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府密室
昏暗的烛光下,映射着天鸿飞与赵添和的身影,二人相对而坐,却沉默不语。只是从二人眉宇间的凝重,可以看出,他们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炎儿他是何时出府的?”终于,按耐不住,天鸿飞开口问道。
相对他,赵添和的神色要平静的多,“皇上无需担忧,炎儿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密室的石门便缓缓升起。
二人不约而同向门前望去。
果然,门外站的正是天启炎。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也是阴厉的骇人,昔日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早已消失不见,此刻却是深邃如海洋,犀利的犹如千年寒冰一般。
天启炎缓步走入房间,直视着二人。
“炎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的苍白?”天鸿飞站起来向他走去,关切的问道。
不等天鸿飞走近,天启炎身子便向前顷去,“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来。
天鸿飞眼疾手快,连忙揽住了他的身体。
而原本静坐的赵添和,也慌忙的为他把起脉来。
“我没事。”天启炎微微一张嘴,殷红的鲜血便源源不断的涌出,让人看的心惊肉跳。
天鸿飞早已大惊失色,不停的追问赵添和怎么回事?
半饷,赵添和站起身,二人合力将他扶到座椅上,他才凝重的开口:“炎儿,你不可在动情念了,否则性命将会不保!”
天启炎境况好了许多,听闻,表情并无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师父请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值得炎儿动情了!”他的语气十分凄凉,让人心酸。
天鸿飞与赵添和相视一眼,心中涌上一抹愧疚之情。
“父皇,师父,您二人请回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二人连连点头,一前一后相继离去了,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确需要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
当二人的脚步声消失殆尽时,天启炎的情绪一时间崩塌了。
他颓废的靠在椅背上,绝俊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眸中也黯淡无光,怔怔的看向前方出神。
没有人知道,梓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过去的一幕,不断的在眼前浮现,初见她,只是觉得她与众不同,她是第一个肯陪着自己疯玩的女子,面对自己无理的要求,只要自己撒泼耍赖,她便毫无办法,看她气恼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自己那颗冰冷的心,一点一点的被她融化。
炎儿,杺杺会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曾经的誓言,他铭记在心,想起这些,胸口便一阵抽痛。
可今日,她却告诉自己,她从来不曾爱过她,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当他想放弃一切,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守护她,保护她,与她厮守之时,却不料,一切早已不是他所能掌控的,而他所以为的这份爱,早已失去了。
原来,爱情真的是这般的脆弱,不堪一击。女人真的是这样的薄情。
沐梓杺,你当真狠心伤我到如斯境地。
你可知,今日只要你说一句愿意,我宁愿舍弃这里的一切,与你厮守。
是你负我在先,既然你愿意嫁给天启烈,那就嫁吧,他是太子,却不一定是未来的皇帝。只要有我在,你们的幸福,你们的一切,都不会长久,我天启炎得不到,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过去的时日,当真叫她影响了自己的心境,心里竟有一丝的不舍,不过从今夜起,在没有那个傻傻的天启炎,只有本王,可以坐拥天下的王者!
王者不需要感情!所以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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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说
天启炎离开以后,梓杺却一直呆坐在山野中,独自垂泪。
哭着哭着,竟越发的伤心起来,于是陶陶大哭起来。
她此刻的心境,并不比天启炎好过,天启炎至少还有个恨得理由,可梓杺呢?总是这颗心千疮百孔,却还要忍受着天启炎的误解,她的委屈向谁去说?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衣袂飘飘,白皙的脸庞挂着两行清泪,这副楚楚动人的画面,尽数落在躲在暗处的黑衣男子眼中。
终于,他克制不住走了出来。
“你这女人,还要在这呆多久?”磁性浑厚的男声,却隐含着一丝怒气。这傻女人,难道不知道一直坐在这里吹风,身体会受不了吗?心里明明担心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那一次,梓杺明确的拒绝他,对他的打击很大。
梓杺一怔,这声音,是他?
回过头,映入脸庞的是天启夜妖媚至极的脸庞。
好久不见他了,他为何会在这里,莫不是跟踪自己和炎儿来的?一丝不解挂上心头。
“本王没兴趣跟踪你们,是你二人扫了本王的雅兴!”天启炎嘴角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邪笑,指了指梓杺身后。
梓杺望去,果真,不远处,竟搭着一个帐篷,一个妖娆的女子正探出头像这边观望着。
怪不得,梓杺这才发现,天启夜的衣服有些凌乱,这不要脸的男人,梓杺心里大大鄙夷他!不过也有着一丝安慰,想必他对自己真的放弃了。
“想来,是我打扰到了夜王,那梓杺告退了。”站起身,淡淡的说完,便准备离去。
天启夜轻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要不要本王送你回去?”
梓杺微微颔首:“不敢劳烦夜王殿下了!”梓杺的语气十分的疏离。
天启夜心头微微不悦,这女人哪根筋有搭错了,这么远的路,难道真的要自己走回去吗?
“你好歹即将成为太子的侧妃,本王的皇嫂,若是在这荒郊野外出了纰漏,本王如何向皇兄交代!”天启夜带着怒气说道,他万般无奈之下,竟然要用一个自己最不情愿的借口来拉近二人的关系。
梓杺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这里已经是东都城外,若是自己回去,定要费一番功夫,倒不如顺水推舟,让他送自己一程也无妨。
天启夜面露喜色,对着远处挥了挥手。