把药灌了下去，只有一点点顺着两人的唇流到下巴上，喂了四五次才把这杯苦涩的药给喂完。
    当小敏离开夏启唇的时候，夏启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看着离自己咫尺的人，夏启薄唇微微牵动了一下，突然小敏觉得一只无力的手压在她头上，将她的头压下了半分，四瓣唇就贴在了一起。
    夏启薄唇轻开轻合：“是不是很苦啊……”
    说着，漂亮的丹凤眼就闭上了，将小敏口腔内的苦味儿一丝一毫的全都吸入到他的口中。小敏傻乎乎的愣着，直到夏启结束了这个吻，与她眉眼对视相笑，她才反应过来，抿了抿唇：“你……你好点没？”
    夏启轻笑着，淡棕色的眸子尽是温柔，他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看到夏启的点头，小敏的心才放下来，这才站起来才想起看时间，想起中午的相亲！
    手机上已经显示是十二点半了，而且她低头，白色的上衣面前一片浅黄，是刚刚两人口中药物的残留，这个时候赶过去可能来不及了。小敏按着包要走，就被夏启叫住：“祁筱敏，今天谢谢你。”
    “没事，你好好休息。”小敏回身，给夏启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今天请假是有重要的事情吧，我没有耽误你什么吧？”夏启微微撑起身子，朝着小敏歉意的笑了笑。
    “没事，我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小敏转身就出了门，只是脚步还没有迈出505的房门，身后又传来了夏启剧烈的咳嗽，剧烈的咳嗽停止后，身后就没有了声响，她回身，夏启已经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