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怎么了?”
黑暗中,小女人慌乱之下把灯打开,发现袁劲松整个人盘膝而坐,身上表面已经被一层雪白色的冰霜所笼罩,那胡须,发梢,眉毛角角已经结出冰溜子。
小女人畏手畏脚地往前靠近,要不是袁劲松此时鼻孔里还呼出白气。还真以为他已经驾鹤西行了。
不过这一幕,着实让她吓破了胆,好好的正亲热呢。衣服都扒光了,突然一声惨叫。
怕是以后同房都要留下阴影了。
此时袁劲松体内的灵力相当微弱,毕竟先前和赵宾对战的时候催动了那颗血珠,要完全恢复,恐怕要一个月的时间。
他现在是如同干涸的河流当中,硬生生挤出一滴水来自救。
陡然之间。只见空中飞来一条窗帘布,将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给罩住了。
“唔!”
那女人在地上翻滚两下,刚想爬起来就被一记手刀给打晕了。
袁劲松感觉到有人靠近,可此时如果他停止运使灵力的话,就会当场被寒心而死。
“袁老儿,我来送你上西天!”
噗!
袁劲松恐惧之下,顿时气力不济,体内本就难以维系的灵力,一下子如无主孤魂,四处乱窜,逼得他直接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
一口浓血喷出之后,这老儿已经开不了口了,整个人活像一只被翻过盖的老乌龟,缩着腿在地上颤抖了几下。
“呃……”
房间里回荡着一声微弱而凄厉的叫声,袁劲松眼睛里倒映着一张红脸关公的面具。
这是他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人死而僵,中了“寒冰符”的人,死状大多惨烈。
赵宾没有摘下面具,他做事一向谨慎。不敢大意。
随后见他从腰间摸出一面旗帜,三角形状,上有三头鬼脸,狰狞恐怖。
正是天舞门的黑煞旗。
随即将那旗帜往前投掷,生生扎进了袁劲松毫无反应的心脏部位。
关于日后的计划,赵宾心中已经有了一盘大棋局,而袁劲松的死,不过是这局棋的第一步。
一石掷出,必然激起千层浪。
……
隔天早上。赵宾一夜没睡,他早早的准备了一家人的早饭。
大伙儿起的都挺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今天慕晓蓉和程锦缘都在,比平时热闹不少。
程康夹着一根油条,咬了一口,看了赵宾一眼。
“赵宾,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事儿,要不你今天跟学校请个假。咱去你二姑家里,找你二姑父谈谈?”
反正读书也没什么用。
程康也没当面说立刻去干什么,等工作找到了再说出来也不晚。
赵宾沉默了片刻,看看程锦秀,表姐还不知道什么事儿,满脸透着好奇。
“行。姨丈,那我给老师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调个班。”
程康的意思,他是十分顺从的。
程康满意地点点头,把碗里的豆浆给喝了。
收拾盘子的时候,林萍随口嘟哝一句:“到了你二姑家,尽量少开口,你嘴巴笨,免得惹人笑话。”
赵宾抿抿嘴:“知道了三姨。我会注意的。”
程锦秀和慕晓蓉两人各开一辆车去上班,而赵宾则是跟着姨丈程康一块出门。
这两人倒是很少一块走路,赵宾左手提着一盒燕窝礼盒。这是薛经理之前上门的时候送的,程康和林萍都舍不得吃,寻思留着往后有求于人的时候。能当礼物。
这不,很快就用上了。
赵宾快步迎上,竟然走过去挽着程康的手臂。
程康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心头一喜,这外甥什么时候开窍了。
爷俩搭乘公交车来到了市区的一栋安置房,这里是一些事业单位的人居住的地方,小区不算太高档,就是地段特别好,地铁公交也十分便捷。
“你二姑父现在在一家国有的检测机构当了主任,专门检测一些古玩字画,反正就是很昂贵的收藏品。这一行的水特别深,能捞的也不少。你为人踏实。要是有机会跟着你姑父好好干的话,总比你在东泰当个保安要强很多。”
这倒是实话,二姑父这些年里捞外捞的,都能在海城市买了两套房,还是带学位的,儿子上的是全市最好的贵族学校。
可见油水丰沛。
姨丈的用心可谓良苦。却不知古宝探秘一类。是赵宾的专长。
只是赵宾心不在此,不然的话,能干的手艺还真不少。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见赵宾像根木头半天不吱声,姨丈有些愠怒。
“哦,姨丈,我听着呢!”
程康瞥了一眼这外甥,还是有点不知所谓,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这么大个人了,不想着赚钱,净瞎想。
爷俩来到了安置小区的4栋81门口,摁下门铃之后,开门的是一个保姆阿姨。
“你是……”
程康老脸一笑:“我是程淑芬的哥哥,来家里坐会儿。”
“哦,是夫人的哥哥啊!”保姆阿姨十分客气地把门迎开,拿了两双拖鞋让他们换上。
她对程康有些印象,早前来过,最近一年多没来了,所以差点没认出来。
可这一进屋,赵宾就觉得有些不对头。
家里隐隐透露着一股阴寒之气。
大热天的,家里非但没开空调,连摇头风扇都省了。可家里还是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这种怪异和上回去鄂祥辉家里,颇有些相似。
赵宾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宝根不在家呀?小元去学校了吧?”
一听这话,那保姆阿姨脸色骤变,指了指客厅一角的房间。
“是,小元去学校了,这两天,夫人身体有些不舒服,先生在照顾她。”
“哦!”程康一脸恍悟地点点头。
“您先坐会儿,我给你们泡杯茶!”
“好好,你忙吧!”
程康和赵宾两人坐在客厅里,两人都是左顾右瞧。
程康看的是这屋里摆着的不少古玩器具,这些东西,以前他也曾拥有过,后来都给抵掉了。
其中有几件,还是程家没落之后,他转手给窦宝根的。
而赵宾看的不是别的,而是这家里的风水摆设,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后仔细观察,他发现这股阴寒之气,是从那房间里面飘散出来的。
茶喝了小半杯,保姆去房门叫了两次,那窦宝根才慢慢悠悠地穿着拖鞋裤衩从房间里头钻出来。
这一副慵懒散漫的态度,真是叫人火大。
程康脸上明显让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