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脸色一变，慌忙问道：
    “女人？在哪里？”
    那个法医也觉得石清的神情有些激动，貌似太过紧张这桩诡异的谋杀案了。
    毕竟袁劲松和石清的师徒关系，并没有对外公开，也只有海城市武术协会的一帮老江湖才知道。
    “在……在楼上，小刘在看着她。”
    石清转身看了一眼袁劲松那惨不忍睹的尸体，随即快步跑到别墅的楼上去。
    一进门，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女子，长相清纯，身上披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小露香肩，大腿修长，身材是极具诱惑力。
    只是神情慌乱不堪，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恐吓。
    “石队，是这个女人报的案。她今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个老人死在房中。”
    女景员小刘见石清进来了，拿着一本记录本走到他面前，递交上去。
    石清扫了一眼上面记录的内容，头也没抬：“小刘。你先出去，我有些问题要单独问她。”
    小刘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朝门外走了出去。
    石清环视了一圈这间客卧，走到那个小女人面前，微微伸手，捏住了她粉嫩的下巴。
    “巡捕……”
    “你叫马涵雨？”
    “是……”
    小女人此时全身还在微微颤抖，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他给人的感觉，好像不是善类。
    石清转身走到窗户边上。两手叉腰，一只手摸着腰间的一把枪。
    “你别害怕，我是袁劲松的二徒弟，我叫石清。你应该听我师父提过吧？”
    “哦，我听他说过……”
    马涵雨只是袁劲松众多情妇当中一个，石清并没有见过他，而且今天这桩案子要不是这女人报案，也很难被警方这么快察觉到。
    “说说吧，昨晚都看到什么了？”
    马涵雨脸上再次掠过惊恐之色，嘴唇微微一抖。
    “昨晚我跟老袁在房间里准备睡觉，关灯之后，他就像是鬼上身一样，爬起来满屋子抓狂乱窜，没过一会儿，他身上就像是被冰雪给冻住了。我赶紧把灯打开，老袁坐在地上坐着。我摸一下他的鼻子，还有气……但是很快，我就被不知道什么地方飞出来的窗帘布给盖住了，接着就被打晕了。今天早上我刚醒，就看到老袁死了。”
    石清眉关紧缩，仔细听着马涵雨的讲述，凭借他多年的刑警经验，不像是在编故事。
    “你说老袁，突然就发狂了？身上还结一层冰雪？不是被人带走的？”
    “没有……真的是突然这样……”马涵雨费劲地想着昨晚的情况。
    “对了，我关灯之前帮他按摩来着，他背上有一个巴掌纹，上面还画着一些冰块。老袁说是被狗咬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石清表情凝重，袁劲松之前让他帮忙调查赵宾，再结合马涵雨这番话。整件事情他已经贯穿起来了。
    赵宾昨晚上来过这里，并杀了袁劲松。
    石清没有再询问马涵雨，而是双手插袋，来回在窗户边上踱步。
    他是个聪明人，这些年，师父袁劲松做了什么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其实老爷子犯了不少的死罪。
    可他毕竟也受了师父不少好处，拿钱办事，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现在师父死了，过去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而且，他还收到郭明义老婆发来的消息，昨晚上，郭明义已经在医院。重伤不治身亡了。
    细思一想，整件事情，对石清自己是最有利的。
    他不能明面上去找赵宾报仇，免得惹得自己一身骚。
    赵宾还是得死，他另有办法。
    “行了，没什么其他的问题，这件案子交给我们警方就可以了。”
    石清走到马涵雨的身边蹲下，摸了一把她嫩得出水的大腿。
    “这可是机密案件，你不能对外透露。”
    “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马涵雨使劲点了几下头，她一个小女人，还是学校没毕业的大学生，巡捕没把她抓起来已经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乱嚼舌根。
    ……
    赵宾陪着程康回到家里，程康前脚刚踏进门口。林萍就小跑过来，一脸的期待。
    “怎么样？你妹夫肯不肯给赵宾介绍工作？”
    程康脑子里有些事儿，所以没把林萍这话认真听，只是摇摇头。
    可林萍见着他这表情，瞬间就炸毛了。立刻转脸对赵宾指鼻子瞪眼。
    “我就说这窝囊废没用，连份好工作都找不到。还有你那个妹夫，还是不是人了，都当上主任了，介绍自家人到单位怎么就不行了，一个个没心没肺。”
    程康被家里这枚扩音器吓了一大跳。
    “你给我闭嘴吧。你那嘴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净胡说八道了。”
    林萍被呛得直接哑巴了。
    老头子今天怎么了，吃了火药了。
    肯定又是赵宾气的。
    “赵宾，把衣服都给洗了，还有啊，我今天不舒服，你赶紧去菜市场买菜。”
    林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肩膀，表情扭曲。
    赵宾正要答应呢，程康就朝林萍翻了个白眼，转而看了看赵宾。
    “你先去忙你的吧，晚上有空多看看书，其他的家务事儿别干了，这些事儿不用你操心。”
    程康是何等精明的人。这一路上他也在琢磨这事儿。
    以前是自己看走眼了，自家这傻外甥并不是一个窝囊废，今天在妹妹家里就看得出来，小半天的功夫，就化解了自己和窦宝根一家的芥蒂。
    要不是赵宾。恐怕跟窦宝根两口子，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赵宾实际上是内秀，有本事不肯拿出来炫耀。
    所以他也不再逼迫赵宾换什么工作了，这傻外甥，将来会有出息的。
    “姨丈。没事儿，我时间还早着，三姨身体不舒服，我先去市场买菜吧！”
    赵宾抿一抿嘴，腼腆地笑了，转身出门去。
    “你……”
    程康被赵宾的回答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转而脾气也上来了，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你个老太婆，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这么好的外甥，你就不能对他好点？”
    “我说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痴呆提前了？怎么净跟我对着干呀！这窝囊废没本事，我数落两句怎么了？”
    程康彻底被林萍这嚣张跋扈的性子给激怒了，他往茶几上一拍。
    “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许再叫他窝囊废。”
    “我就叫了，怎么着！要是但凡有点本事，我能天天这样叨他？”林萍把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八度，鼻孔里冒着粗气，一对杏眼瞪着程康。
    这事儿她觉得自己占理。
    程康气鼓鼓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卡，啪一声甩在茶几上。
    林萍愣了一下。
    “看见没有，这是赵宾挣回来的。你还敢骂他窝囊吗？你有没有拿他当一家人看待？”
    回来的路上。赵宾已经把金卡交给程康，程康红着脸，也没心没肺地收下了。毕竟程家现在的状况，正是需要一点资金来解开这燃眉之急。
    林萍顿时哑住了。这是赵宾挣的钱？
    “这……这多少？”
    林萍眼珠子都快黏在卡上了，已经多久没见过钱了？怕是做梦都盼着家里能有一点余钱。
    “不知道，自己查去！密码是687566。”
    程康懒得跟这个势力的老婆再讲半句，撂下一句话就走到阳台上喂鸟去了。
    林萍乐得就差没从阳台上跳下去了，拿起金卡就往外边冲啊！
    到了取款机面前，输入密码，当林萍看到上面的数字时。彻底傻眼了。
    这是多少？
    2万！
    这个窝囊废，竟然挣了2万？
    林萍看着眼前的数字有些难以置信。
    随即心里一阵愧疚，这一年多，自己对赵宾，确实太过分了。过分得有些令人痛心。
    突然程家如高楼崩塌，她又受到病痛折磨，脾气越来越差，总需要有个出气筒啊！两个女儿是心肝宝贝，哪里能骂得？
    所以难免对赵宾颐指气使。
    林萍站在取款机前，不知不觉，这眼角就湿润了。
    随即把金卡抽出来，擦擦泪水，往菜市场走去。
    这事儿，她欠赵宾一个道歉
    赵宾这会儿正在附近的菜市场转悠，这两年只要有点空闲，林萍就会使唤他来买菜。
    所以对这里十分熟络，比一般的家庭主妇来得都勤快。
    赵宾也不排斥这种平淡的生活，毕竟他是那种胸有猛虎，细嗅蔷薇的人。
    一顿转悠下来，买得七七八八了，再买些肉，今晚炒牛肉吃。
    赵宾走到菜市场的一家牛肉档口，准备切一些刚宰杀的新鲜牛肉。老婆程锦秀十分爱吃这家的。
    “这不是程家的外甥吗？今天又是你买菜呀？”
    身后传来一声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