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鲳这事儿,黎思慧答应帮他处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帮忙对付顾艳卓而已。
可赵宾接下来,却是遇到一件怪事儿。
事情还得从一位美少妇的血玉说起。
昨晚团建,刘庆祝一伙人都喝得挺多的,要知道他们拼的可是高度数的白酒,一杯子下去,穿肠烧心,后劲非常大。
所以今天他们都不能来店里了,赵宾也给几个美女店员放了假,让她们难得休息两天。而赵宾自己清闲,就来店里坐会儿。
今天赵宾一个人照看店里。成耀祖最近带来了几间灵货,他还嘱咐赵宾,店里的灵货不能卖。哪怕有金主来了,也得等他过来。
所谓灵货就是店里开过光的玉石,有别于一般的珠宝首饰。黄金有价玉无价,有灵性的玉就更不必说,能起到镇宅安家。驱邪避祸,延年益寿的作用。
恍恍惚惚一整天,生意也比较淡,赵宾也不着急,喝茶看书。老话常说,古玩这一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傍晚,至诚古董店里来人了。一辆宝马车上下来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穿得很时髦,前边是小低胸。后边大露背,下边是开叉裙,一对大长腿这么挑着。
美女大概三十岁,走到赵宾跟前把墨镜一摘,说实话,还挺漂亮的。
“掌柜的不在吗?”美女高傲地在店里扫了一圈,估计赵宾这小年轻不过是个店员,她找的是掌柜。
“你好,我就是掌柜。”赵宾连忙站起来微笑道。
美女也毫不客气,往茶几旁边一坐,点了根烟。大长腿交叉,从黑色裙子里露出来,白里透着嫩。
“别逗了,掌柜的要是不在就说不在,我没工夫开玩笑。”
赵宾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位女士您误会了,我没有开玩笑,我真是这里的掌柜,您有什么事跟赵宾说吧!”
美女瞟了赵宾一眼,那眼神像丈母娘审视穷女婿一样,就是瞧不上眼,徐徐吐了口烟:
“前几天我有块玉让刘庆祝断一断,这都几天了还没消息,办事太不靠谱了。把玉还给我,找别家断去。”
断玉,指的是帮客人辨别玉的真伪,品鉴成色,再估个行价。不过里面学问很深,涉及到行里的很多规矩,是门风险不小的手艺。
赵宾听完觉得蹊跷,刘庆祝这人虽然做事不靠谱。但也不至于拖拉,难不成,那块玉这么难端,需要几天的功夫?就算刘庆祝断不了,店里不还有其他人嘛,问一下谢卓钧不就行了?
怎么这回客人的事情还没办好,也没跟赵宾提这事儿。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找。”
“何家敏!”
何家敏?她一说名字赵宾就有印象,早上打扫柜台的时候,抽屉里有个檀木盒子,上面写了名字。
不过和南面架子上的灵货一样,用红绳打了八字结。这些都是成耀祖嘱咐不能碰的东西。
赵宾赶紧给石岩峰打个电话,郊区信号差,打了几回都没接。只好发一条信息,看他能不能收到。
“是这个盒子吧?那我拿走了。”稍不留神。何家敏已经来到柜台前,伸手就要把盒子取走,赵宾打了一下她手背,笑道:
“何女士,这玉可能有问题,麻烦你再等几天。”
拍完她的手赵宾才觉得后怕,这小富婆万一撒泼发火,朝赵宾一顿痛骂可就死定了。
可是她把手一缩,却是愣住了,自言自语地说道:“难怪这几天倒霉透顶了……”她盯着赵宾面前的盒子看了一会儿,神神叨叨地问道:
“诶,小帅哥,我最近遇上点怪事,打麻将连输了好几天,真的是一把都没赢。你说是不是跟这玉有关系?”
赵宾寻思这事儿说不准。虽说好玉能消灾解难,招财进宝,可人的时运也有济与不济,不全然是玉的问题。
仔细看了一下何家敏额头上的命宫,没发现有破财的迹象。
“还有什么怪事吗?”赵宾拿着檀木盒子走到茶几那边,喝了口茶。
何家敏走过来,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对赵宾皮笑肉不笑的。
“何女士,你不说我也帮不了你呀!”赵宾淡淡笑道。
何家敏犹豫片刻,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我老公是个包工头。没日没夜的忙,白天工地里奔波,晚上还得应酬那帮倒霉开发商,身子骨早就累坏了。在床上跟死蛇一样,没几分钟就缴械投降了。不瞒你说,我都好多年不知道做女人是啥滋味了…….”何家敏越说鼻子越酸,带着哭腔。
突然,她眼珠子冒起了精光,像是捡到宝一样,兴奋地说道:“就前几天晚上,他对我特别凶。”
虽然是抱怨,可赵宾注意到她脸颊上的红晕,表示她还是很满足的。
“这不是….好事嘛!”赵宾眼皮跳了两下,露出一个坏笑。
“好什么呀,第一晚的时候当然好。可接连几晚下来,你去试试。我骨头都快散架了,我让他今晚住酒店去,别回来折磨我。小帅哥,你说说。这事儿是不是太奇怪了。”
只听说过累死的牛,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耕坏的田。
不过赵宾心头一惊,何家敏说的这两件事,都跟那块玉有关系。这不免令赵宾十分好奇,他看看手机。石岩峰还没有回信息。心想这玉本来就是客人的,看看也无妨。
索性打开檀木盒子,取出玉石。可看到这玉的第一眼,赵宾就呆住了。
这是一块圆形血玉,拳头大小,血沁葆光,玉体呈现胶质状态,说明已经老熟。上面雕刻的图案怪异狰狞,与一般的那种祥瑞图案大不相同,隐隐透着凶光。
“是一块好玉呀!”赵宾也算是有点眼力,好玉差玉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过赵宾心里头却是十分不安,因为这是一块古玉,而且年代相当久远,怕是有上千年的历史。
“这玉你戴过吧?”
“戴过,戴了几天,打牌一直输,我就想转手卖出去。这不前些天,找刘庆祝断个价。小掌柜,你说这值多少钱?”
赵宾心道不妙,这时候还管值多少钱。命不比钱贵吗?
古玉不戴人。这是规矩,怎么连这都不懂。
尤其是这种血玉,更加不能戴。上面的血沁是有记忆的,可能记载着许多恩仇,有的人就是戴上古玉后开始长病,甚至会有梦魇。
何家敏竟然把血沁古玉戴在身上,没出人命已经要烧高香了。
“何女士,这玉是哪来的?”赵宾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赵宾。
她嗔骂一句:“小帅哥嘴上没毛,不知道遮拦。这事儿谁都没问。”
断玉不问来路,这赵宾肯定知道,可眼下的情形已经过界了。何家敏闪躲的眼神告诉赵宾,这古玉的来路不正。
赵宾敢保证,何家敏家里肯定得出大事。这血玉凶光四射,戾气很重,要是命格弱的人,戴上个十天半月,早就一命呜呼了。
“说实话,我做这一行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这玉究竟是什么来路?不干净的千万别乱戴。”
“这东西还真那么邪乎?”何家敏看着赵宾手里拿着的血玉,脸色突然变了。
赵宾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说道:“这是一块古玉,古玉都有记性,玉主人生前的运势是凶是吉很关键,但是从你们两口子最近的变化来看,应该不是好兆头。”
何家敏喉咙里咕噜两声,原本就白嫩的肌肤,吓得惨白,嘴唇发抖地说道:“你可别吓我,要不然我让我老公开一辆推土机过来,把你这店给砸个稀烂。”
“我吓你干嘛?你要不信,出门左拐,随便找一间古玩店打听打听。”
见赵宾这么振振有词,何家敏终于没再怀疑赵宾的话,只是焦急地说道:“这玉是我老公拿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哪淘的,明天我让他亲自过来一趟吧!”
说完何家敏就想赶紧离开,临走前在赵宾这儿求了一块翡翠,想改一改财运。
至于这块血玉,则是继续放在店里。
第二天赵宾打着哈欠过来开门,刚把落地招牌摆出去,昨天那辆宝马车就开来了。何家敏一脸憔悴地从车上下来,看那双黑眼圈,比赵宾还严重。
何家敏一个人来的,晃晃悠悠,走路都有些不稳。
“小帅哥,你开门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呢!”何家敏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微弱,整个人体力不支。
“出什么事了?来,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