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孙少白打断了我的想法，流露出一股十分不屑的语气：“别打我的主意！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除此之外别利用我帮你做任何事。”
    我皱了皱眉。他认为这叫利用？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怎么能叫利用？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
    孙少白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我一愣，问道：“我什么想法？”
    “你原本就打算养一只小鬼帮你上位，所以你压根就没把我当做一回事，你只是需要我帮你，以我的能力，对吗？”
    我怔了怔身子，心想我以前确实有过这种想法，这他都知道？他不是在试探我吧？
    孙少白原本有些眯的眼帘微颤了下，而他眼里的同仁却透出温润而坚定的光泽。“我不在对你兴师问罪，你也无需紧张。”
    “我没有！”
    他眼底流露出无尽的失望。“其实我多希望你能回答我不是。”
    “……”本来就不是。但空口无凭，我实在缺少一份有力的证据证明我的话。
    “我很想知道，在你追求的理想的道路上，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见了或者面临更大的危机时，你会怎么样？会担心还是失望或者……根本无关痛痒。”
    “怎么可能无关痛痒？”我被追问的有点不耐烦：“孙少白，你不要无理取闹，你怎么可能会忽然不见或者遇到更大的危机？你不要危言耸听吓唬人。”
    “祁澜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永远的保护伞，我迟早有一天是会离开的。”
    离开？！仿佛魔咒，听见这两个字我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隐隐的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往两边扯，有点疼。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保护自己？才能知道什么对你才是好的？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天没查清楚自己的事，你就多一天危险，假如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你要怎么办？”
    我有些愣，更有些懵，他为什么忽然间说这个？难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孙少白。”我不敢造次，轻轻地扯了扯他的领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是不是地府有什么变动？还是阎王忽然让你去投胎了？或者……或者你误会我在利用你，所以你想离开了？我……我虽然想过利用小鬼的威力帮我上位，可是我真的没有利用你，我真的……真的……”
    “够了。”横竖他不打算信我，更不打算在往下听下去，甩够了脸色身体也逐渐透明。我一看他明显想走急忙拉他，可我哪儿啦的住一只鬼？他想消失我是真拦不住。
    临走前，他最后一句说：“有些事你自己想清楚，不用跟我交代。反正我也只是你的守护神，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了，你直接把我的木像埋了即可。”
    多么明显的气话，这分明就是在耍小性子，可是为什么？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嘛？就因为一个孟阳你就打算不理我了？你不要这么情绪化小心眼好不好？孙少白……孙少白……”
    我看到了对面的小便池，再也看不见孙少白。
    他这个交流方式也太不直接了，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还什么事都不说清楚，那我怎么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是不希望我跟孟阳合作还是在间接告诉我他要走了？
    这时候，倒在地的色狼服务生迷迷糊糊的呻吟了的两声。
    呵，早不醒晚不醒，醒的到挺是时候的。
    我从洗手台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那脚踹了两脚，踹完了解气了才问：“喂？死没死？还活着没？”
    对方慢慢睁开眼，看见我之后跟见鬼了似的立即睁大眼睛跪坐在地上朝我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说：“鬼，有鬼，鬼啊，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啊？这混蛋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还满嘴胡话的，莫非是被吓疯了？我要是鬼的话我早把他弄死了。
    “唉唉唉，唉，你没事吧？抬头看看，我是谁？我不是鬼，我是人。”
    对方停住磕头抬头看我。
    “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我问；
    “不，不知道啊，刚……刚才有个东西打我，鬼，是鬼。”
    “闭嘴。”我怕他吵吵闹闹的在把外面人的给叫来，那我才解释不清了呢。“告诉你，不准叫听见没有，不然我就放鬼出来吃了你。”
    这招管用，对方立即收声，闭嘴，不说话也不喘气，就那么直楞愣的看着我。
    “别回头在把你给憋死！”我故意讽刺。
    老实说这种人渣就应该报警，让警察好好收拾他。可关键是外面正坐着好几个记者呢，他们最喜欢捕风捉影，乱写一些花边新闻。不能惊动他们，要是被人诟病了回去编造一个我被人“非礼”了之类的重磅新闻，那我的星途可就全毁了。
    这警不能报，更不能惊动外面的人，必须处理的不着痕迹。
    “死变态我告诉你。”我插着腰大骂道：“刚才弄你的就是一只鬼，还是一只很恐怖的鬼。看见没，老娘的伤口都好了，这叫法力无边知道吧。今天我念你在我这是初犯，你要是悔改之意的话马上去公安局自首。要是你不听我的，我就放小鬼出来缠着你，日日夜夜的让你睡不安稳坐不踏实懂吗？”
    “恩恩恩，恩恩恩。”对方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去，我这就去。”
    死变态灰不溜秋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我也悄悄的推开了一条门缝向外谈探了探头，确定外面没人，这步子才敢往外迈。可没想到，前脚刚出来立即撞上了一脸煞气的孟阳。
    这个孟阳手里提着一根棍子，满脸萧杀的盯着我。
    我心惊肉跳，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莫非女人进错了男卫生间也会被打？还用的是棍子？这一棍子下去不说我还能不能解释了，能不能活都两说。
    与他对视两分钟，之后我才明白，对方压根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出入男卫生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妖气弥漫，看来是只修炼成妖的百年老鬼，你又跟他见面了？还是在男卫生间？”
    什么叫“又”，他干嘛要用“又”，难不成他早已看穿一切？
    “什么啊！”我赶紧打岔：“对了，你来的正好，刚才有个死变态把我按进男洗手间想非礼我，辛亏老娘机智把人打跑了，你赶紧帮我抓住他然后送到公安局去。”
    刚想走，手臂被孟阳拽住，猛地一下，我感觉自己像个物体一样被人拽到一边，咚的一声，被“壁咚”在墙上。
    额……我兀自叹了口气，心想不就上错了卫生间吗，他有必要这么对我吗？我又没看见他什么。
    他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凑过来，我身子一僵，发现这货居然画眼线，我也不是反对中性风，只是不太喜欢，尤其是像他这样脾气暴躁的大男人你画个什么眼线。
    “你干嘛？放开我。”
    “公安局？你该不会想把这件事闹给记者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